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發的出現可謂是非常及時的,給了幾人稍微一些喘息之機不說,他開口說出的那句話有意是偏袒他們的,張衡不知道這個怪人為何突然間出手相助,回過神後,他向前踏出一步,長發微揚,一張臉氣得通紅,怒罵道:“一拳不知好歹的東西,你們師兄弟六人被心魔控製,一路追殺我們至此,白鶯殿下燃燒生命為你們魔氣這才醒了過來。而你家的子路師兄被控製著要殺了她,難道我們就要乖乖等死不成?”“異魔控製了子路,若非如此,你家師兄的本事想必沒有誰比你們更清楚的了,光憑楚歌一人殺得了他嗎?而且,你們醒過來後,非但不知感恩,還要恩將仇報,這就是所謂的聖教七子?我呸……一個個的都是小人!”張衡的確很生氣,他見證了事情的始末,對於白鶯先前的舉動更是打從心底裡佩服,至少,如果換做是他,肯定不會做出如此愚蠢卻又不得不令人匍匐的決定,而這些人如今卻是恩將仇報,他平生最見不得這種事情,哪裡氣得過來。楚歌聞言微愣,看了眼白鶯額頭上的那枚火焰印記,雙手猛地鉗住張衡的肩膀,慌忙問道:“你……你說什麼?”張衡啞然,低頭看著那個昏睡的小姑娘,半晌沒有說出話來。生命力這種東西看似虛無,但那卻是真正存在的,大陸上有很多強大的秘法都需要以此來催動,當然,一般施術者最後都不會有什麼太好的下場。先前白鶯施展的正是炎帝萬年前使用的那招,隻不過威力相差了有天壤之彆,但願她不要出事情才好。“楚歌……白鶯姑娘她的生命力在衰弱……”杜茂茂診了脈相,臉色蒼白。楚歌神情大變,深吸了兩口氣之後強行鎮定了下來,問道:“有什麼解決辦法沒。”杜茂茂埋下了腦袋,杜藍欣也沒有開口說話。楚歌頓時覺得天塌下來了般,與自己關係親密的人最後都落不了什麼好下場,他真正在意的人並不多。然而這些人似乎都會逐漸離自己遠去,嫣兒也是、師兄也是、如今的白鶯也是。兩人之間若說是師徒情分倒也有,但更多的,他是把這小丫頭當作妹妹或是朋友般看待,想必若自己真是有個妹妹,那感覺應該與這差不多。他沒想過白鶯身份的問題,以及她出事了會造成什麼影響,楚歌不想白鶯死,就這麼簡單。他將昏睡的小姑娘背了起來。聲音低沉地說道:“走,我要去找個人。”準確來說,他是想要去找一個死了萬年之久的人,如果他沒有能力改變現狀,隻有將希望寄托於自己那個便宜師父身上。“休逃!”張衡認為先前自己說的那番話應該會起到一些效用才是,但對於被仇恨蒙蔽了心神的人來說,所謂的真相在他們看來不過都是些可笑的托辭罷了。白發的震懾力固然強大,卻也沒有人會生出什麼害怕的情緒出來。不管再強大的人阻擋著他們,仇人就在眼前。當師弟的絕不會退縮。“滾!”楚歌怒喝一聲,長發狂舞,無數冰柱自地麵升騰而起,旋後爆裂,可怕的寒氣波動向著周圍席卷而開,但除了本就有傷害在身的雲離之外。其餘四人皆是沒有受到任何阻撓。白發看著這幕,覺得有些麻煩,於是那柄黑劍飛回了他手中,旋即朝下方一劈,一道刺眼的光芒閃動。劍鋒所過之處,空間都泛起了陣陣漣漪褶皺,大地皸裂,一條溝壑蔓延千丈,將雙方隔了開,而那教皇弟子所在之處猶如形成了個無形的監牢一般,任憑他們使儘全力,都無法逾越那天塹一步。收劍,白發緩緩走到幾人身前,看見了杜氏姐弟不由一愣,眼中的波動很快平複了下來,片刻之後才淡淡道:“走吧。”而幾人好處於震驚之中,這白發隨意揮出一劍便可困住五個青雲前十的高手,此等實力實屬可怕,楚歌最先反應了過來,點頭之後背著白鶯便騰空而起。張衡回頭,朝著那幾人,譏諷道:“一群白癡,等你們看見蕭章之後,就會知道事情的真相了,早知會這麼麻煩,我就該趁早殺了你們。”重傷的雲離站了出來,少年的臉上露出了幾絲猙獰,看著半空中的幾人聲音嘶啞道:“你沒有機會了,我雲離以教會的名義起誓,不殺楚歌,誓不為人!”“愚蠢!”杜氏姐弟還在星府境,不會飛行,胖子自然落在了張衡手裡,倒是杜藍欣被白發半抱著,柔美的臉頰上也露出了絲不自然,但幾分羞意不過是轉瞬即逝,她悄悄抬起頭,隱約能見到對方的臉頰輪廓,因為戴著麵具的緣故,倒不清楚麵貌。當然,她隻以為此人也是楚歌的朋友,不知道他是當今大陸排名第一的那個青年人,更不知道他是星雲宗裡的那個君夜師兄,隻是覺得對這個人有些熟悉,具體的卻是想不起來。當初程戰長老領著他的三個弟子進入星雲宗時,她的年紀也不大,雖然同在內宗,但兩人的來往也算不上多,隻是一起出宗執行過兩次任務,要說多麼相熟那倒談不上,如果杜藍欣能看見白發的長相,倒是很容易就認出來,隻是被他半抱著覺得有些熟悉而已。當然,相比她的待遇,杜茂茂就慘得多了,被張衡提著飛在半空中,剛開始嚇得不斷亂叫,被幾番威脅之後才安靜了不少。這時,他也不斷往白發那邊瞧去,覺得那個怪人有些眼熟。張衡飛到了楚歌身邊,擠眉弄眼地小聲問道:“你……怎麼把他騙來的?”楚歌沒有回答這個問題,實際上,他也回答不出來,在那河邊碰麵的是,白發說在等自己,也沒問清楚原因,兩人便急衝衝地趕去了帝火爆發的方向,直到現在,他也不明白此人為何會出手相助。白發淡淡地瞥了懷中的女子一眼,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