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串的問題令得楚歌有些暈頭轉向,他懷疑簡墨有問題隻是因為在神遊時看到了他出現在星辰殿上方。他沒有確鑿的證據去證明那些事情,所以才找到了天機閣,而更令他沒想到的是,這個短短幾年的時間便在大陸上聲名鵲起的情報機構竟然是白鶯與張衡親手建立起來的。楚歌笑了笑,不過笑意隻是持續了片刻,因為張衡的一席話令他的心情不由變得沉重了許多。“既然如此,你們早前將這件事告訴誰沒有?”“聖人那裡沒辦法告知,但妖族方麵已經做好了防範準備,隻是我們沒有確鑿的證據,就算妖帝也隻是半信半疑。”楚歌沉思片刻後,才將目光轉移到了人群中那個身著布衣,憨厚沉穩的書生身上,說道:“既然他來參加了大會,我便要逼他露出原形。”“能辦到嗎?最開始我也是抱著這份心思,但情報傳回來後,我也沒把握了。那家夥是貨真價實的星魂境,而且誰也不知道他的實力究竟會強到何等地步。”楚歌沒有回答張衡這個問題,本來他想說自己的實力也很強了,但麵對深不見底的未來教皇,他也是沒有多少信心,隻能說儘力而為。在教皇親自念了些祈天的禱文之後,比賽便開始了,而令大部分人都想不到的是,第一場比賽便是張衡對戰葉青。這兩個異魔域最強大兩個勢力的繼承人便是如此之快地遇上了,知曉其中內情的人皆是在此時振奮了精神,這場戰鬥的意義對異魔域的眾多勢力而已可謂是非同尋常了。“殺了他!”擂台之下,張鋒咬牙切齒地盯著張衡,那副模樣便宛如要將對方生吞活剝了一般。自己的父親便親手死在此人手裡,當自己找到長老會時。那些老不死的東西,態度卻是模糊不清,明顯是在偏袒張衡。當然,若是一劍宗在教會發表明確聲明之前便開始動手奪勢的話也就不會有之後的這些事情了,一劍宗會代替張家掌管異魔域,而自己也會成功坐上家主的位置。但可恨的是。從教會發表聲明以此選拔替代的勢力,再到張衡動手清洗張家,這一切實在發生得太快,他們根本就沒那麼多時間反應過來,這才出了這些變故。“這一點,不用你提醒。”葉青走上擂台,手裡的三尺青鋒閃爍著寒光,看著眼前這個比自己小了一兩歲的男子,他的眼裡卻滿是殺意。真正的戰鬥向來不需要多餘的廢話。在這個擂台上也並沒有任何規則可言,這裡便是原始的叢林,弱肉強食、物競天擇在這裡將被淋漓儘致地展現出來。劍芒已至,那是無數道肉眼不可捕捉的氣流,不過轉瞬之間便在這堅硬無比的擂台上留下了無數痕跡。對於兩人而言,這場戰鬥必將是你死我活,雖然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仇怨,但張家與一劍宗的關係卻是異常微妙。身為兩個勢力的繼承人,將對方打倒或者抹殺隻是證明自己的實力。可從另一方麵來講,他們也可以通過這種手段來保證自己家族宗門的利益。“殘劍流!”當楚歌捕捉到那些劍氣的軌跡之後,瞬間便將葉青所使用的招式認了出來。他在天機閣裡看過關於殘劍老鬼的一些信息,他是一劍宗的祖師爺,一身修為高深莫測,尤其是獨創的那名為“殘劍流”的劍法流派更是穩固一個宗門的根基。令這個宗門成為了異魔域僅次於張家的強大勢力。而這個流派的劍法究竟有多麼可怕,也就可想而知了。至少,當初若是殘劍老鬼親自到來使出自己的看門絕技,楚歌不認為自己還有一絲生還的可能。當然,楚歌都認得出葉青所使用的招數。在場的來自異魔域各個勢力的宗主家主級彆的人物就更不用說了。而且,他們的眼光何等毒辣,在葉青出招的時候,一個個的表麵都變得無比凝重。這小子,簡直就是當年的殘劍老鬼,而且比他師父當年更加強大,出手更加毒辣。無數氣流宛如流星般將空間一道道地切開,張衡麵無表情,微閉著雙眼,似乎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絲毫都沒有察覺一般。“彆以為這六年來,變強的就隻有你一個人啊!”說完這句話之後,張衡不等楚歌的回音便切斷了兩人之間的精神交流。他睜開眼睛之時,那些比絲線更細的劍芒已經落到了他的頭頂,卻是沒辦法再下落半分。不僅如此,就連葉青的身體都在那一瞬間出現了短暫的凝滯,給人的感覺便如同陷入了泥潭一般。而張衡卻是自始至終都隻站在原地,竟看似什麼都未做一般,不僅如此,他身上連星元波動都沒有散出一絲。也正因為這樣,就連高台上的教皇都在此時轉過目光,看了他一眼。“精神力……好強的精神力!”不知是誰驚呼了一聲,場間頓時一片嘩然,親身而至的殘劍老鬼在此時豁然起身,眼中滿是不可置信。而在廣場四周,兩個身披黑袍,身體虛無的兩個幽冥族族人也在交談著什麼。幽冥一族常年生活在星光都沒辦法滲進的深淵之中,因而他們族人並沒有修煉星元,所謂的修道準確來說該是修魂,所以他們對於精神力是最為敏感的,能惹得他們震驚,張衡在這一道上的成就也可想而知了。張衡的精神力的確很強,但葉青畢竟也是星丹境高手中處於頂尖的那一行列,雖說行動在那一刻受到了限製,但大驚之後他立即收劍不斷往後退。精神力雖說麻煩,但攻擊範圍也是極為有限,如果能在距離範圍之外攻擊施術者,那自身受到的影響也就會小很多。可張衡顯然沒準備讓他逃走,幾乎就在刹那間,他體內的星元便如同洪水般猛地衝破了閘門,璀璨的星輝從天而降,最終化作一縷銀白色的火焰在他的食指間上緩緩跳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