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晨一行人,乘坐禦火浮遊,船身被一層赤紅色光焰包裹,無論是上衝下挪,亦或是左轉右移,所產生的慣性力道都被光焰消解。他們在其中,倒也是怡然自得。飛行之間,葉晨便已經隱約看到了前方天地,一片片的赤金之色,晶瑩閃亮,光芒耀人。此時已經臨近傍晚,夕陽西斜,海水被染成了橘紅色,浪濤翻湧;天際雲卷雲舒,聚散無常,倒是將地平線儘頭閃爍不定的赤金,渲染的頗為波瀾壯闊。待到飛的近了,葉晨望到了極為震撼的一幕,心中不禁駭然:“這便是結界?”在他們前方,也不知有多麼遙遠的地方,一道巨大的赤金色光幕,巍然豎立在天地間。這一道光幕,接天連地,高不知有多少萬丈,寬闊不知有多少萬裡,極其的震撼人心,恐怕即便是真正的仙人,對麵如此巨大的光幕,也要感覺到自己的渺小。杜康有些神思不屬,但還是答道:“不錯,這一道赤金色光幕,名為“赤金結界。是遠古年間,幾位仙人效仿東土神州的神器“九州鼎”煉製出的仙器,雲州鼎”具有不可揣測的力量,籠罩了整個雲州。”葉晨一驚,撐起的結界能夠籠罩整個雲州,那這雲州鼎的力量該有多麼強橫?他心中清楚,即便是自己的純狙仙爐恢複全盛狀態,甚至是仙器迷仙之匙,撐起的結界也不可能籠罩一個州的浩瀚地域。這時,他們的眼前出現了一座朦朧可見的島嶼,杜康立刻神色一振:“雲靈仙島!我們立刻去那裡,乘坐傳送法陣”穿越赤金結界,直接傳送到家族領地之中!”葉晨幾人急匆匆的趕向杜家,而這時杜家家族的神秘殿堂之中,也近乎吵翻了天。殿堂中的長老抑或是太上長老”三五成群,聚在一起,正在激烈的談論著。“家主,杜康那個小輩,居然私自參加有上古神藥,風蓮香,出現的拍賣會,真是膽大包天!”一名長老排眾而出”滿臉激動之色,惡狠狠的咆哮著。“若是杜康沒有拍賣下上古神藥,導致神藥被其他心懷叵測,不希望我族大長老杜戰天覺醒的家族得到,那該如何是好?”另一名長老也站了出來。麵對這兩人的詰責,一名身材欣長,形容消瘦的銀發長老微微冷笑:“杜康已經將上古神藥風蓮香拍賣到手中,你們還抓著這一點不放,有意思麼?”對麵又有長老跳出來,指著銀發長老,斥道:“杜月笙,你身為“觀雲閣,長老,要做的就是監察整個雲州的風吹草動,同時收集各種敵對家族的情報、動態,掌握著各種消息來源。你既然得到了上古神藥現世的消息,應該第一時間通知家主”好準備足夠的資金,一舉拍賣下“風蓮香,才是。但你卻知情不報,隱瞞了這則信息,反而通知杜康那個小畜生,讓他去參加拍賣會”若是沒有拍賣下神藥,你也難咎其辭!”杜月笙神色不變:“我還是那句話,杜康已經將神藥拍賣到手中,你有什麼可說的?”“身為觀雲閣長老,知情不報,這若是和敵對家族的作戰時期,你就是叛徒!”立刻有長老為杜月笙扣下了一哦大帽子。也有長老道:“杜康這一次,確實考慮不周,沒有預計到事情苒嚴重性,請家主略作薄懲,終生取消他競爭下一任家主之位的資格。”這位長老”最初讓人以為他是在幫杜康說話,卻不料他話鋒一轉,居然是要取消杜康繼承家主之位的資格。許多長老心中恍然,他們也在族中選擇了自己比較看好的晚輩,不遺餘力的支持他們,希望他們能夠成為家主,那自己在族中的地位,也將會空前提高。杜月笙淡然道:“杜崆,我知道你支持的是九公子吧?我似乎聽說,在多寶殿之外,九公子的幾位幕僚,被杜康公子新招攬的一位幕僚輕易擊敗,可有此事?”