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就是舞蹈培訓教室了，公司也會簽一些沒有經驗的新人進行培訓。嗯，就跟很多影視公司的練習生一樣。”宋琪朝舞蹈房角落的兩個年輕姑娘招了招手，“這兩位就是跟你共事的人了，穀柳負責教現代舞，向柔負責教學員基本功。”“你們好，我是夏檬，萌新一個，以後還請多多關照。”夏檬規規矩矩地對兩個人鞠了一躬。“可算來人幫我們了，我跟小柔兩個人天天快累得劈叉了。對了，我是穀柳，以前是一個主播，現在被宋琪挖來做苦工。”自我介紹的年輕姑娘個子至少一米七，留著一頭齊耳短發，整個人看起來乾練又爽快。“我是向柔，你好。”另一個就顯得矜持了很多，態度也不冷不熱，“你先去換練功服吧，學員馬上就來了。”宋琪趕緊道：“小檬不用跟班一起練，她是特聘來的古典舞編舞，日常訓練還是由你們兩個負責。”“我本來以為來了一個同甘共苦的，結果呢？”穀柳仰天喊了一聲，“來了一個讓人羨慕嫉妒恨的，說，你是不是走後門了？”還真是……夏檬尷尬地扯了扯嘴角，這話她真沒法接。“行了，夏檬你去那邊的椅子上坐一會兒，學員到齊我們就開始。”向柔指了一下舞蹈教室角落的椅子。“去吧，我就先撤了。”宋琪拍了拍夏檬的肩膀，對著她比了一個加油的手勢，然後轉身走了。夏檬稍微有點遲疑，穀柳和向柔都在拉筋，估計待會兒教學員的時候也是要一起跳的，就她這麼標新立異……似乎不太好。而且，她有點羨慕。見她半天不動，向柔眉頭緊緊一皺，語氣也惡劣起來：“如果你是來消磨時間的，那就彆給我們添麻煩。”夏檬：“……”出師不利，雖然還沒到身先死的程度，但不能跟著一起跳舞顯然是她的致命短板，剛開始還隻是向柔有些不滿，時間久了，不少學員都說她沒真本事，純粹是來混工資的。這些學員來簽約都是衝著以後刷新人氣榜的，夏檬會的東西本來就不太符合急功近利的年輕人的標準。鬨騰到後麵，整個培訓部這邊也就穀柳對她還算不錯，其他人見了她幾乎時不時就要酸上幾句。一天下來，夏檬簡直快脫去一層皮，恨不得兩眼一閉直接蹬腿。時間一晃過了十天，夏檬每天下班回家後，吃完飯後如果等不到男神李四的直播，便倒在床上睡覺。某天下班回家，夏檬坐在客廳的餐桌前，像死狗一樣把下巴搭在飯桌上，直勾勾地盯著在廚房裡忙活的沈涼時。被死盯了半個小時，沈涼時再好的心理素質也有點脊背發涼：“你怎麼了？”夏檬無力地翻了一下死魚眼：“你是不是故意整我的？”“你被排擠了？”沈涼時把灶台上的火一關，解下圍裙扔在桌子上。猜得這麼準，看樣子他早就心裡有數了。夏檬瞪著沈涼時，牙齒咬得咯咯響：“差不多吧，不過我有今天的下場還多虧了某些人給我開後門。”“夏堇要求我給你開後門。”沈涼時果斷甩鍋。此時，正在外麵出差的夏堇冷不丁地打了一個噴嚏。“你不是說不搞裙帶關係嗎？”“我們的關係不是上升了一個台階嗎？自然要特殊對待。”夏檬知道自己說不過沈涼時，也不想跟他爭論了。“早知道這樣，你還不如把我塞進美工部，我寧可對著電腦P圖二十四小時。”“這麼慘？”“慘字足以形容我嗎？我被你跟夏堇直接坑成了一個櫥櫃好嗎？裡麵滿滿當當的都是餐具！”夏檬死氣沉沉地把腦袋往飯桌上一歪，“而且……我男神已經快一個月沒開直播了，日子過得苦不說，我現在連精神食糧都斷了。”她這段時間已經能把李四的脫口秀倒背如流了，彆的主播一到假期就跟打了雞血一樣，就她家男神獨樹一幟，剛放長假就直接玩失蹤，任憑微博下麵粉絲們哀號。他不直播就算了，連微博都懶得發。沈涼時：“……”“男神要是再失蹤，我就要去他家門口吊死了。”沈涼時下意識地轉頭看了一眼大門。由於沒有男神可以看，夏檬第二天無精打采地去了公司，午飯時間舞蹈教室裡卻突然一陣騷動。“天哪，我是不是看錯了？”“……Boss怎麼過來了？”“他好帥啊啊啊啊啊！誰來扶我一把？我要暈了。”