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風吹過來,竹葉聲窸窸窣窣,程一紅色裙擺也是,輕輕搖曳,微涼的衣角碰著韓陸腿。還有程一的頭發,身體,輕軟,散發著淡香。韓陸不禁想起那次夢。夢裡,漫天星空的草地,螢火蟲飛,他懷裡摟著一個姑娘,壓著親的人,就是程一。韓陸心頭異樣的情緒翻湧,那樣不著邊際的夢做了就算了,他不當回事,忘了就行。可他媽的,現實的程一,就在他懷裡。勾他,撩撥他。韓陸頭疼了,對程一有想法,他得承認。程一長得美,身材好,一個正常單身男人對一個刻意撩他的漂亮女人有生理躁動,不見得齷齪,有多不堪。區彆,在於尊不尊重對方。他不是沒警告,拒絕過程一,沒用。一次次,她變本加厲過分了。韓陸心裡操了聲,這個女人,他忍無可忍。就他媽欠治!欠收拾。韓陸掐住程一腰,忽地把她抱起來抵在一顆樹下,他身體壓著她,外麵看不到裡,韓陸咬牙切齒,手上用了力,掐的程一腰生疼。程一不禁皺眉,沒吭。韓陸笑了一聲,他俯身咬程一的脖子。韓陸冷勁兒上來,牙齒往狠了咬,程一脖子猛的一疼,她不禁身體一抖,心裡升起一股涼意躥到四肢。韓陸沒鬆開程一,片刻,他親她耳邊頭發。“疼啊,疼就對了。”“偏就非他媽惹我是吧,我的話當耳旁風?”“程一。”韓陸說,“你贏。”他抬起她下巴,低下頭,發狠的吻她。程一僵住,心跳有那麼一瞬停了,微滯片刻,她的一顆心砰砰砰的重新跳,節奏亂拍。稍後,她抱住韓陸,主動迎合。兩個人吻到一起,呼吸相融,激烈追逐。沒多久,程一推開韓陸,她張嘴大口呼吸,胸口劇烈起伏,像離了水的魚又回到水裡,拚命的呼吸,否則,下一秒就會死。韓陸歇會兒,再度吻住程一。這次不同,他一口咬破了她嘴,血腥味立馬在唇齒間散開,程一惱了,睜大眼,“你他媽瘋了你咬我!”“你再說遍。”韓陸眼神淩厲,“程一,再嘴上罵一句試試看。”程一生氣,張嘴就罵:“韓陸你他媽……”剩餘話都全吞回肚子裡麵去,韓陸堵住程一嘴一直親到她服軟,親到她氣勢降下去,他才離開她唇,讓程一喘氣。程一手腳沒力氣,眼神凶狠的瞪韓陸。“不是挺能的呢,接吻怎麼不行。”韓陸無視程一眼神,他指腹擦她唇瓣,把血絲擦乾淨,口吻不冷不淡說:“彆忘了,你咬我兩次,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我就回你一次,還不樂意了?”程一嘴疼的不行,“王八蛋!”韓陸:“再罵句。”程一瞪他,不吭,這就管起她來了?韓陸淡淡出聲:“下次再說話不乾淨,我照樣治你。能不能治的了你,程一,試試。”程一來氣了,脫口:“我靠!”韓陸掐著程一臉,又親下去,直到程一沒力氣再罵,服了軟,韓陸把人放開。程一臉紅透,也不吭了,韓陸把她臉前頭發撩到耳邊,他微微歎口氣,眼底無奈。“走吧。”他牽著程一手。程一跟著走,由韓陸牽她,“韓陸,我們這算是在一起了嗎?”韓陸側頭,淡聲:“你說呢。”程一點點頭,沒再問,她知道了。望著兩人的手心,程一想,溫淺予在韓陸這兒出局了。談不上失落,可也談不上高興,她現在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麼。算了,就這樣,走一步看一步。回到消防隊門口,程一叫住韓陸,她走到車旁打開後備箱,搬出一個紙盒,紅色箱子,裡麵不知裝的什麼東西,韓陸接過去放地上。還挺重。韓陸問:“這什麼東西,彆是又送我的。”“就送你的。”程一指指車裡,“還有一箱,我弄了兩箱,專門過來要送你們的。你不打開看看?”韓陸沒看車裡那箱,“不管什麼,都拿回去,彆往這兒送。你當食堂呢。”“真不要?彆後悔啊。”“不要,你帶回去。走吧,開車注意點。”韓陸說完要走,程一拉住他手臂,她也不吭,就盯他看。韓陸抽開手,似笑非笑道:“還沒被老子親夠是吧。手鬆了,聽話,回家去。”程一鬆開手,“你把東西帶走,不要我扔了。”韓陸看她一秒,“那你扔了。”隨後人轉身走了。韓陸路過值班室打了聲招呼,剛進去,在院子裡還沒走幾步,有什麼東西從身後砸過來,劈裡啪啦落到他腳下,還有一個什麼東西砸了他後背,生疼。韓陸低頭瞧,愣下。地上一堆螃蟹,繩子綁著,個頭很大,一二十個用一條繩子兜一起,看著是大閘蟹。韓陸手叉腰,極其無語的嘖聲。抬頭,程一站門口,紅唇彎著。她揚聲:“我扔了啊。”說完,乾脆利落轉身,頭不回的走了。韓陸望著一地螃蟹,氣的笑了。正彎腰撿,他手機震動兩下,以為是程一發消息,他起身掏手機看。不是程一。溫淺予給他發了幾張她的照片,披著頭發,裸著肩,坐椅子上,她臉上帶著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