想要取消杜康競爭家主之位那位的長老,杜崆立刻麵色一變,惡狠狠地回身瞪了幾人一眼,正是杜康,九哥,的八位幕僚,包括曲成在內。這八人也是一臉羞愧,對被葉晨輕易擊敗,依然難以忘懷。“略作薄懲?好一個略作薄懲!”杜月笙身旁,一名年輕的長老冷笑道:“若是雲中雙仙杜淩峰、冷雨夫婦在此,你敢當著麵,說取消他們的兒子杜康,繼承家主之位的資格麼?”杜崆表情一滯,說不出話來。杜康的父母杜淩峰、冷雨,這一對夫婦修為高深莫測,實力強的可怕,幾年前外出雲遊,一直未歸來,否則他哪敢當著這兩尊絕世凶人的麵前,說他們兒子的不是?“杜康倒也罷了,年輕人不懂事我們不去說他。”一位長老忽然嘲諷道:“不過杜月笙,你身為觀雲閣長老,掌握著一族的消息情報來源,明明知道上古神藥出世的消息,為何隱瞞不報,卻將這則消息告訴杜康一個晚輩?”杜月笙神色也不好看,他是杜康的支持者,希望他繼承家主之位,自然要為他謀劃著在族中多立功績。當得知上古神藥風蓮香出世的消息,他並沒有稟報組中高層,深思熟慮之後,卻是找上了杜康,告訴他這則消息,讓他想辦法拍賣下上古神藥,好得到大長老杜戰天賞識,繼承家主之位的把握也就更大一些。杜月笙心中,也有自己的一番打算。族內到晚輩子弟中,他最看好的便是杜康,總覺得此子將來必有一番作為,便將賭注壓在了他的身上,這次拍賣風蓮香,也是對他的一場考驗。“好了,等杜康那個晚輩回來吧!若是他真的帶回了上古神藥,自然是大功一件,私自參加拍賣的事情也就不要再追究了。”殿堂上首,家主渾身繚繞著仙界元氣,麵目朦朧,忽然出聲了。杜崆道:“小輩可以不用追究,倒是杜月笙長老,掌握著族中消息來源,知情不報,這才是重罪,當斬!”所有長老大吃一驚”都感到了**裸的殺意。不過杜家家規來曆。著有《法典》一部,其中的確明文規定:觀雲閣長老掌握了重要信心,若是知情不報,可問斬!家主皺眉,麵對族祖訂下的法規,他也無話可說,不敢有任何異議,否則所有長老和太上長老都可以聯名彈劾他,將他趕下家主寶座。杜崆這一方的長老”不懷好意,眼神陰冷,一步步向杜月笙靠近,要將他封印元力,禁錮肉身,當堂問斬。家主沉默”《法典》中的明文規定,他也不能乾涉,隻好置身事外。杜月笙這一邊的長老,神色齊齊一變,也都殺氣凜然”嗔目喝道:“爾等敢上前一步?”“怎麼,你們包庇杜月笙,是要一起謀反麼?”杜崆冷笑。杜月笙這一邊的幾位長老,立刻有幾人打起了退堂鼓,不著痕跡的退了幾步,隱入了長老群體中。杜崆臉上升起一片假惺惺的笑容:“杜月笙長老”你最好不要有任何反抗!待斬滅你的肉身,崩碎你的陽神,我會護送你的魂魄,在族中輪回轉世,興許以後你還會成為長老之尊。”“杜崆”是誰給你的狗膽,讓你招惹我?真是狗膽包天!”杜康的聲音,忽然從殿堂之外,傳了進來。他的聲音,洪亮無比,回蕩在殿堂之間,“狗膽”二字,如同兩個恥辱柱,不斷的在杜崆長老的心田間撞擊,立刻令他麵龐漲紅充血,怒不可遏。杜康與葉晨三人終手趕到,來到了殿堂之中。眼看著杜康一臉從容不迫的走進來,杜崆長老怒斥一聲:“呔!杜康,你方才說了些什麼!這是一個晚輩對長輩,甚至是對長老說話的。氣麼?”杜康哈哈一笑,看向他:“杜崆長老,你是年紀大了吧?老眼昏huā,耳朵也聽不清聲音。”這一句話,也戳到了杜崆長老的痛處,他的確壽元無多,最忌諱的就是彆人說他年紀大,老眼昏huā之類。此刻杜康故意提起,這位長老立刻怒火便噴發出來:“按照族規《法典》記載,以下犯上,言語不敬,當受鞭笞千下!”