夏檬隔著鬨騰不休的人群看過去，就見沈涼時一隻手托著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盒站在門口。夏檬：“……”她有種不祥的預感。“檬檬，過來。”夏檬生無可戀地背過身子，她就知道沈涼時會這樣。檬檬什麼啊檬檬，他叫得這麼親熱，是故意讓她成為靶子嗎？夏檬頂著練功房裡眾人複雜到了極點的視線，強撐著挪到門口。“晚上有個酒會，我來不及送你回家，你跟我一起去？”沈涼時幫她把散落在臉頰上的發絲彆到耳後，語氣那叫一個纏綿悱惻。“我自己能回去。”沈涼時什麼時候送她回過家，講點道理行不行？夏檬忍了又忍，才把讓這個男人彆裝的欲望憋了回去。“我都給你準備好禮服了。”夏檬直接對著沈涼時翻了一個白眼：你說得這麼好聽，結果還不是先斬後奏。她環顧四周，感受到了周圍學員們嫉妒的眼神，她訕訕地笑著?：“涼時哥，我……”“之前你說不想管公司的事不陪我出席就算了，現在你天天在公司視察也不陪我去？”誰在公司視察了？誰視察還混得跟孫子一樣？他睜眼說瞎話能不能靠點譜？“你先跟我去試試禮服？不合適的話還有時間調整。”夏檬被沈涼時拖走的時候，還能聽見幾個學員在後麵念叨。“……這是老板娘微服私訪嗎？”“天哪，為什麼我們竟然會有老板娘？像沈總這種精致的男人就應該留給大家啊！”有人冷汗漣漣地提醒道：“在你們哀號之前，是不是應該想想我們這陣子都對微服私訪的老板娘做了什麼？”有人捶胸頓足：“完了，老板娘要給我們穿小鞋了。”夏檬：“……”夏檬有點絕望，真心的。跟著沈涼時離開是非之地後，夏檬才長舒了一口氣。還沒等她平複心情，沈涼時就將手裡的紙袋遞到她麵前：“試試這件衣服。”夏檬將裡麵的衣服拿了出來。這是一件帶著古風氣息的長裙，深紅色的碎花裙，衣領和袖口的款式是帶著中國風味道的旗袍設計，收腰的款式，裙擺略顯寬大，像是洛麗塔的風格。這麼鮮豔的顏色，如此混搭的風格，穿在身上真的好看嗎？“這直男的審美……略感人。”夏檬看得直搖頭，“我能不穿嗎？”沈涼時漫不經心地說：“你是不是想讓我親自幫你穿？”“我自己來。”夏檬拿著衣服，果斷地跑進了衛生間。換上沈涼時準備的衣服時，夏檬有點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眼光到底有多好啊，才能發現這件衣服有這麼大的魔力？這件看起來款式和顏色怪異的裙子，穿在她身上既顯身材，又非常奪目，而身下的裙擺又能將她清新甜美的氣質襯得更加纖塵不染。當她穿著這件裙子走出衛生間時，沈涼時暗寂的眼眸像燃起了火光，雙眼變得無比炙熱。他的嘴角揚了揚：“如何？”“裙子穿在身上後，我感覺很不錯。”夏檬忍不住在原地轉了一個圈，“沒想到你還挺會選衣服的，你在哪兒買的？”“這是定做的。”夏檬吸了一口氣：“定做的？款式難不成是你畫的？”“嗯。”“你還會畫畫呀？”夏檬摸了摸鼻子。沈涼時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他抬手撥了撥她團成一坨的丸子頭：“你就頂著這樣的發型去參加宴會？”夏檬雙手護住自己的丸子頭?：“彆動彆動，團子發型很難弄的，我平時每次都花很久才能團好。”哪兒知道沈涼時直接解開了她的丸子發型：“你坐下。”夏檬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坐了下來。沈涼時撥散開她的長發，發絲上淡淡的薄荷味撲鼻而來。他耐心地給她梳理著長發，然後將她的長發盤了起來，整個過程不超過三分鐘。結束後，夏檬把手機開了自拍模式。她對著鏡頭摸了摸精致的丸子發型，話語間的崇拜之意不加掩飾：“涼時哥，你簡直就是‘婦女之友’，連女生發型都會弄。”沈涼時好看的手指搭在夏檬的雙肩上，他俯身靠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