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月17日,離開柳傾的第一天。“今天中午吃了最喜歡的肉醬麵,但沒錢給老板,偷偷溜掉了,並借助驅魔術幫他擋了個小災——希望不會被罵。晚上,還沒吃……”“咕嚕”一聲,齊挽低頭看看自己平坦甚至貼後背的肚子,抿著嘴巴揉了揉:好餓啊。她抓起筆,又繼續在腿上的巴掌大的筆記本裡寫字。“哦,這個筆和日記本也是從麵店老板那裡順來的。完畢。”看著日記本乾淨的外皮,齊挽想了想,決定給它取個名字。取什麼好呢?腦子裡又該死地冒出柳傾對她的譏諷,齊挽很大度,眉目舒展開,馬上就在書皮上寫了四個字。囚奴日記。正是因他而記錄,所以也因他而取名吧。齊挽寶貝似的收起筆和筆記本,開始尋摸著去哪裡蹭飯……輕風集團。一聲驚響,柳傾下意識地醒來,然後以極快地速度飛奔到齊挽的房前。是她回來了嗎?幸好結界沒有撤下,這麼快就自投羅網了。柳傾自己也沒留意到嘴角的笑,但這抹笑在他嗅到房間裡入侵者的氣息後就消失了,他看著被束縛在房間裡、穿著銀色衣袍的男人,眉目不善道:“驅魔人?”方畫在結界裡一動不動,雖然自己像被審訊的犯人,卻一派雍容,他勾起嘴角問道:“齊挽呢?”果然,柳傾的情緒湧起大幅波動:“你是來找她的?”“是啊。”方畫笑吟吟的,“她可是我的未婚妻,我不來找她找誰呢?”“嗬,你來的恰是時候!”方畫不由疑惑:“什麼意思?”柳傾沒有過多解釋,又在結界上加了更多的術法,確認他逃不掉,然後離開房間,吩咐胡腦道:“取一杯他的血。”胡腦一愣,指著房間問道:“是那個男人?”“不然呢。”胡腦急忙應了,剛才的聲響那麼大,把屏幕前的他也嚇一跳,而且那個男人很明顯是飛進去的,玻璃碎了一地,跟那個齊挽逃跑的路數一樣,這男人一看就不是普通人——難道也是驅魔人?老板鐵令如山,胡腦隻得硬著頭皮去取血。但不得不說,這個穿著銀色衣袍的男人長得真的很好看!胡腦比量著手裡的匕首,說道:“你打碎了老板的玻璃,得有所懲罰!”方畫點點頭,毫不在意地說道:“可以的。”胡腦顫顫巍巍地取完血之後,趕到了老板的辦公室,問道:“老老老板,這些夠不夠?”柳傾看了一眼裝滿1.5L礦泉水瓶子的紅色血液,心頭的煩悶瞬間好了很多,他難得地笑了笑,誇獎道:“你做的很好。”胡腦抹了一把汗,這才退下。那塊落地玻璃可是貴得很,這些血按照市場價的十倍都不一定賠得起,好在老板仁慈,沒有再讓他取幾瓶……辦公室的門重新合上。柳傾的眼睛閃過一道紅光,他眉目微動,裝滿血液的瓶子便自動飛起,在旁邊的高腳杯中倒至小半杯。鮮紅的血落在純白無雜的杯子裡,好看極了。柳傾抬手,微微晃了晃,試探著喝下。既然齊挽的血可以安撫他的情緒,那麼這個人的應該也可以吧……可出乎意料的是,血液自入口便似利劍一般,直直滑下咽喉,又四散分裂、落入他身體的每一處,淩遲一樣的痛感霎時席卷全身!柳傾的眼睛紅得似要滴血,他伏在桌上,狠狠握住拳頭,等待著這些血液被消化。聽說驅魔人的血液會經過禱告變成吸血鬼最懼怕的東西,果然是真的。半個小時後,柳傾終於覺得好受些,但他知道,這杯血跟齊挽的功效是不同的。他眼神微閃,隨即將杯子裡的血液一飲而儘!熟悉的感覺再次降臨,卻比之前要嚴重百倍!柳傾眼睛緊閉,額角滲出冷汗,嘴角甚至被他無意識地咬破,流出紫紅色的血跡,但這些,都沒能阻止他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