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元牧點點頭,成熟的笑道:“想起來了,都越來越壯了啊。喝酒了?”倪健義說:“喝了點。都畢業了,聚個會。你呢?”張元牧自豪的說:“我他媽初中畢業了,高中被開除。”江華驚訝道:“不會吧?犯什麼事啊?”張元牧輕描淡寫:“砍了個人……你們都大學生啊,了不起。”周玉東笑道:“西瓜,不得了啊,混大哥了!”張元牧輕輕一笑說:“現在給麵子的兄弟們叫我一聲元子。”區彆不大嘛。周玉東諂媚的和張元牧握手,說:“不行,我得叫你一聲張哥。”江華也戲謔到:“張哥好。”張元牧接受的點點頭,但表情似乎有點謙虛,說:“一起玩玩,我下午有點事。晚上喝酒,我請客。”周玉東說:“我看見道上的兄弟就怕,改天吧。”張元牧說:“怕雞|巴,以前可是我怕你們。”這倒是周玉東他們當初“欺負”張元牧的時候沒意識到的。江華笑笑,說:“張哥現在混那片啊?多關照我們。”張元牧說:“見外了。我在冠玉路那一片看發廊,幾十家就我們十來個兄弟管。什麼時候去玩,我給你們挑好的。”原來是雞頭。周玉東驚訝道:“我聽說那片是牛角的場子啊。”和平頭老百姓關心政治一樣,他也關心道上的事。張元牧也有點吃驚道:“你熟啊!他是我大哥,有機會帶你們認識認識,沒事擺不平的。”周玉東更諂媚了:“張哥,罩著小弟。”張元牧義氣道:“見外了,老同學,一句話的事。倪健義吧,初中就能打,是個好手。”倪健義笑:“張哥見笑了。”張元牧也笑:“育英初中四金剛,那時候在這一片也響當當啊。我出門都報你們名字呢。”又叫自己的兄弟:“過來,認識幾個朋友。”五個平均年齡在二十來歲左右的人過來,三男兩女,其中一個女孩子看樣子估計隻有十五六歲,但打扮很合她們的身份。報了名字隨便認識了一下後,張元牧從那個小女孩子的身上摸出手機說:“留個電話。”他報了自己的號碼,周玉東和江華也說了自己的。張元牧又主動問廖姍:“你的呢?老同學。”廖姍笑說:“我就算了,又不去發廊。”江華也說:“廖姍跟劉步陽在平京混的,比我們高。”張元牧說:“那好,我再跑路就去平京。彆瞧不起人啊。”劉步陽說:“那留我的吧。”張元牧笑說:“不行,我就要廖姍的。給個麵子。”周玉東說:“廖姍麵子大,隻給劉步陽的。”張元牧悻悻的說:“我還要不到了。”他旁邊的一個男人冷笑補充:“給個電話怕什麼,又不是要家庭住址。”江華說:“要了也沒用,廖姍和劉步陽要去歐洲了。”張元牧似乎回憶起來:“劉步陽有錢啊。不給麵子我也沒辦法,大學生嘛。”他旁邊的人冷笑。倪健義說:“那你們玩,我們先走了。”張元牧說:“老同學見麵,至少喝頓酒吧。”倪健義說:“改天吧,再見。”張元牧不高興的招呼朋友們:“我們玩去,幾比幾了?”一行人從學校出來,感歎譏笑著張元牧的變化,找個地方坐下喝了幾杯不像樣的冷飲,然後就回翠蔭閣去取車。很不幸的,劉步陽發現車頭前被碰了一下,牌照和周圍的地方都有些變形了。而且肇事車明顯就是停在前麵的一輛麵包車,因為不夠結實,負傷更嚴重點。麵包車上沒人,一群人就跟著劉步陽進飯館問情況。門迎說什麼都沒看見,老板娘也是連連道歉說沒注意。周玉東大叫一聲:“外麵麵包車誰的?”一個二十五六歲的瘦高男人從一樓的包間裡出來,看了幾個年輕人一眼說:“是我們的,怎麼了?”“你撞到我們車了!”周玉東很不友好。男人走過來兩步,更不友好的盯著周玉東問:“誰撞的?什麼時候撞的?你說話注意點!”瞬間彌漫的火藥味讓周圍的人都興奮起來。周玉東也不怕,指著門外的麵包車問:“那車不是你的?”“是啊!”“那就是你撞的,賠錢!”周玉東比劉步陽還著急。倪健義卻說:“彆鬨,叫交警。”在這個男人的冷笑中,又三個男人從包廂裡走了出來,都是差不多年紀的,其中一個吼:“沒事找事啊,找錯對象了吧。”