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司徒軼一直沒什麼表情,但蘇清雅也明顯地感覺到,司徒軼不太高興了。他站了起來,直奔舞台而去,拿了話筒還沒開口說話,那個學長就道:“你就是司徒鐵同學啊,哇,你們兩個人的顏值,還真的很適合組成鐵鍋燉大鵝啊,俊男美女。”司徒軼表情淡漠:“我叫司徒軼,軼態橫生,瑰姿譎起的軼,學長您要是不識字,下次可以念小聲一點,畢竟讓彆人知道你不識字,也不是一件光彩的事情。”哇嗚,這硝煙味十足的感覺是怎麼回事。司徒軼認識這個學生會的學長,他來報名的時候就是這個學長幫他登記資料,那時候他並沒有把他的名字念錯,但到了現在,他估計是為了活躍氣氛,才把他的名字念錯,這並沒有什麼,他參加擊劍比賽的時候,東北的粉絲喊他鐵柱他也沒覺得有什麼,都是愛稱。但這個學長把他跟蘇清雅捆綁在一起開玩笑,這就有些過分了。他是對蘇清雅有些成見,但她畢竟是女孩子,剛才被起哄的時候她的臉紅得幾乎滴血,表情也是一副要哭的樣子,他就氣不過了。蘇清雅就是本能排斥鐵鍋燉大鵝這種玩笑,印象中,小時候也被人拿這個開過玩笑,她還哭鬨著不肯再學芭蕾。畢竟是童年陰影,現在長大了被提起也還是不舒服。她坐在台下,剛才在大家的哄笑聲中不好意思抬起頭,現在聽到司徒軼這麼說,才抬起眸子看向舞台中央的司徒軼。他生得身高腿長,站舞台燈光下的他耀眼得不像話。也許是他那句話時在為他說話,又或者是他站在燈光下的樣子太像個主角,蘇清雅突然覺得,司徒軼像是一個救世主一般。司徒軼懟了學長,也沒打算再競選了,說完那句話之後他就走了下來,路過蘇清雅身邊的時候,看見蘇清雅愣愣地看著她,很是嫌棄道:“看什麼看,難道你想啄我啊,大鵝。”蘇清雅:“……”你丫個大山炮!OK,算她剛才那些都是錯覺,司徒軼就是個二愣子。麵對司徒軼的挑釁,蘇清雅直視他,回道:“我瞅你咋地?”蘇清雅雖然是土生土長的東北妞,但她的普通話字正腔圓,半點沒有東北腔調的味,她自己也刻意去壓製自己的東北音,畢竟一個跳芭蕾舞的優雅淑女,張嘴就一大股東北玉米碴子的味,實在破壞美觀。但這次,因為司徒軼的一句挑釁,她沒忍住暴露了本性。小禮堂場地大,有幾百個座位,來競選學生會的同學來自各個係,大家都不熟,都坐得比較分散,她說這句話時,周圍沒那個人能聽到,但她還是下意識臉一紅。造孽啊。有了這麼一個插曲,蘇清雅也對學生會沒什麼指望了。她實在不喜歡這個會拿她的名字來開玩笑的學長。放棄學生會,蘇清雅隻能把希望寄托在接下來的播音主持上,學生會屬於團委,選拔也在其他社團的前麵,播音主持社的選拔還得再等一兩天。等從小禮堂回來之後,蘇清雅一直在想司徒軼的那些話。鐵鍋燉大鵝這種玩笑,彆人聽著可能沒什麼,隻是一句玩笑而已,但對於蘇清雅來說,這簡直就是童年陰影一般的存在。但時間久遠,蘇清雅也有些忘了自己為什麼會這麼排斥鐵鍋燉大鵝這個玩笑。嗯,她的確是忘了什麼。可究竟是忘了什麼呢?蘇清雅一路都在想,可就是記不起來。等到了晚上洗澡的時候,熱水一淋到頭上,就像是打通了任督二脈一般,蘇清雅突然想起來了!她跟司徒軼,好像很久之前就認識了。第二天蘇清雅就殺到了擊劍俱樂部,擊劍俱樂部因為司徒軼的加入,拉到了不少讚助,在學生會的辦公室還隻是教學樓的某一層時,擊劍俱樂部已經有了自己獨棟的小樓,裝潢低調又奢華,就連外麵小院子的花都開得比其他地方的要豔。這該死的資本主義的氣息啊。擊劍俱樂部受重視,自然也就不是什麼人都能進去的,蘇清雅知道這一點,所以特意掐點過來。九月底的天氣,哪怕是傍晚也還燥熱得不行,蘇清雅拿著小風扇站在樹蔭下,等得額角沁出了汗,擊劍俱樂部的大樓裡才陸陸續續有人走出來。練競技項目的,身材都是一等一的好,蘇清雅原本因為等待許久而萌生起的煩躁,被這群養眼的大男孩給撫平了。可這群人裡,沒有司徒軼的身影。蘇清雅又等了十來分鐘,小樓裡已經沒什麼人走出來了,蘇清雅有些挫敗。“難道司徒軼今天沒來?”她這麼想著,就準備轉身離開,可就在這個時候,一直跟著司徒軼的程沉就出來了。他看見蘇清雅,一蹦三尺高,揮著手打招呼:“蘇清雅同學,你怎麼來了?”司徒軼跟程沉一直都是連體嬰兒一般的存在,有司徒軼的地方,十米之內一定有程沉,所以看見程沉,蘇清雅的心裡就有譜了。“我來找司徒軼的,有件事想跟他確定一下,但他今天好像沒來?”蘇清雅用得是問句,就是在跟程沉詢問司徒軼是不是還在俱樂部的樓裡沒出來。程沉是典型的見色忘友,他知道司徒軼對蘇清雅並不怎麼感冒,還隱隱約約有些討厭蘇清雅,但麵對蘇清雅的詢問,程沉就沒想那麼多,直接把司徒軼給出賣了,完全沒想過蘇清雅是不是來找司徒軼的麻煩。“在在在,他從來都是最後一個走的,現在還在裡麵練擊劍。”就這樣,程沉把蘇清雅帶到了擊劍俱樂部的小樓裡,在門外大叔問起來的時候,他就跟門衛大叔道:“這是司徒軼的朋友,來找司徒軼的。”一提到司徒軼,門衛大叔的臉色就緩和了一些,沒有再問什麼就把蘇清雅給放進去了。蘇清雅再一次見識到了司徒軼在擊劍俱樂部的地位暴擊。程沉還怕蘇清雅沒有明白透徹,還解釋道:“司徒軼的名字,在我們俱樂部就是免死金牌,以後你要是像來,直接報司徒軼的名字就好了。”蘇清雅的眼珠子轉了轉,想到一個問題:“我聽說司徒軼的粉絲團可是遍布學校各大係,那麼多女生,要是都說自己認識司徒軼然後進來,你們俱樂部還有地方嗎?”程沉嘿嘿笑了兩聲:“這你就不懂了吧,門衛大叔眼光毒辣,是看顏值的,誰顏值跟司徒軼登對,他才放進來。”哇嗚,顏值是文化軟實力,這一點也沒錯呢。程沉把蘇清雅帶到三樓,從玻璃門看進去,能看見擊劍的訓練場,但因為視線角度的問題,蘇清雅並沒有看見司徒軼。“你從這裡走進去,軼神就在最裡麵的場地,我肚子餓得不行,就先走了。”訓練了一整個下午,體力消耗大,也就隻有司徒軼這種變態能一直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