鞭笞千下,可大可小,但若是杜崆發狠,千丈鞭笞真有可能要了杜康的性命。杜康不去看杜崆,而是望向杜月笙長老,微微頜首致意。接著又看向一名仰頭望天,怔怔出神的長老:“天劍長老,族中長老各司其職,這是祖宗定下的規矩,是也不是?”這位,天劍長老,一怔,醒過神來,看到諸多長老都看向他,心中不禁暗暗叫苦。他刻意低調,保持中立,不參與族中任何權力鬥爭,怎麼還是把自己牽扯進來了!天劍長老,是杜家掌管律法刑事的長老,權利極重。不過他心性恬淡,不喜爭鬥,不支持族中任何一個晚輩繼承家主之位,而是保持中立,對任何拉攏都不聞不問。每次長老會議,他也是抬首望天,如同泥雕木塑的菩薩,任何事情都不過問在。隻到彆人詢問他的意見,或者是做一番總結,才“嗯嗯,啊啊”兩聲。此刻看到杜康問話,他不明其意,便隻好道:“不錯,族中長老各司其職,比如,天書長老,隻能監管,天書房,的藏書;,天機長老,隻能監管“天機房,:“財務長老,隻能管理,財物房,;而我天劍長老,便是掌管族中刑事律法,其他人不得參與其中。”說到這裡,天劍長老麵色忽然古怪起來,醒悟到了杜康問他這句話的意思。果真,杜康一笑:“不得擅權麼?那杜崆長老為何將《法典》背的頭頭是道,是要取您天劍長老而代之麼?”“小子,你休要血口噴人!”杜崆神色大變,天劍長老無疑是諸多長老公認的,老實人”不會生氣的那種,但他的實力毋庸置疑,一些太上長老也不及他。況且,越是老實人,發起脾氣來越可怕,他深深知道這一點,急忙出言辯駁。“既然掌管刑罰的天劍長老,都沒有說要裁決杜月笙長老與我,你還不滾到一邊去!”杜康的神色,忽然間威嚴無比,向杜崆斥道。杜崆麵色青紫,冷哼一聲,但到底不敢再做出擅權之事,悻悻的退到了一邊。“杜康,你將上古神藥帶回來了麼?”殿堂上首,家主開口了。“晚輩杜康,獻出上古神藥,風蓮香”願助杜戰天大長老化解身上之毒,仙福永享,壽與天齊!”杜康恭恭敬敬的從儲物袋中取出了“風蓮香,。登時,整片殿堂都被紅光充斥,所有長老無不嘖嘖稱奇,吸收一些紅光,便獲得了不小的好處。杜康呈上上古神藥,自然受到了家主一番稱讚和賞賜。與此同時,葉晨與芝芝兩女,也在殿堂中,發現了一個老熟人,他驚咦一聲:“碧焰魔君!”“道友,我如今法號,碧焰真人”至於魔君的稱呼,道友萬萬勿再提起。”碧焰魔君如今身穿一身乾乾淨淨的綠袍,麵孔上的油汙也已經洗去,配上他一頭白發,還真有幾分道家高人的味道。隻是,那一對時不時迸射出凶光的眸子,頗為破壞他極力想要營造的高人形象,顯得有些不倫不類。葉晨並不畏懼這頭老怪物,神色自若:“那敢問碧焰真人,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碧焰魔君望著葉晨,殺機隱現,似乎忍耐著出手的衝動,他道:“我被杜家的三公子杜浩明招攬,成了他的護法真人,從此後洗心萃麵,不再與魔道發生半點糾葛。”“鬼才會信你!”葉晨心中冷笑,和這頭老怪物說了幾句,便見他急匆匆的走了。這時,杜康走了過來,似乎心情頗為不錯,向葉晨打了個招呼:“你們隨我去府上吧,今晚好好休息一番。明日族中會安排諸多子弟,前往一處秘境探險,到時還需要三位出力的地方。”葉晨點頭,既然混進了小仙界,成為了杜康的幕僚,他自然做好了出力的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