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亦行白襯衫西褲,手臂上搭著西裝外套,側臉矜貴英俊,發絲搭理的乾淨,一絲不苟。他還是那個人,舉手投足都是氣質。看不出外在變化。可有些東西,從外看一如初見,可內部已經從心開始潰爛,腐蝕不堪。這些,是看不見的。周亦行找了一個位置坐下來,服務生很快上跟前,瞪點了幾樣東西離開。溫錢予穿著一條白裙子,外麵披著一件針織衫,清甜溫柔。“亦行,你怎麼來這兒啊。”溫淺予柔聲說,她去周亦行讓旁邊坐,剛起身換位置人還沒坐下去,忽然有什麼人過來,沒來得及看,她臉“啪”的一聲被打偏。溫淺予被打的左臉火辣辣的疼,她人愣住了,傻好幾秒才反應過來。周亦行見狀,臉色變得難看。“還有你,周亦行,王八蛋!”沈襄根本不廢話,罵完後就搶了路過客人的兩杯酒,一齊朝著周亦行的臉撥,嘩啦潑乾淨,周亦行一身狼狽,臉滴著酒滴。他沉著臉,隱忍著沒發作。沈襄重重放下酒杯,不顧及形象,腳踩周亦行麵前桌子,把他西裝外套當抹布擦手,完了丟地上,笑說:“不好意思被我弄臟了,周總,不介意的話,你拿回去洗洗能穿,不臟。”周亦行聽懂了話裡嘲諷,他盯著沈襄,說話也不客氣:“沈襄,仗著老五,你以為我就真不跟你翻臉是麼。”老五是程時,沈襄不愛喊五哥,喊時哥,聽著冷酷又霸氣。這會兒彆說程時,就是把天王老子搬出來,沈襄也不怕。她笑:“翻啊,衝你欺負程程,就沒完!”沈襄刺激惡心他一句:“你還敢提五哥,周亦行,你當程程是撿來的嗎?她從小到大,最疼她的就是老五。”周亦行沒說話,壓著火氣。溫淺予看著兩人爭鋒相對,她聽不懂也插不上話,老五是誰,打她的人又是誰,一時沒想起來沈襄,心裡又氣又委屈。“你誰?憑什麼動手打人啊!”溫淺予衝周亦行聲討,“亦行,你看這人…”沈襄耳朵都覺得侮辱,她望著溫淺予說:“你問我憑什麼啊,憑你醜,還不要臉唄。”“你!”溫淺予氣憤地盯沈襄,霎那間,突然想起來這人是誰。那次撞車,就是這個女人指著她鼻子罵,她眼角有顆淚痣,是程一朋友。溫淺予心下一緊張,下意識扭頭看周圍,果然就看到了程一。程一遠遠的坐沙發上,手指夾著煙,眉眼安靜冷漠。她沒生氣,也不憤怒,就坐在那兒,雲淡風輕的看熱鬨,態度淡漠。溫淺予下意識看周亦行。周亦行也看到了程一,他臉色一僵,稍後起身就朝程一走。溫淺予咬了咬唇,眼神有受傷。程一注意到周亦行,她看著他過來,沒走,隻是低頭時眼神冷了。等人過來,程一仰起來脖子,她淡淡衝周亦行一笑。程一這一笑,讓溫淺予瞬間滲感覺不好了。她盯著周亦行背影,心裡嫉妒發瘋。能做女朋友,誰願意甘心隻當個床伴?程一忽然轉頭,掃了溫淺予一眼,她沒多看,停留一秒離開,隨後看周亦行,突然的就把煙頭往自己手臂上按。周亦行一心驚,立馬上前阻止。“程程,彆傷害自己…”程一等周亦行靠近,她手腕一轉,把燃著的煙順勢往他胸口很“不小心”的摁下去,手腕用了勁兒。她麵色平靜,不動聲色的使狠。猶如上次,她跑去周家燒車一樣,不吭不響,想做什麼的時候你攔不住。周亦行忍住胸口灼燒的痛感,他身上白襯衫燒了一個小黑洞,他唇角緊繃,臉色陰沉的捏著程一手腕,克製脾氣:“一定要對我狠是不是程一?”程一表情坦蕩,“是你自找的。”她盯他笑:“周亦行,玩麼,既然不想放過,那就彼此折磨,耗唄。看誰痛。”外人看,兩人身體貼著,儼然親密一對。可隻有周亦行跟程一他們自己知道,程一都做了些什麼。溫淺予看著身體貼著的兩個人,眼眶泛紅。那副可憐楚楚眼中含淚的委屈樣,對男人湊點效,可對沈襄來說,隻想翻白眼,她真看不起這副偽裝樣。沈襄一把拽住溫淺予,眼神凶凶警告:“人家不要的你可要接好了,伺候好點你的金主,明白沒小妹妹?周亦行要是再發瘋找程一一次,我扒的是你的皮。”溫淺予臉一瞬的慘白。沈襄看了她一秒,沒有笑意的勾唇,“每個人都有代價,得到什麼就失去什麼。臉可以不要,你的身體,少點糟蹋。代價,懂麼。”“襄兒,我們走吧。”程一喊聲,她平靜走過來,對溫淺予一個眼神都沒有,像隻矜嬌勁兒的天鵝一樣離開。溫淺予在程一眼裡,根本不算什麼。程一不和她撕。一是程一不屑,二是掉價。有問題,程一隻會找男人,蒼蠅不叮無縫的蛋,她不會專門因為男人為難女人。可不為難,不代表她大度,原諒。她隻走著瞧,不是怕。剛出酒吧,程一捂著腹部,突然身體難受的蹲地上。她額頭冒出了虛汗,很多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