第15章 深談(1 / 1)

女帝佛係日常 鰻魚Tech 2152 字 23小時前

關於淩家和洛家的事情,顧昭泫攬了過去,時不時的同安南月說一下進度,近日以來,他更是查到了些許蛛絲馬跡,當年,三王爺謀反也許並非心血來潮,而是有人教唆。就在他著手為淩家和洛家平反時,卻從中摸到了一個更加可怕的陰謀的蛛絲馬跡,因著此事,這幾日他忙的人影都不見。安南月不得不在十王爺的輔導下硬著頭皮處理朝中之事。“陛下,鄧女官求見。”安南月正為朝中之事焦頭爛額,鄧斂玉卻忽然求見,為何?莫非是她又有了什麼要利用自己的事情?這倒也不是不行,可是她跟不上女主的智商啊,萬一她會錯了女主的意可如何是好?自那天見過麵之後,鄧斂玉已經正式成為了朝中的女官,目前在吏部就職。按理說她的品級是夠不上麵見聖上的,但她的這個官職雖小,卻常出入宮中,加之鄧家也算一個大家族,加之安南月對鄧斂玉觀感極好,又加上紅佩的推波助瀾,於是乾脆名正言順的給了她麵聖的資格。安南月讓人放她進來,鄧斂玉已經穿上了符合她身份的朝服,一身素淨,頭上也帶了符合她身份的發飾,可這樣一身衣服襯得她皮膚雪白。越發顯的她飄渺如仙,高潔輕塵。在大安,女官隻需身著朝服並以綬帶標識身份品級,不需帶烏紗帽,因此可以隨意綰髻,隻要不越線,是沒人會管的。男子則必須身著一整套完整的朝服,包括足履都有嚴格的規定。鄧斂玉一進來,就先給安南月行了禮,安南月讓她平身,鄧斂玉依言起身。安南月收好桌上的奏折,笑眯眯的問道:“瑜琳,有什麼事找我?”鄧斂玉知安南月不喜自己低頭,於是便將目光放在她的鼻梁上。陛下穿著平日裡的常服,笑眯眯的模樣溫柔如水,一雙好看的眼睛裡都是暖融融的笑意。麵若桃李,豔麗無雙。她身上的首飾依然很少,發飾倒是沒有那麼單調了,隻是那根羊脂白玉的簪子依然在她頭上,陛下好像很喜歡這根簪子啊,鄧斂玉想。想到她要說的事情,鄧斂玉咬了咬嘴唇:“陛下……臣下……有事向您稟報,可……”鄧斂玉看了看左右的仆婢。這是要她摒退左右的意思?安南月近些日子在顧昭泫的教導之下,已經隱隱約約培養出了些許直覺。安南月對左右仆婢說道:“你們暫且退下吧。”為首的一個仆婢卻麵有難色,王爺千叮嚀萬囑咐,千萬不可以讓陛下和鄧女官單獨在一起,如今陛下讓他們退下,這可如何是好?安南月見他們麵有難色,轉念一想便知道他們是聽了誰的命令,她溫和道:“可是王爺有什麼命令?”那仆婢拚命點頭,陛下和王爺的命令相悖,為難的可是他們啊!王爺的手段讓人生不如死,他們決不願意去嘗一嘗的。安南月也知道顧昭泫的性子,她喊道:“紅佩!”紅佩忙從偏殿走出來,方才她在偏殿裡收拾,便不知是鄧斂玉來了,她手上還拿著一塊抹布,出來看見原是鄧斂玉來了,眼底一下迸發出驚喜,但仍先對安南月行禮道:“陛下有何吩咐?”安南月道:“你讓他們先退下吧,我要同瑜琳單獨敘話。”紅佩點點頭,對那些仆婢道:“你們退下吧。”此言一出,那些仆婢頓時孤如流水般退了出去,紅佩方才聽得安南月說是要單獨敘話,便也識趣的退下了。待到人都不在了,安南月才對鄧斂玉笑道:“是有何事這麼神秘?連紅佩也聽不得?”鄧斂玉沒想到安南月的話在宮裡竟然如此沒有用處,她心裡泛上些許酸疼又帶著些恨鐵不成鋼,鄧斂玉臉上扯出一個艱難的微笑道:“陛下,往常……往常他們也是如此不聽您的吩咐?”安南月一怔,否認了她的話:“這倒是沒有,隻是他們偶爾會以先生的命令為先。”“陛下你不要騙我了!這哪裡是偶爾,分明您平常過的就是這樣的日子!連紅佩的話都比你管用!”鄧斂玉知道自己這話已經是逾矩,可她就是控製不住自己,陛下……陛下明明是一個那麼善良的人,也許她不是一個好皇帝,可……可也不該受到這樣的冷遇。“怎麼還哭起來了?”安南月哭笑不得,拿出一塊手帕走上前去替她擦眼淚,鄧斂玉這才驚覺自己竟然哭了。