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時隔多年的遇見(1 / 1)

夏檬自以為說得誠懇真摯,卻不想沈涼時一聽這話,臉色更難看了。“我是沈涼時。”他沉聲強調。“沈先生,我聽清了你的名字,你不用強調一遍。”沈涼時冷笑一聲,撐著病床坐起身,看向立在旁邊看戲的醫生,一字一句喊道:“我要報警!”“不要啊!”夏檬一聽這話,什麼都顧不上了,直起身撲到沈涼時麵前按住他的肩膀,剛要繼續哀求,就見剛剛坐穩的男人被她一推,後腦勺直接磕到了牆上。醫生見狀,連忙上前兩步扶住沈涼時,好在厚厚的紗布抵消了大部分衝擊,傷口並沒有再次開裂的跡象。被重新扶著躺下後,沈涼時深吸了兩口氣,意味不明地看了夏檬半晌。這個眼神在夏檬看來,大概可以簡單解讀為:生吞活剝,不死不休。她完蛋了。最後,她隻能頂著巨大的壓力,細聲細氣地說道:“真的對不起,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隻要你能原諒我,讓我當牛做馬都可以的!”“再?”沈涼時神情微妙地把嘴角彎出一個冰冷的弧度。“我知道錯了!請你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拜托了!”“夏檬,不是每次犯錯都可以被原諒的。”沈涼時的語氣很怪,疏離裡透著莫名的熟稔。被叫到名字的那一刻,夏檬清晰地感覺到男人態度上有了一絲動搖,但沈涼時接著說道:“我為什麼要給殺人犯機會?”殺人犯?夏檬被這三個字徹底說蒙了。講道理,雖然她確實害他受傷了,但是說殺人犯也太誇張了好不好?她扯著嘴角乾笑了兩聲:“大哥……不至於吧?”沈涼時深深地看了她一眼,過了好半天才低低問道:“你當牛做馬?”這話一出來,夏檬的眼睛亮了,她重重地點了點頭:“對!我當牛做馬,你說什麼我就做什麼,你指東我不往西,怎麼樣?”“打情罵俏早說啊!”站在一旁的醫生感覺自己看了一場大型的秀恩愛戲碼,他無語地推了下架在鼻梁上的眼鏡,把病例夾在腋下就往門外走。推開門的時候,他似乎想起什麼,又回過身交代夏檬:“小姑娘,對男朋友動手不要太狠,不然吃虧的還是你自己。明天你記得帶他去做檢查。”打……打情罵俏?還有,這個醫生到底從哪兒看出來沈涼時是她男朋友的?她男朋友要是對著她左臉寫著嫌,右臉寫著棄,她還不如去死好嗎?夏檬沒吭聲是被噎著了,讓她意外的是沈涼時也沒有反駁,他隻是安靜地閉著眼睛躺在床上,連呼吸都很平穩,就像根本沒聽見醫生的話。醫生離開之後,夏檬小心翼翼地看了沈涼時一眼,見他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她以為他困了,更加不敢打擾,隻好躡手躡腳地挪回椅子上坐下。她這一守,就是一個晚上。第二天早上,夏檬被視頻鈴聲吵醒,她迷迷糊糊地在狹窄的陪護床上翻了個身,從枕頭底下摸出手機。她對著鏡頭,看到了敷著麵膜的夏堇:“哥,早。”“夏小檬!你厲害了啊,夜不歸宿?”夏堇的語氣飽含著怒氣,劈頭蓋臉就是質問,“你的電話一直打不通,現在終於能通了,你知不知道我昨天有多擔心?”這段時間,她一直被網友騷擾,所以到了休息時間就關機,而手機是設置好的早上六點自動開機,想來夏堇昨天發現她不在家之後,應該是打了一晚上的電話。“我不知道。”