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案發(5)(1 / 1)

放學路上 雪小妖 1208 字 23小時前

9不管黑夜如何難熬,黎明總是如期而至。葉佳枚在白櫻臥室的沙發上蜷了一夜,她害怕女兒想不開做出什麼傻事來。在白宇林起床之前,她做好了一家三口的早餐,然後給白櫻的班主任打了電話請了假。白宇林起床後洗漱一番,接了個電話,匆忙地拿起餐桌上的兩個包子就走了。白櫻下了樓,穿著校服,背著書包。“櫻櫻,”葉佳枚迎上去,“媽媽已經給你請過假了,這兩天你不用去學校。”白櫻語氣異常平靜地說:“媽媽,我沒事。”“怎麼可能沒事!”葉佳枚不相信。白櫻語氣依舊平穩,“雖然我很難接受,但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我有你和爸爸,不管怎麼樣,我都得好好活下去。很快就要期末考試了,這次考試很重要,會影響初二分班,我不想分到普通班去。”葉佳枚端詳著她的臉,斟酌著她話裡的真實程度。“休息一天,行不行?就一天,明天再去學校,好嗎?”“我真的可以的。這兩天老師在課堂上有時會透題,哪些一定會考,哪些不會考,我如果沒去,那我就不知道。媽媽,你就讓我去吧。再說,那件事情,不是有你嗎,你說過,我不用管的,對不對?”“對。”葉佳枚強調道,“你不用管,一切交給媽媽。”白櫻張開雙臂擁抱了葉佳枚,“謝謝媽媽。”然後來到了餐桌前,像往常一樣吃起了早餐。她吃得很認真,像是在進行一種儀式,吃完後,問葉佳枚:“咱家裡是不是還有一個摩托羅拉手機,智能手機老師不讓帶學校,老式的可以。”葉佳枚想了想,確實有一個。她去臥室翻找出那個手機,充上電,調試了下,功能正常。“帶一個手機也好,有什麼事情就給媽媽打電話。”“嗯。”白櫻乖巧地點了下頭。十五分鐘後,葉佳枚將白櫻送到學校。準確地說,是育樹中學附近的十字路口。學校門口的那條路這個時候通常是堵塞的。白櫻在解開安全帶,準備下車時,葉佳枚又叮囑道:“有什麼事情,一定要給媽媽打電話哦。”“知道了,媽媽再見。”白櫻背起書包下了車。葉佳枚看著她的身影彙入校服的潮流中,又扭頭看了下後排座位上自己的皮包。包的夾層裡麵,裝著那個小藥瓶。她不想多等,今天放學的時候,就去會會那個惡魔。10葉佳枚剛趕到醫院,小李就告訴自己,昨天那個叫王君的急診病人,現在情況不容樂觀,所有胸心外科的醫生都在進行會議室,要求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出治療方案。葉佳枚進入會議室,投影儀上放著病人的CT圖片。主任見她來了,有些意外,明明早上剛剛請過假的。他繼續對眾醫生說道,“病人的胸椎、腰椎、鎖骨、肋骨、下頜骨等全身共10處骨折,由於膈肌破裂,大部分肝臟進入胸腔壓迫肺和心臟,急需手術。”葉佳枚提出疑惑,“昨天傍晚病人就送來了,按說,這些症狀昨天就應該發現的,怎麼會拖到現在。”“病人昨天傍晚進來後,我們采用了氣管插管、呼吸機輔助呼吸、輸血、補液後,症狀明顯好轉,但是到了下半夜,血壓就一直下降,病人出現了呼吸困難甚至休克的症狀。”說話的是胸心外科另一個大夫張振中,昨天他參與了急診創傷中心的搶救。主任說道:“咱們抓緊時間拿出一個最佳手術方案來。”他轉向葉佳枚,“葉大夫,你有什麼高見?”“立即進行剖胸探查手術。”張振中說道,“我讚同,葉大夫是我們胸心外科的骨乾大夫,不如就交給葉大夫主刀吧。”他三十出頭,但看著像是接近四十歲的人。他最津津樂道的一件事是高考那年,取得了省理科狀元。最近幾年的計劃是,迎娶白富美,走向人生巔峰。葉佳枚也爽快,“行,我會儘力。”主任點點頭,“那就辛苦葉大夫了,病人情況很危急,其他科室的精英也會全力配合你。”其他醫生也都紛紛站起來要離開,眉眼中帶著些許如釋重負的表情。葉佳枚出了會議室後,趙恩泰急匆匆地找到了她,一臉倦容,神情悲淒,“葉大夫,求您再救救我愛人。”不遠處,一個老太太也被人攙扶著趔趔趄趄地過來,老太太的手抓住葉佳枚的手腕,“大夫,我女兒還年輕,你可一定一定要救救她,我給你跪下了。”老太太說著腿彎了下去。葉佳枚和身邊的人連忙將她扶起。“我會儘我全力的。”葉佳枚說。趙恩泰說道,“不,是一定要保證我老婆沒事。”他看了看四周,從包裡拿出一張支票,往葉佳枚手裡塞,“葉大夫,這是我的一點心意,您快收好。”葉佳枚理解病人家屬的心情,任何手術都有風險,今天這起手術,肝臟疝入胸腔導致心肺和縱膈受壓,影響患者呼吸和血液循環,這種情況死亡率極高。這也是很多醫生不敢接手的原因。但紅包,是斷然不能收的。她再次拒絕。很快讓助手將自己團隊的人集中起來,準備進入手術狀態。消毒室裡,門縫裡麵傳來張振中在走廊上打電話的聲音,“明天晚上七點是吧,放心,我保證準時到……知道知道,我肯定會給咱爸媽留一個好印象的……衣服?我前天剛在海瀾之家買的……不至於吧,範思哲……還有手表?行,我買個兩千塊的……什麼,至少一萬……”有兩個醫生你一言我一語地說開了。“張大夫自身條件可以啊,為什麼要當鳳凰男啊,多受氣。如果我是張大夫,我就在咱醫院裡麵找一個護士,安安穩穩地過日子。”另一個人說道:“那是你,每個人追求不一樣。他從農村出來,骨子裡就股自卑,就想著在城市不斷往上爬,聽說那女的家裡很有錢,還有海外關係。你們沒看到他平時跟那女的打電話那樣,真就舔狗一個。”葉佳枚喝道:“什麼時候了,還談這個?不想參加手術,現在就出去!頓時鴉雀無聲。手術室門頭上的燈亮起。趙恩泰和老太太在外麵焦急地等待著。老太太長歎一聲,哭道:“應該把希源叫過來的,都這樣了,還要去上學嗎?萬一她媽走了,那娘倆連最後一麵也見不上啊。”趙恩泰為難地說:“希源他們這兩天要考試,昨天晚上見脫離危險了,就沒告訴他,沒想到會……”老太太指著趙恩泰,“你糊塗啊,考試有親媽重要嗎?”接著,又話音一轉,“我知道你現在想什麼,表麵上看著挺著急的,其實心裡樂著呢。你彆忘了,恩泰集團是王君和你兩個人白手起家創辦的,你能有現在,多虧了我們王君。要不是王君,你現在還是個小包工頭,做人不能忘本。”趙恩泰不止一次聽到這樣的訓誡,忍耐地說:“不會的媽,我怎麼可能是那種人。希源今天要在校會上演講,等他演講完了,我就讓司機把他接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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