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楚歌聞言懵了,他理解不了夫子這句話的深層意思,卻也明白大師兄現在的情況會很危險。他現在的模樣,便如同著了魔道般六親不認,又像是被人操控了神智,但不管如何,楚歌也絕對不可能就如此袖手旁觀的。“徒兒……為師送你的這份禮物,可還滿意?”天宇微微一笑,而回答他的卻是一道淩厲至極的可怕鋒芒。“你敢對他做什麼,我撕碎了你!”如果大師兄真的是被操控了,那自己奪回他後,即便夫子不能動用五境外的力量,想必也能有些辦法令他恢複過來。因而幾乎在話音落定之前,他便瞬間衝了過去,其實超脫了五境之後,修煉者融入了這片天地,身體以及攻擊就不會受到空間的限製,因而楚歌此時的速度已經不是用快字可以形容的了,那幾乎是與瞬間移動無異的。至於攻擊,斷尺尚在卻也猶危餘存,隻不過那道足以瞬間滅殺任何星魂境的可怕波動並未擊中魔君,而是在來到之前便被人給硬生生地攔截了下來。眉間有豎瞳的青年人,雙掌攤開,攻擊便落在了他的掌上,就像一顆石子落入幽潭般,隻是泛起微微波瀾,自然掀不起來什麼駭人的浪潮。“師兄……你!”楚歌停下身形,目光呆滯,即便做好了心理準備,但當這一幕真真實實發生在他的眼前時,相信任何人也無法保持內心平靜的。而這一幕落在那些強者的眼中卻又有彆的意味,實際上,當大多數人反應過來時,心情幾乎是跌落了穀底。臉上的表情亦如死灰。誰都能感覺到楚歌先前的攻擊有多麼可怕暴烈,超越五境的強者,彆說是蓄力一擊,就算舉手投足之間都是有毀天滅地的威能。但那個男子能如此輕鬆地便將這道攻擊擋了下來,那說明什麼?說明他也達到了那個境界。僅是一擊便將所有人的猜想化作了現實,而比這更加可怕的是在那魔窟之下。還有一個如那兩人般身上沒有一點星輝氣息的女子。雖然他們看上去都是人類,但似乎他們卻是都站在了整個大陸的對立麵。那這豈不是意味著。“我們要麵對的將是三名超越五境的絕世強者!”張問鼎站在大軍之前,一身如同染血的戰甲在陽光下發出攝人的光芒,他那蒼老的麵龐並未露出半點疲態,相反,卻是鐵骨錚錚,戰意盎然。“妖帝,撐得住嗎?”白長空燃燒了星魂,雖說夫子及時將之救了回來。但此時他的身體就像一個破了洞的水桶一般,任誰也無法堵住那個缺口,而當水流儘之時,他便會成為一個徹徹底底的普通人。“開什麼玩笑,我可是妖帝啊!”白長空咧嘴一笑,將敖虛伸過來扶他的手打了開,他起身,一對黑金色的眸子閃爍著堅毅的光芒。血袍微動,戰意盎然。強者大抵便是如此。“倒是我多慮了。”敖虛何嘗不知道妖帝此時的狀況也多糟糕。但即使如此,對方也未曾露出半點退卻的意味。王者不一定要謀而後動,身先士卒,衝殺在大軍之前亦是王道,因為在他的身後,生活著他無數手無寸鐵的子民。毫無疑問。白長空是對得起妖帝二字的。敖虛微微點了點頭,淡淡道:“炎帝之後,無愧蒼天。”敖虛的輩分比白長空大許多,但兩者修為皆是星魂巔峰,在這個以力量為尊的世界。兩人便沒有長幼之分。而此時的白長空無疑是令敖虛想起了自己當年的那位妖族好友,炎帝那家夥若是有在天之靈,得知自己的後人風骨依舊,恐怕也會忍不住大笑三聲吧。沒有那麼多時間緬懷,戰爭絕對不是單靠一個人便能決定勝負成敗的,他們這些老骨頭還不願退出曆史的舞台,自然更不好將天地大任這等重擔扔在即一個後輩身上,雖說那個後輩已經擁有了足以令他們仰望的力量,但至少在退出或是隕落之前,所謂天地頂梁柱,便是要無愧於頭頂萬裡青天才是。三道高大的身影站立於萬軍之前,或許,在許多人眼裡他們什麼都沒有做,但隻要他們還沒有倒下,何來絕望之說?“我第一次覺得我家老頭子這麼帥……”經過後勤的治療後,張衡也算徹底脫離了危險,這才有了力氣發表感慨。“同感。”白鶯看著自己父親的背影,覺得鼻子有些酸。不得不說,三人振奮士氣的手段還是相當高明的,不過短短幾分鐘的時間,大軍竟是一掃先前的頹勢,無數強者皆在此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整片上空仿佛都被濃鬱的殺氣給籠罩了般,而這便可謂是軍隊最好的狀態了,上了戰場,心裡不用生出太多雜念,隻要不去想高層的戰鬥,每個人隻把自己能做到的事情儘力做到完美,即便是輸了那也該無憾才對。“葉靈兒,你還要頹廢到何時?聖人縱有七情六欲,但在那之前,你得清楚,你是聖人,書山的聖人,整個星辰大陸的聖人!”沒有人知道葉靈兒與天宇之間究竟有什麼關係,但從前者先前的態度反應來看,即便是塊木頭想必也能猜出幾分來。但此一時彼一時,光明教皇已經站在了異魔那邊,現在的聖人可謂是人類大軍唯一的領袖了,而一個領袖怎麼能對敵人動情。這是不允許發生的事情,這場戰爭將決定的是大陸的最後歸屬,也將決定星辰大陸億萬生靈的生死存亡,作為聖人,她必須在此時儘到自己的責任。所在其位,所謀其事。見到葉靈兒沒有反應,妖帝不禁有些急道:“難道你想將大任全部交給那個小子來抗,不要忘了,站在你身後的可是有無數手無寸鐵的平明百姓,一旦異魔大軍……”話音未落,劍光已起,三尺青鋒險險地抵在妖帝的喉嚨上,再進半寸,便可奪其性命。“再廢話,我便砍了你。”女子緩緩抬起了頭,絕美的臉龐暴露在了陽光之下,似有淚痕,卻也堅毅,這朵長在萬丈孤峰上的雪蓮花,終於在此時含怒而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