她神色複雜,接過安南月的手帕自己給自己擦眼淚。為什麼啊?為什麼每次接近陛下她都控製不住自己。明明她才應該是最討厭陛下這種人的人啊,為什麼她竟然……對她很有好感?也許是因為……在地獄裡呆的太久,已經太少感受到這樣純粹的善意了。可她會死。她不能讓她死,不可以!鄧斂玉仿佛下定了什麼決心,她說:“陛下,您,想不想真正的掌控整個朝堂?”“啊?”鄧斂玉與安南月在清和殿裡聊了很久,可誰也不知道她們聊了什麼。火紅的日輪漸漸落到山的那邊,銀盤似的月亮高高掛起。顧昭泫回到清和殿,卻從紅佩處得知安南月今日用過晚飯之後,便一直坐在清和殿的長廊上看月亮。他皺起眉頭,拿了一件安南月的披風,便朝著殿內的長廊而去。今夜月明星稀,安南月坐在清和殿的長廊上,著一身單薄的藕荷色衣衫,抬眼看著天空上掛著的銀盤似的月亮,手裡握著一個小巧的手爐。如霜如雪的月光照在她的臉上,襯得她的皮膚欺霜賽雪似的白,像是隨時能脫身而去的仙子。她眼神放空,不知在想些什麼,卻莫名從她身上看出些許的孤獨寂寥。顧昭泫看的心中一緊,他走上前去,將手中的披風披在她的身上,從身後緩緩的抱住她,將頭放在她的肩窩裡。男人鮮少做出這樣孩子氣的動作,安南月轉頭,親昵的蹭了蹭男人的臉頰:“怎麼了?”顧昭泫的聲音從她肩膀裡悶悶的傳出:“我以為你要走了。剛才看的你就像是要隨時飛升成仙似的。”安南月握住他的手:“想什麼呢,我不是在這裡嗎,我又不是神仙,哪裡來的飛升成仙啊。”她搖了搖他的手,“快起來,這樣不累嗎?”男人身材高大,這樣委屈的窩在她身後,怎麼可能舒服?顧昭泫依言起身,坐在了她的身旁,這其中,兩個人相握的手始終沒有放開。待他坐下,男人放開了她的手,一手放在她腿彎,一手放在她腰上,輕而易舉的就把少女抱坐在他腿上。他把安南月披風緊了緊,高大的身軀為她擋去了些許的寒風,骨節分明的大手包住少女柔若無骨的小手,連同手爐一起包裹在內。他是習武之人,火氣旺,安南月窩在他懷裡,就像是被一個大型暖爐給擁抱住。全身上下都是他的味道,纏綿又溫柔。“在想什麼?”“想你。”“小壞蛋。今天你見了鄧斂玉?”“恩。”“她和你說了什麼?”“說……怎麼和你奪權,讓我做真正的皇帝。”男人寵溺的刮了刮她的鼻尖,眼神寵愛又溫柔:“你想要,不必奪,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好,那……明天不想吃白菜,吃膩了。”“那後天吃?”“以後都不想吃。”“那不行,對你身體不好。今天我不在,你就衣衫單薄的坐在這裡,你不知道這裡多冷?我不在,你都不會照顧自己。”安南月笑得眉眼彎彎,忽的親了他下巴一下:“那你以後看著我嘛,我離不開你嘛。”男人被她親了一下,思緒就斷了,又聽得她這一句話,簡直叫他心花怒放,她總是會這些甜言蜜語。顧昭泫忍不住摩挲著她的後頸,抬起她的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又親了親她的鼻尖,親了親她的臉頰。最後,男人吻上了少女花瓣一樣嬌嫩的唇,兩個人的呼吸熾熱交纏,少女通透的眸子倒映著男人帶著麵具的臉,顧昭泫沒來由的升起一陣厭惡感,他低聲道:“閉眼。”良久,唇分。顧昭泫抱著少女靜靜的坐在雕花的長廊上平複內心的燥熱。安南月乖巧的窩在他的懷裡,臉貼著男人堅實的懷抱。四周很安靜,風吹過燭火,燈籠晃了幾晃,顯得靜謐溫柔。顧昭泫聲音低啞道:“你今日為何不渝?因為鄧家女?”安南月想到今天鄧斂玉說的那些話,其實她說的很隱晦,但是卻並不妨礙她拚湊出她已經記不太清楚了的那些劇情。她其實並不在意鄧斂玉所說的最後她被男人殺死的結局。她在意的是,她喜歡的人,最後孤獨的坐在高位,孤立無援,每日都生活在血與火之間。