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謂禍從口出,張衡的話音剛一落地,天空上就飄來了幾個黑點,而為首的那兩人正是先前被他罵作蠢貨的那兩個。蕭章子路來了,跟在他們身後的還有五個,西陵七子,就來了六人,外加一個青雲第二的蕭章。實在是沒有比這更加糟糕的事情了,那頭異魔敢遣這些人出來,說明他有辦法對付白發。三人的表情都有些凝重,他們根本無法與這七人正麵抗衡,除非魚死網破,但顯然沒有這麼做的必要。“我呸……這西陵七子都是些慫貨,最弱那個不知道躲到了哪兒去偏生這些厲害的被控製了!”張衡微張著嘴巴,過了許久才反應過來,當他看清那些人的麵貌之後不由得暴跳如雷。他倒沒有多少害怕的情緒,隻是覺得有些鬱悶。楚歌擺了擺手,凝重說道:“先彆說這些,想想怎麼逃過這一關再說吧。”他說話的時候,眼睛明顯是盯著大殿上空的那個黑洞的,那裡的結構有些巧妙,令他莫名覺得與自己進入此地時的空間通道相仿。但這些畢竟都是猜想,空間這種東西他可不敢隨意觸碰的,其中奧妙也不是聚星境能參悟透的。現在擺在他們眼前的問題可並不簡單,此地通往外界的路口已經封閉,想要出去必須再重新打開。這需要很強大的力量,三人也隻有抱著試一試的心態趕往某個入口,可誰知在這半途中,後方卻又敵人追來,而且這七個人都是青雲榜前十的年輕強者,憑現在的他們是很難應付這些人的。兩人把目光停留在了楚歌身上,他們的年齡雖然相差不大。但真到了關鍵時刻是都會將事情的決定權交在這個身份遠遠不如他們尊貴的年輕人身上,這個現象極為有趣,誰也說不清為什麼,或許就連白鶯與張衡兩人都不知道這是為甚。或許是前者創造了一次又一次的奇跡,一次又一次地向世人證明了自己的,因而他們才會如此相信他。決定權在楚歌身上。他知曉這一點,更明白自己要為同伴的性命負責。那七個人距離他們並不算遠,時間有些緊迫,看著對方的表情,張衡咬了咬牙,白皙的手掌中出現了柄長劍,他知道接下來將會是一番苦戰,便沒有隱藏自己實力的必要了,能做到什麼地步便放手去做吧。“逃。趕快!”“啥?”楚歌沒有理會張衡,杜茂茂已經醒了過來,睡眼惺忪地四顧望了望,當他看見杜藍欣時更是激動不已。楚歌沒有向他解釋太多,直接背起杜藍欣,說道:“去我們進入此地的那個空間通道,即便要戰鬥也必須去那裡,你們看。白發與雷鳴的戰鬥,他們的力量已經將這片空間震得支離破碎。而那個黑洞應該就是個空間通道,但我不知道他通往哪裡,如果我的猜想沒有錯。即便我們沒有掌握空間之力,要是有足夠強大的力量也可破碎空間,快,沒有時間了。”楚歌用了極簡短的話說出了自己的猜想。也不管幾人聽不聽得懂,背著杜藍欣轉身就跑。白鶯與杜茂茂都急忙跟了上去,看著那幾個越來越大的黑點,張衡也不再多猶豫,亦是跟了上去。楚歌猜想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張衡之所以會愣了片刻,不是他對這個決策有所懷疑,而是前者的一番話令他想起了某些事情。毫無疑問,張家是整個星辰大陸最強大、最富有、底蘊最為深厚的家族,這個家族要想知道什麼秘密,整個大陸都如同光著身子一般,而那根頂梁柱自然是所有秘密的見證者。作為宗家的獨苗,張老爺子最為寵愛的孫兒,張衡自然是有知曉這些秘密的資格。那時他還小,就連看見了蝴蝶破繭都覺得好奇,小孩心思總是最為純良的,那位老人便時常抱著自己的孫兒絮絮叨叨,或許是秘密太多憋在心裡難受,即便是像張問鼎那樣的人物也總需要個值得信賴的傾述對象,顯然,年幼的張衡便是他最好的選擇。當然,那時的張衡隻是個小孩,什麼都不懂,更不知道從自家爺爺口中說出來的那些秘辛有多麼可怕。他的記憶力極好,那些事件便如烙印般深深地陷進了他的腦海中,直到今天再回想起來時,也不禁令他冷汗直冒。有些事無關緊要,但此時他想起來的這件事情卻完全有可能令他們的處境出現一絲轉機。那是關於空城與書墓的事情,當年老爺子說過書山頗為神秘,那座大山並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山峰,那裡空間錯綜複雜,不知道藏了多少強者、多少寶物。安置強者的地方叫空城,存儲寶物的地方則叫書墓,據說是同一個人所構建,那個人的本事也就可想而知。當然,最重要的信息在於,老爺子曾指著這條信息大笑著說過。“書山哪有那般複雜,那空城就是書墓,所謂的書墓也是空城,兩者本就是一體,隻是世人愚昧,把它想得複雜了而已。”這條信息在張衡的腦海中閃過,他雙眼露出喜色與忐忑不安,急忙停住腳步看向天空中的黑洞,呼吸急促地說道:“楚歌,我爺爺說過,空城就是書墓,我以前不明白,就算進入此地後都沒想起這件事,但我現在明白了,明白了這句話的意思。”“兩個空間是由同一人構建,不管如何,它們中間一定是維持著某種平衡,或是有著聯係。書墓當然不在這座城市之中,實際上它們完全是兩個不同的地方,老爺子那番話指的是兩者存在相互包含的關係,這空城之外便是書墓。”“而那個黑洞,沒有人可以這麼輕易地破碎空間,除非那處空間本就支離破碎了,兩者之間既然要聯係,自然是有著通道可以進出的。”“黑洞就是通往書墓的空間通道。”張衡興奮地大吼道,卻絲毫沒有注意到從後方殺來的追兵,已經近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