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冷笑笑這麼一說,宮宇天安靜了下來。打從一開始與男生們一起去辦公室時就有種奇怪的感覺現在明朗起來。一般說來,他當了十幾年的透明人,不可能突然又被彆人看見了,除非阿拉丁神燈聽到了他的願望。先是能夠與同學自然而然的交流,然後又被汙蔑為小偷,總覺得是有人閒得無聊刻意為之的。“看來還不算太遲鈍!”冷笑笑鬆了一口氣。宮宇天靈光一閃。無論是誰,在與他交談時都沒有叫過他的名字,那些目光……仿佛是穿過他看到了他的身後。宮宇天偏了偏頭:“學委是不是知道些什麼?”就在這瞬間,原本人來人往的教室一下子切換到了一間立著很多櫃子的昏暗房間裡。在牆邊的木桌前站著一個手掌上浮現一片藍光的線人,他很不友好地開口道:“冷笑笑,鯤主說過,隻要你不搗亂就放過你,你怎麼這麼不長記性!”線人手上的藍光散向四方,一時間,從櫃子裡飛出許多紙張,鋒利的邊角像刀片般向兩人劃去。冷笑笑將宮宇天推向一旁,想要喚來麻雀,可沒有什麼飛進窗口。線人得意地笑道:“沒有什麼能進到這間屋子的。剛才我就說過了,如果你沒聽到,我就再解釋一次。冷笑笑,你違抗了鯤主的命令,現在請你消失吧!”浮在半空的紙折成了一根根長針,紛紛朝冷笑笑襲去。“學委!”宮宇天撲向愣在原地的冷笑笑,將她拉到櫃子後躲了起來。長針落地,像樹根一樣插進了地板。被那種東西擊中,還不得變成一團刺蝟啊!宮宇天一邊在心中呼喚著寶氣,一邊觀察著線人的動向。冷笑笑將手搭在他肩上,一臉嚴肅道:“宮宇天,彆逞能!那家夥能操縱一切書籍紙張,你看門窗!”所有可以逃離的通道都覆蓋上了紙張,簡直就是把守著城門等待目標人物接近的衛兵。“但總不能任他宰割啊!”宮宇天皺起了眉頭。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飄來,他低頭一看,冷笑笑的腳踝處紅著五六條醒目的血杠。兩人交談之際,線人已經走到了距離兩人三米遠的地方,露出勝利的笑臉:“鯤主還等著我交差呢,你們就乖乖地消失吧!”一個裝得厚厚的檔案袋在空中劃出飽滿的弧度,不偏不倚地砸中線人的腦袋。“現在的學生怎麼一個比一個調皮!當資料室是廁所嗎!想來就來還躲在裡麵睡覺!”一個坐在輪椅上的男人轉動車輪進了房間。宮宇天和冷笑笑呆呆地望著這個三十歲左右的意外之人,好像還反應不過來。男人掃視了屋內的滿地狼藉後,十分不滿地來到昏過去的線人旁邊。他用腳踢了踢人,緊接著從輪椅上站起身來,像扛大米般將線人丟出了房間。“你雙腿沒病啊!”宮宇天脫口而出後,這才意識到自己說得有問題。“少年你想象力不錯啊,要我給你縫嘴巴嗎?”男人丟給他一個白眼,又重新坐回輪椅上,“隨便揣測彆人的身體狀況是很失禮的。還有,你不帶她去保健室包紮是想讓她疼死嗎?”“我腿又沒斷。”冷笑笑忽然冒了一句,口氣很衝。已經不再有紙張覆蓋的窗戶突然啪的一聲打開,寶氣從窗口跳進來,落到宮宇天身邊:“你沒事吧。”宮宇天搖了搖頭,抱怨道:“寶氣你好慢啊。”“慢?誰讓你又突然消失到彆人製造的空間裡啊。唉,你要是……”意識到自己在抱怨什麼,寶氣及時收住了話匣子。“要是你是線人,我還能借著地網的能量波動探尋一下你的位置——你想這樣說是不是。”男人意外的補充將在場人的所有目光都拉到了自己身上。宮宇天警惕地望著雲淡風輕的男人。男人笑起來:“不要莫名緊張。自我介紹一下,我是老白,是這裡的資料管理員。”寶氣眼中閃過一道利光:“普通的管理員可不會知道地網的事情。”“你說得不錯。”自稱老白的男人點點頭,“但如果我曾經是線人,那就說不一定了。”他悠閒地翹起二郎腿。“再怎麼說,我也是曾經與神使白澤締結過契約的線人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