鄧斂玉說,他殺了很多人,金鑾殿前的石階都被血染成了暗紅色。他北逐戎狄南驅蠻夷,將大安變成最強盛的國家,可是到鄧斂玉死的那天,他都還是孤身一人。光是想想,安南月就覺得心臟蔓延起絲絲縷縷的疼痛,壓的她喘不過氣來。她雙手抱住他的腰,臉埋在他的胸膛,聲音悶悶的:“不是。”不是因為她?那是誰?莫非又有人在他不知道的時候給陛下進了什麼讒言?少女的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背:“不要胡思亂想,沒有人,我隻是……隻是突然心情不好。”她又抬眼看著她,笑得眉眼彎彎,琥珀色的眸子像是汪著一汪蜜糖:“看到你的時候,我就高興了。”她的聲音慵懶甜蜜,夾雜著些許曖昧低吟,像一把小鉤子,把他身體裡湧動的燥熱又勾了出來。少女聲音甜甜蜜蜜的,說的話也像是泡了糖水,她怎麼……怎麼這麼甜呢?甜的想讓他吃一口,在吃一口,抱在懷裡時刻不鬆手才好,想把她藏起來,不讓彆人看見。顧昭泫不信她說的話,可是少女不願意說,他也沒法強逼,今日她遣退了仆婢,又叫暗一他們退遠,他也無法得知安南月和鄧斂玉究竟說了什麼。他忍不住焦躁起來,他一向不允許少女身邊有什麼脫離掌控的事情發生,暗一上回得的教訓看來還不夠。安南月心知男人在想什麼,她輕輕撫著他的胸膛:“不要想了,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不會影響我們的,你放心吧。”男人握住少女動來動去的手,低低嗯了一聲,但眼底的晦暗卻濃的如同最濃稠的墨。顯然是過不去這道坎了。安南月歎了一口氣:“我讓她幫我掌握保皇黨的力量,我原是不想告訴你的,但免得你多想。”顧昭泫何等了解她,他心知少女談話的重點絕對不是這個,但,顯然她不肯說出來。她平日裡性情溫和,但有些時候卻非常固執又倔強,她不想說,就沒人能逼她說。安南月笑著貼上他的臉,兩個人鼻尖對著鼻尖:“乾什麼,又不高興了?那我哄哄你?”顧昭泫笑起來,他的聲音其實並不好聽,也許因為小時候從火場逃出來的關係,總是帶著些許沙啞,可是當他這樣帶著寵溺語氣溫柔低笑的時候,卻性感的要命:“好。你哄哄我。”安南月敲了敲他的麵具:“你摘了啊,你不摘我怎麼哄你呀?等下再硌著我。”顧昭泫依言摘下麵具放在一邊,安南月掙紮著起來,顧昭泫雙手虛虛的護著她,少女從坐在他腿上變成了跪在他腿上。她雙手捧著他的臉,纖長白皙的手指劃過粗糙的傷疤,她跪在他腿上,比男人還要高一些,於是少女低頭看著他,夜色裡,她通透明澈的眸子幾可比擬星辰。她一頭青絲披散下來,劃過男人的臉頰,接著,一個溫柔的吻落在他受傷的半邊臉上,她沒有停,一個接一個的吻落在他臉上。她說:“這樣哄你,你高興嗎?”哪裡不高興呢?他說:“高興。”於是少女笑起來,叫人想到三月開的絢爛的桃花,豔色傾城。她道:“那我們回去休息?”男人先是帶上麵具,又一把抱起她,引來安南月一聲驚呼,他低啞著聲音道:“那我們回去。以後莫要這樣坐在外麵了,多涼。”“恩……看情況。”“小滑頭。”今夜顧昭泫沒有回自己的宮殿,而是在清和殿同安南月一同入眠,他抱著懷裡的少女,像是抱住了他的一整個世界。他從不以自己的容貌為恥,但每每看見自己的陛下,卻總覺得自慚形穢。顧昭泫緊了緊懷中的少女,安南月被他抱的不太舒服,掙紮了一下,男人忙又鬆了些許。他低頭打量著她。他還有事情瞞著她,不知她知道的時候,會不會氣的離我而去……他眼神又深沉起來,無論如何,她是走不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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