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安若在葉辰宇的辦公室喝了一大杯水,剛剛太緊張了,緊張得喉嚨發緊,清了清嗓子,調整好自己的情緒,開口,“葉辰宇,子琛是被冤枉的。”葉辰宇翹著二郎腿,點點頭,“我知道,但是是誰冤枉他的?為什麼冤枉他?我們需要證據。”這個回答很官方,他接住了安若的話。安若啞火,安靜片刻,轉了話題,“或許,或許我爸能證明。”葉辰宇打斷,“安叔叔?他在哪裡?”默默與她對視片刻,兩人心中各自明白,葉辰宇繼續開口“你必須和我們合作。告訴我,安叔叔在哪裡?他怎麼能證明?隻要能證明子琛可以馬上放出來。”安若茫然地搖搖頭,目光沉沉,低下頭,“我爸是被人……”欲言又止,看了眼自己手機,“總之子琛是被人陷害的。”葉辰宇敲了敲桌麵,“安若,你是聰明人,有些事,你必須和警方合作,明白嗎?”說完,他對安若眨了眨眼。安若應了一聲,簡短的談話就這樣結束,不能說太多,也不能不作為。安若心說,既然來了,羈押室裡的那位還是得看看,畢竟他一身正氣的人被關在那,難免憋屈。陸子琛絲毫沒有不適,躺在床上,取下耳麥,剛剛回聽完安若與安城浦見麵時的錄音,見安若進來,慢吞吞地從床上坐起,拍拍身邊的位子,“過來……”安若剛一坐下,他的頭一沉靠在她肩頭,腦袋帶著溫熱的重量,她覺得心頭暖暖的,“他們安排安叔叔見你是試探,我想安叔叔已經察覺到了。”“我爸會有危險嗎?”安若緊握住他的手,緊張的情緒又衝上腦門。陸子琛綿長地一呼一吸,這種依偎的感覺太好,但是他沒有權利貪念,“現在不會。安叔叔出事,你一定會說出真相,他們還靠這事,要麼把我困在警局,要麼威脅我。”“那以後呢?”安若的手心已經冒出了一層細細的汗水。陸子琛揉揉她的腦袋,“不會有以後,這次結束之後,安叔叔就能站在陽光下了。”2神秘男人聳聳肩,“警察並不信你的女兒?”他的尾音上挑,滿滿的不屑,“你做警察的時候,會不會懷疑所有人?”“我相信證據。”安城浦老氣橫秋地翹起退,洋溢出老乾部的氣質,“你還是不信我?”“我不信任何人!”神秘男人的身影在黑暗中轉個轉,“但無論是誰,我都可以和他合作。”“你打算怎麼做?”安城浦問。神秘男子乾笑一聲不再說話。安若剛出羈押室,手機在包裡響了起來,未知電話,她猶豫了一下,一旁換了普通警服偷跑出來的陸子琛瞄了眼,湊近她,示意她接。電話接通,那頭神秘男人的電子音響起,“安小姐,你想救陸隊嗎?想保住你爸的命嗎?我知道他是警方的臥底。”陸子琛按住她的肩頭,目色森然,微微搖搖,示意她彆慌,穩住,安若開口,“你不要傷害我爸爸,他要出事,我一定會把你們威脅我的事說出去。”“安小姐,不要急,我要讓陸子琛幫我運點東西。”電話裡雖然是電子音,但從語速聽得出,他很篤定。安若心中浮出一陣怒意,他是想讓陸子琛成為他們的人,有些事開始了就再也回不去,“他人在警局,怎麼可能幫你運東西?”“安小姐,這是你該考慮的問題。好好開動下你的小腦筋。”又是一陣笑聲,刺耳,得意。3.陸子琛思忖片刻,心中已有算計,再看安若時,已是眸色淡然,“走,找葉辰宇。”陸子琛和葉辰宇去了六樓的局長辦公室層,不是找局長,而是那裡的廁所很少有人用。兩人查看男廁後無人,一把安若被拉了進來,門口豎起清潔中的牌子,“小若,你晚上去去老葉家找他,把你知道告訴他,求他偷偷放了我,救你父親,戲做要做真,他們一定會全程盯著你的。”安若點點頭。陸子琛繼續說,“老葉,你當場打電話給你老爸。”葉辰宇做了個ok的動作,罵罵咧咧地,“到底誰是警察,我們搞得跟做賊一樣。毒品流入市場,就算端了他們的老窩,你也得受處分。”陸子琛聳聳肩,無所謂的樣子,“我有媽!”“我去!有個有錢的媽真好!”葉辰宇滿臉的羨慕嫉妒恨,“明天我提著東西過去拜她做乾媽。”陸子琛上下打量他一番,不屑一笑,“我回羈押室睡覺去,你們晚上好好演。好戲馬上上演。”葉辰宇滿臉不樂意地嘟囔著。安若完全按照陸子琛的要求去做,如果有一絲破綻,她相信死的第一個人就是自己父親。她輸不起,好在,神秘男人信了。或許他太需要一個人幫他運東西出去。4.神秘男人的麵前放著一部衛星電話,他在等泰國那邊的交易消息,電話比約定的時間晚了四十分鐘,“金爺……”“我是巴雷。”電話裡男人的普通話很標準,聲音卻帶著幾分輕佻,“金爺說了,三天後看不到東西,你就從地球上消失,他已經等了三年,不想再等了。”“放心!這次一定沒問題,三年前要不是安城浦那個老家夥端了老窩,整條毒品線就是我的。”神秘男人這會透出了自己的真聲,冷漠的,聽上去比電子音更不帶任何感情。“好,希望你珍惜最後的機會,事成,你將擁有所有的地盤。”說完,電話果斷地掛掉。神秘男人深吸一口氣,他一定要贏。5.安若心裡明白,潘多拉的墨盒已經打開,她一定要堅定地走下去,獨自漫步在黑夜裡,不知後麵會有什麼跟著自己,回頭。心中微窒,自己也能體會一把與陸子琛並肩作戰的感覺,而不用在深夜裡嫉妒張怡擁有與他共患難的機會。想至此,她的笑中透出了幸福。走了特殊程序,許川一早把陸子琛提了出來,表麵上一百個不樂意,實際上,心裡已經開始哆嗦了,在他麵前自己一文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