夏檬嘴角一抽,“畢竟你還有心思敷麵膜。”夏堇瞬間有點理虧,抬起手把臉上的麵膜一把扯掉:“你現在哪兒?”“醫院。”夏檬掀開被子,看了眼隔壁床上似乎還在沉睡的沈涼時,然後輕手輕腳地走了出去。夏堇的臉色瞬間變了:“你受傷了?怎麼不通知我?嚴不嚴重?你在哪家醫院?”“不是我。”夏檬靠在病房外麵的牆壁上,一臉深沉,“你妹妹昨天把彆人坑得頭破血流。”“就憑你?”夏檬掩著嘴打了一個嗬欠:“你忙完了?”從她搬過來,夏堇就沒著過家,連鑰匙都塞在門口的腳墊下麵讓她自己拿。她不明白了,夏堇是一個人氣一點都不高的CV,怎麼會忙成這樣?夏檬本來是隨口一問,結果夏堇明顯心虛,連眼神都有點遊移,試圖把話題轉移:“你在哪家醫院?我過去看看。”雖然夏檬說受傷的不是她,但是見不到人,夏堇終究不放心。夏檬痛痛快快地報了地址,叮囑道:“你順便幫我帶身衣服過來。哦,再拿一套你的衣服。”“你要我的衣服乾什麼?”夏堇一聽覺得不對勁兒,夏檬要他的衣服乾什麼?他腦子一轉,恍然明白了什麼。他疾言厲色地問道:“夏小檬,你是不是背著我偷偷養野男人了?”要身衣服就是在外麵養野男人了?“檬檬,你聽我說,你可是有男朋友的人,腳踏兩隻船會翻車的!”夏檬的臉頓時黑了一半,對夏堇抓重點的能力完全不抱希望了:“既然是腳踏兩隻船,為什麼翻的是車而不是船?”她抓重點的能力好像也沒好到哪裡去……這時,病房門被人從裡麵打開,夏檬下意識地站直了身體,就像小學生等待檢查似的,急急忙忙地說了句拜拜就掛了電話。沈涼時一隻手撐著門,俯視一臉乖巧的夏檬,神態有點詫異:“你竟然沒跑?”“沒有啊!”夏檬愣愣地回了一句才反應過來他話裡的意思,登時不樂意了,“我為什麼要跑?我又沒做虧心事。”沈涼時抬起手在額角按了按,歉然道:“我忘了,你臉皮厚。”夏檬心想:大哥,人身攻擊就不合適了啊!在醫院將就著吃了早飯,沈涼時又靠在床頭不理人了。夏檬開著飛行模式玩了一會兒手機後,有點心虛,好像她這麼把病號晾著不太好吧?看起來沈涼時沒有通知親朋好友他入院的消息,病房裡空蕩蕩的,夏檬想了想,穿上臟兮兮的外套準備出門。她的腳剛抬起來,就聽沉默寡言的男人啞聲問道:“你去哪兒?”“我有點事出去一趟。”她說完小聲補充了一句,“我很快回來。”沈涼時沒說話,眼神詭異地盯著她看了一會兒,然後攤開手掌。“乾什麼?”“你的手機和身份證。”沈涼時態度堅定,“留下。”這是要扣押“人質”的意思?夏檬嘴角抽了抽:“是不是在你眼裡,所有人都不值得信任,要時刻防備?”沈涼時搖了搖頭,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她:“我隻對你這樣。”夏檬心想:他這是什麼意思?“你不給就彆出去了。”夏檬隻好老老實實地把身份證和手機掏出來放在床頭櫃上:“現在可以了嗎?”“去吧。”沈涼時像趕蒼蠅似的揮了揮手。夏檬氣得差點兒倒仰,跺著腳走了。夏檬一出門,原本氣勢淩人的沈涼時倏地垂下了頭,他拿起櫃子上擺著的身份證,指尖摩挲著上麵的照片,眼裡流露著意味不明的光芒:“夏檬。”果然是她!沒想到時隔多年,他們居然在這裡遇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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