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山梅她們進來服飾的時候,林攸寧也在觀察她們的神色,將來她要從侯府離開,是要帶著她們走的。這個時候也正好可以試一試誰對自己是真心的,如此一來,等走的時候也可以知道帶哪一個。“姑娘,要不要去前麵看七彩魚了?”山梅笑著打趣。說看魚是假,是想哄著她想起孔氏的那件事情讓她開心吧?林攸寧笑了,“也好,這些年雖然總來淨業寺卻是不曾去過那裡。”離用飯的還有些時間,林攸寧就帶著海蘭和山梅往前殿去。淨業寺是皇家寺廟,能出入這裡的皆是勳貴世家,並沒有平民,林攸寧不必帶著麵紗,這裡的人也不多,哪怕就是被看到了在佛門重地,也不會出什麼錯。遠遠的,林攸寧見到一道身影也在池邊,看著背影一眼就認出了是徐寬,如今自己擔擾的事情已經有了著落,林攸寧再也沒有以前見著徐寬就躲的心裡。左右這裡是寺廟,總不會他在這裡賞魚,彆人就要躲著。頭一次有了這樣理直氣壯的底氣,林攸寧自己帕子掩嘴嗤嗤的笑了。笑的山梅和海蘭一頭的霧水。而池邊的徐寬也被笑聲驚動,回過頭來,待看清走過來的身影後,莞爾的勾起了唇角。“寧姐何時來的廟裡?”徐寬的聲音任何時候都透著抹低啞。與顧宜風的清冷不同,同樣是武將,他是有些笑麵虎又世家子弟的無賴,可一雙眼睛卻黑的透著霸道。顧宜風卻是像座冰山,永遠不動就屹立在那,隻看著他就渾身的發冷。“是與趙參將夫人一起來的。”林攸寧落落大方的做了萬福,才起身與他說話,“徐將軍怎麼來寺廟裡了?”“今日是內子的忌日。”徐寬並沒有多說。林攸寧點了點頭。沒有多問。而是她心裡都知道。徐寬每年都會到寺院裡給前妻做法事,不過並不是心裡對前妻有感情,而是做給劉家看的。原朝丞相姓劉,而徐寬娶的妻子正是劉丞相的胞弟之女,這樣一來也算是真正的姻親,劉丞相是站在皇貴妃那邊。徐寬又不想攪進爭儲的事情裡,便不再納劉家再要送來的女兒做填房,這些年來一直以忘記不了亡妻為理由推脫掉。這些事情旁人自然不知道。還是上一世徐寬闖進林攸寧的閨房,怕她聽到外麵傳他一直不忘前妻誤會,這才說給她聽的。那個時候當年的太子已經登記,徐寬把這些說給她,自然也就不怕被傳出去。林攸寧盯著池裡的小魚,慢慢的才從記憶裡回過神來,感覺到一旁的目光,林攸寧耳朵一熱。這無賴。一點規矩也不懂,果然是個莽夫,雖然沒有回頭看過去,可是也能猜到他正直直的盯著她,這樣的失禮也不怕左右的下人看到。林攸寧原本想一直裝不知道,可是時間一點點過去,這人還沒有移開目光,林攸寧卻撐不下去了,哪裡還能看魚,招呼也不打,帶著兩個丫頭往彆處轉。哪知道她這一動,後麵的人也跟了上來,步子還不快,就離十步遠的距離跟著。山梅和海蘭走在後麵,彼此對視了一眼,搞不懂這個徐將軍要做什麼。先前是無禮的一直盯著姑娘看,現在姑娘走了他又跟在後麵,怎麼像個登徒子。林攸寧卻不管那些,心裡隻是在後悔在看到徐寬的時候就該躲開,到忘記他是個無賴了。“姑娘,天色也不早了,趙家娘子該尋姑娘了,咱們也回吧。”山梅見這人還一直跟著,又是將軍也不好說,隻能換彆的辦法。林攸寧點了點頭,對兩個丫頭遞了個眼色,三個人就往回走。徐寬也不攔著,這次到是沒有跟著,看著主仆三人走遠了,才笑著勾起唇角來。其實從林攸寧帶著丫頭到前殿來的時候,他就發現了,隻是一直也沒有做聲,還以為這小丫頭會跑開呢,畢竟哪一次看到他的時候都會跑開。可是這次不同,也讓他很意外,這小丫頭竟然過來了,他也想看看她能堅持多久。果然是個很矛盾的小丫頭,明明已經厭了他一直盯著看,偏還強裝鎮定,最後忍不住的逃開。徐寬也不知道為何,這樣逗弄她時,就是讓他心裡很暢快。林攸寧回到客房,才鬆了口氣,還沒有等歇好,良繪就來了。林攸寧讓人把齋飯送到軟榻上,兩個人就坐在軟榻上一邊吃飯,一邊聽良繪說著這些年來家裡發生了什麼事。也沒有滿著下人,不會讓人多想,卻也變向的把家裡的事情透給了林攸寧。等到飯後,兩個人在院子裡慢步消食的時候,沒有讓丫頭跟著,畢竟是院裡抬眼就能看到。不過兩個人離的近,說的話彆人卻聽不到,又一目了然的能看清周圍的情況,也不怕被人偷聽。“我讓人下山給你大哥送了信,他的急脾氣我怕他晚上就趕來,也和寺裡那邊打了招呼,讓人留意著。”雖然已經認了親,可是聽到哥哥要來,林攸寧還是緊張了起來。良繪感覺到她的緊張,拍拍她的手,溫柔的笑道,“彆擔心,你大哥那人看著冷著一張臉,不過等你接觸就知道了,誰也沒有他心軟。”卻因為剛認親,良繪也不好直說,不然換成在家裡的時候,她一定會口無遮攔的說自家夫君會變的準冷冰冰的,那一定是和侯爺學的。可畢竟這也是房內的話,良繪也沒好意思說。良繪讓林攸寧有個心裡準備,如此一來,兩個人一合計,晚上便說住在一起,也不用下人服侍,隻讓她們也回廂房裡去歇著,而院門鎖的鑰匙也放在了良繪帶來的婆子手裡。這樣萬一晚上趙厚生過來,也方便他進來,而不用驚動院子裡的旁人。當天夜裡,林攸寧和良繪也都睡不著,果然如良繪對自家夫人的了解一般,趙厚生當天夜裡就趕來了,由趙府的婆子放進來,不驚動人帶到了正房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