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愣著做什麼,還不把人拖開!”他怒斥,陰沉的俊臉狂風四起。蘇可在一旁有些為難,可職責所在,隻能上前寬慰:“溫太太,您這樣,師傅會誤傷您的。”“蘇秘書,這個人瘋了!”溫母指著景逸寒的鼻子,大罵。她氣的渾身發抖:“溫心身前,你不肯放過她,現在她都死了,你還要讓她受儘折磨嗎?”溫母的質問,像是針尖一樣,紮進了他心裡。景逸寒隻覺著心口一針針冒著血珠,往外湧,明明痛徹心扉,麵上卻依舊波瀾不驚。“繼續挖!”他冷硬的,仿佛沒有心一般。溫母被工人強行拖到了一旁,死死按住,不讓她有衝過來的可能。男人麵無表情的看著挖掘機一下下的打下去。“景逸寒!”溫母激烈的抵抗著,卻抵不過五大三粗的工人。她眼睜睜的看著溫心的墳墓被挖開,一時難以接受,暈了過去。蘇可忙讓人送去了醫院。景逸寒依舊站在墓碑前,看著摧殘成碎片的墳墓,筆直的身形沒有半分動彈。工人都離開了,挖掘機也一並開走。一瞬間,原本完好的墳墓,此刻已然變成了廢墟。他木然地站著,看著麵目全非的樣子,仿佛隻有這樣,才是提醒著他,溫心沒有死。景逸寒自始至終都不願相信溫心死了的事實。蘇可從醫院趕回來,看著依舊維持著一開始站姿的他,遲疑著上前:“景少……”“怎麼樣了?”“溫母已經沒什麼事了。”男人淡淡地應了聲:“讓人把這裡清理下。”說著,他一頓,視線落在廢墟下的骨灰盒上:“重新給她找塊地安置了。”蘇可一愣,這沒事挖人家墳的也是你,回頭又要重新找墓地的也是你,這是有錢任性?可即便心中再有不解,依舊應下:“是。”景逸寒點點頭,便先離開了。從此以後,這個世界,就再沒有溫心的墓碑了。……溫心這個名字,似乎在頃刻間,成了禁忌。不論景家還是公司,所有的人都有意的避諱這個名字。景逸寒每天除了工作,似乎再沒有彆的生活。他像是變得正常,可又像是不太正常,就連顧茉,都不敢在他麵前提及半個字。她小心翼翼的呆在他的身邊,可內心卻無比清楚,她輸給了一個死人。這輩子,再也不會有贏的機會。這些日子,她幾乎沒在公眾麵前露臉。之前因為溫心公開悔婚,以至於她成了眾矢之的,成為人人口中痛罵的小三。不得已,顧茉隻能暫時告彆娛樂圈。原本,她以為,溫心死了,她又退出了娛樂圈,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成為景太太。她不甘心,如今的結果,是將她之前的努力都變成了白費。這晚,她故意約景逸寒,在他們以前約會的西餐廳用餐,還提前買通了記者蹲守。她不能再這麼被動下去了。她看著麵前,優雅切著牛排的男人,目露愛慕:“逸寒,今天的牛排煎的有點老,你能幫我切嗎?”顧茉掐準了時間,看著他自己碗碟裡的切的差不多了,才開口。男人看了她一眼,稍作停頓,還是將自己麵前切好的牛排換了她麵前的。哢擦一聲,不遠處的角落裡,一道暗光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