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亂中莎姐拉著程一跑,突然程一被絆倒崴傷了腳,突來的尖銳痛感讓程一停下來,她不由得倒吸一口涼氣。還是右腳,曾經受傷過的。莎姐一臉擔憂,說:“腳腕都紅了,要不,我背你吧!”“不用,我這麼重,真當你是男人呢。”程一忍著那股細細密密刺入骨髓的難受,她麵上沒事人一樣,“我能走,不礙事。”莎姐胳膊架著程一,“還是趕緊走吧,空氣都聞到嗆人味了。”酒店走廊的警報刺耳,讓人心慌,程一聽到外麵的警笛聲,反而覺得心安。走廊角落有人聲爭吵:“你們正規酒店不做年檢的嗎,這麼不負責!滅火器過期不能用,真行啊!”程一扭頭看,忽然身體騰空,她心下一驚,下意識抓住對方胸前衣服,結果看到的是周亦行的臉。瞬間,臉冷下來。莎姐最驚訝,不可思議喊:“周總?”周亦行盯著程一:“腳崴那樣了還逞強走,腿還要不要了?”不等程一開口,他臉偏向一旁的莎姐,提醒,“彆愣了,趕緊走!”莎姐遲鈍一拍的反應過來,立馬跟上。程一手指緊攥著,她幾翻想開口,卻猶豫了。她不喜歡此刻周亦行的碰觸,可目前形勢所逼,她腳又這樣,不是鬨的時候。程一安靜的由著周亦行抱。周亦行臨走走的急,西裝外套放椅子上沒拿,他穿的白襯衫,隔著薄薄的衣料,想貼的是兩人溫度灼熱的皮膚,程一在忍,而周亦行無比慶幸開心。沒人關心酒店怎麼起的火,隻在乎自己死活。逃生最重要。衝出酒店,周亦行滿頭細汗,他背後襯衫濕了一大片,他懷中的程一開口:“謝謝,可以放我下來了。”周亦行一愣,他當沒聽見,抱著程一大步朝露天停車場走,結果走的急,他恰好小腿肌肉冷不丁抽筋,腳步踉蹌就要往前栽。“小心!”一雙手臂扶了周亦行把,男人嗓音低沉冷冽。周亦行感激的看眼韓陸:“謝謝。”“不用客氣。”說完人就離開,腳步匆匆。剛才韓陸說第一句話時,程一就聽出聲音,知道是他。隻是,不確定韓陸看沒看到認沒認出來她。她下意識去看。韓陸已經走遠,背影高大挺拔。他和其他人一樣,穿著消防服,逆著人群奔跑的方向而入。都一樣,可程一就是確定,哪一個身影是韓陸。又碰到他了。巧,又不巧。程一看到走神,眼神專注。遠遠的,韓陸停下來,跟身邊人說些什麼,他表情嚴肅冷峻,渾身上下都散發著冷肅的威懾力。稍後,他轉身消失。周亦行順著程一目光看,“看什麼?”酒店門裡進出的都是消防員,沒彆的。程一不答,隻說:“放我下來,彆再讓我說第三遍。”她聲音淡淡的冷。周亦行並不想放,據理力爭說:“你腳扭傷,穿高跟鞋…”“我讓你放我下來!”程一冷聲。周亦行重重呼吸一口氣,不再勉強。程一落地,莎姐沒一會兒過來,她靠在莎姐身上彎腰把高跟鞋脫了,光腳踩地上。周亦行看了眉頭直蹙,她這又是何必。程一不在理周亦行,轉身離開。周亦行手叉著腰,有些生氣煩躁的解開衣領紐扣,他臉色不好看的盯著程一背影,站在原地沒動。須臾,他走向自己車。回去路上,司機前麵開車,兩人坐後排。莎姐忍不住氣問:“你跟我說實話,你跟周總到底什麼關係?”“沒關係。”程一很乾脆。莎姐不信:“真不認識?”“嗯。”莎姐好歹混跡商場這麼久,哪能那麼好糊弄,她壓根不信,可程一太淡定了,她反而將信將疑:“不認識,他怎麼抱你?人家有那麼熱心好心?我看他挺關心你的。”周總周總,程一被問的煩了,她腳還疼著,脾氣也上來了,“能彆再問?說了不認識。”莎姐閉嘴不說了。不過,她還是對周亦行很好奇,還有他跟程一的關係。以前雖沒接觸過周亦行,不過聽說過他這個人。周亦行人長得帥,能力很強,家境背景也牛逼。這個男人溫潤如玉,待人如沐春風,不少女人愛慕他。不過,都是表麵。真正的周亦行,城府深,心狠手辣。不算上是個好人,絕不會是表麵的簡單。從醫院回來,送程一到公寓樓底下,莎姐不死心的又問一遍:“真的跟周亦行不熟?”她說:“騙鬼呢?從他一進來,我就感覺你兩不對勁,周亦行沒少看你,酒桌還那麼護你。我賭二十杯奶茶,你兩肯定有貓膩。”“知道他為什麼護我嗎?”程一看著手指甲,漫不經心說:“可能,我長得美。”莎姐:“……”太氣人了,想打人啊。不過,程一這話還真難以辯駁,她的確長得美,這是事實。——砰!莎姐關車門離開,麻溜的。程一回家首先就是洗澡,傷處用保鮮膜纏住,沒泡浴缸,洗的淋浴。她輕度潔癖令她沒辦法不洗澡入睡,受不了。睡時卻睡不著。程一腦子裡閃過很多東西,一些零碎片段,她記得那年,夏至激動拉著她一起威脅程淩楊要跳樓,差點真就掉下去,一命嗚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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