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想法就像是一個魔咒,在司徒軼的腦子裡揮之不去。他跨坐在蘇清雅的腰上,雙手死死鉗製住蘇清雅的雙手,蘇清雅眼裡含著醉意,軟軟掙紮幾下,眼睛裡蒙上水霧,便有一種淚眼婆娑的感覺。蘇清雅這會也清醒了一些,知道壓在自己身上的人是司徒軼。她嘴巴乾的很,便舔了舔嘴唇,然後喊了一聲:“司徒軼。”她喊這一聲的目的是想讓司徒軼鬆開她,她想喝水,可她不知道,她這個小動作無異於是點燃炸藥的那一個小火星,一下子就把司徒軼僅剩下的那點理智給燒乾淨了。司徒軼俯下身去,兩個人的鼻尖蹭到了一起,呼吸纏綿,氣氛曖昧,整個空間在這一刻似乎都擠滿了粉紅色的泡泡。可司徒軼還是忍住了,他看著蘇清雅那雙漂亮的眸子,突然想到,要是蘇清雅因為這件事不理他了怎麼辦?相對於欲望不能滿足,司徒軼更怕以後的生活都沒有蘇清雅。他很想,但他不能。他咬緊牙關,拚了命壓製住那該死的躁動,他偏頭到一邊,想以此克製住自己的欲望。可偏偏在這個時候,蘇清雅卻像是著了魔一般,伸手就捧住了司徒軼的臉,強行把他的臉掰過來,兩個人對視,蘇清雅的語氣裡有些委屈。“是我不好看嗎,為什麼不看著我?”蘇清雅帶著哭腔說了這麼一句。喝醉了,細細碎碎的記憶就被酒精串連在一起,司徒軼在看劉笙南,劉笙南說要搶走司徒軼,司徒軼還藏著跟劉笙南同款耳朵小雛菊發繩。這些看似不起眼的小事,都堵在她的胸口讓她好難過。可是她又不能去跟彆人說,因為她不知道自己要怎麼說明自己為什麼會有這種想法,她不想承認自己喜歡司徒軼,因為司徒軼好像並不喜歡她。蘇清雅可委屈了。眼淚就這麼啪嗒啪嗒留下來,她捧著司徒軼的臉,委屈極了。“我也好看呀,為什麼你隻看劉笙南不看我?”司徒軼雖然喜歡懟蘇清雅,可是他也見不得女孩子哭,特彆是在這麼一種情況之下。蘇清雅知道司徒軼想做什麼,但是他又停止了,這讓蘇清雅很是挫敗。她不要這樣。於是,蘇清雅開始主動了,她捧著司徒軼的臉,腰部一用力,就抬起身子碰到了司徒軼的嘴唇。但她實在沒有力氣,隻是蜻蜓點水般地一吻,然後腦袋又沉沉地砸下來。司徒軼先是愣了半晌,之後瞳孔驟然瞪大,在蘇清雅重新倒在床上的時候,他的眸子動了動,然後,他便吻了下來。這一次不是淺嘗輒止的吻,而是帶著侵略性占有欲的吻,溫熱柔軟的唇貼在一起,青澀卻帶著酒香的吻在黑夜裡十分纏綿。藏了十八年的初吻,就這麼給了自己小時候認識的那個人。也就是在這一刻,蘇清雅心裡一直不想承認餓東西得到了證實。其實如果對方是司徒軼的話,會是個很棒的選擇。......蘇清雅早上醒來的時候,隻覺得自己腦袋昏沉,儼然一副宿醉的狀態。作為一個土生土長的東北老娘們,喝醉酒對她來說是一種侮辱。她從床上坐起來,這個地方,略顯熟悉又有些陌生,她用她那顆被酒精浸泡了一晚上的遲鈍大腦想了想,才想起來這是司徒軼的那套小公寓。她懊惱地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努力回想著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等把那些細碎的記憶連在一起之後,蘇清雅轉頭看了看窗外:從這裡跳下去是不是就不用麵對這個尷尬的場景了。但蘇清雅是不敢的。她才十八歲,沒什麼是不可以麵對的。她鼓起勇氣,穿好衣服,出了房間準備去麵對這個十八年來最大的尷尬,她在房間裡都想好了應該怎麼跟司徒軼說,可是,當她出來之後,她的心就涼了。因為司徒軼已經不在了。桌子上有他泡好的醒酒茶和買好的早餐,被子下還壓著他手寫的便利貼:“隊裡有事我先回去了,記得把早餐和醒酒茶給喝了。”我喝你妹啊喝!要是司徒軼現在在她麵前,蘇清雅絕對會把那杯還冒著熱氣的醒酒茶潑到他臉上。他怎麼可以這樣呢?!把她的初吻搶走了之後,他人就跑了!蘇清雅好不容易鼓起來要麵對的勇氣,就這麼被澆滅了。麵對什麼?讓司徒軼去死就死最好的選擇。要是說之前對司徒軼隻是生悶氣,那麼現在蘇清雅對司徒軼的氣就是熊熊怒火,她走之前還把司徒軼家裡給亂搞一通,被子全丟在地上,還把陽台上司徒軼養的一株綠植的葉子給揪光了,看著滿地狼藉,蘇清雅的心情總算是好了一些。她拍了拍手上的灰,看著自己的勞動成果,很是滿意。可就在這個時候,門鈴就響了。蘇清雅眉頭一蹙。好嘛,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自投。蘇清雅默默抄起了旁邊的掃把,一步步走到門口,打算給司徒軼來一招絕殺。她猛地打開門,大喝一聲:“你還知道回來啊!”說著就舉起了自己手裡的掃把,可剛舉到一半,蘇清雅就後悔了,因為站在門外的人不是司徒軼,而是一對包養極佳,長相姣好的夫婦。蘇清雅跟門外的夫婦都嚇了個激靈,蘇清雅猛地把掃把收回來,藏在身後訕訕地看著站在門口的夫婦,大腦飛快閃過對於這對夫婦身份的所有的可能性,最後隻有一個可能:他們是司徒軼的爸媽。司徒軼的爸媽也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小姑娘嚇了一跳,司徒軼的爸爸司徒時杭下意識把媽媽護在身後。蘇清雅也意識到了自己的失禮,感覺把掃把丟了連連道歉:“對不起,叔叔阿姨。”司徒軼的媽媽唐顏從司徒時杭身後探出頭,上下打量著眼前這個女孩子,頭發還淩亂著,一副剛睡醒的樣子,這怎麼看都是跟司徒軼有關的啊。唐顏笑了笑,對蘇清雅道:“你是,小軼的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