老板娘連忙過來:“幾位大哥,有話好說,又不是多大個事,弄清楚就行。”又好心勸劉步陽:“你們可能認錯人了,問題也不大,算了。”劉步陽看著氣勢洶洶的幾個男人說:“算了,修也沒幾個錢,請幾個大哥喝酒了。”本來可以就此平息,可當頭的男人不同意:“誰要你請!老子根本沒撞你的車。”周玉東叫:“你他媽說話文明點!”禍從口出,頓時開乾了。以周玉東挨一拳為代價,劉步陽又實驗性質的兩拳放倒下兩個,並鎖住了一個人的手挽。倪健義人高手長,左手抓住一個矮個的脖子,右拳劈頭蓋臉的打。江華則很英勇的守衛在廖姍身前。也就是十來秒的事,因為老板娘貪心,桌子擺得密,所以被劉步陽重拳集中額頭的一個倒下去時掀翻了一條桌子。客人們早擠成一堆躲著去了,有些還跑了出去,不過儘職的服務員連忙去追。確定對方身上沒武器後,劉步陽放開了手中的人,又叫倪健義:“算了。”同時回頭示意江華帶驚慌的廖姍出去,又攔住了拖起椅子報仇的周玉東,不過還是讓他砸了兩下地上的人出氣。被劉步陽放開的人顯然沒認輸,回頭到包廂門口喊:“我們被打了,刀子!”這一喊有威懾力,幾個看熱鬨的客人連忙也逃命。包廂裡又出來兩個人,衝著去車上取武器,可其中一個姿態比較大牌的看見劉步陽的臉後就停住了,愣了幾秒後喊:“都他媽站著,滾起來!”三十來歲的男人,中等個頭,樣子並不強壯,大夏天的戴個帆布帽子,和上次見劉步陽的時候一樣。外號牛角的就是他了,是藍啟鄖手下全哥的手下,和那個外號鉗子的是同一級彆的。牛角看看劉步陽的一張冷臉,再看看自己的幾個兄弟,一個躺地上,一個提著椅子準備開乾,一個剛被倪健義放開,正咬牙切齒的想吃人,還有兩個不聽他說話的出去到車上提了砍刀和鋼管正進來。“你他媽聾子啊,放回去!”牛角怒火衝天的指著兩個提武器的罵,又大叫:“沒事了,都彆報警,聽到沒!”劉步陽和倪健義兩座山一樣的站在那裡,倪健義的右手放在旁邊的椅子靠背上準備隨時出手,周玉東還提著椅子,對提武器的人做好了戰鬥姿態。江華已經把廖姍推到吧台裡藏著了,還摸了兩個酒瓶子護駕。那兩把大砍刀真的挺嚇人的,氣氛很緊張。廖姍還在不管不顧的打電話報警,劉步陽過去製止了,說:“算了,沒事了。”又把雙眼含淚的廖姍抱在胸前安慰。牛角把兩個拿武器的人喝退之後又看看劉步陽,再把地上還不清醒的手下提起來放椅子上,搓了搓手朝劉步陽走近兩步,一臉歉意的說:“大哥,對不住,你們沒事吧?”也怪牛角一時間沒想起個好稱呼來,對劉步陽的一聲大哥叫得周圍的人驚詫莫名。其他人或許認為是客套,但牛角的手下都是震了一震。劉步陽抱緊廖姍,對牛角說:“沒事,都走吧。”千頭萬緒的,牛角也不知道該先說什麼好:“真是對不起,不知道是你們的車,我也沒早出來看看……大哥,我們換地方談吧。”廖姍又一緊張,抓住了劉步陽的胳膊。劉步陽搖搖頭說:“算了,我們還有事。”說著掏出五百塊錢放吧台上,對老板娘說:“老板娘,不好意思。”老板娘連連搖頭說沒事。牛角連忙掏自己的兜,說:“大哥,我來我來……車子……我親自送去修,晚上就修好!你把錢收著。”劉步陽沒接錢,摟著廖姍走出去送上車,安慰說:“沒事了,你等我一下。”又回頭對緊跟著的牛角說:“說了沒事了,都走吧。”牛角招呼手下把所有的錢都集中起來,不過也就四五千塊,想塞給劉步陽:“大哥,你先拿著,我回頭再給你道歉。”又吼手下:“都傻了,道歉!”幾個人莫名其妙的對劉步陽說:“大哥,對不起。”劉步陽擺擺手,叫倪健義他們:“上車,走了。”牛角認為劉步陽是不想在這丟人顯然,就說:“你走前頭,我們跟著。我真要道歉。”劉步陽有些不耐煩的說:“說了不用了,小事。”這時候,接到電話的張元牧一行人氣喘籲籲的飛奔了過來,情況也沒搞清楚的就吼:“誰,打誰?”牛角狠瞪了一眼張元牧後又給劉步陽解釋:“幾個小弟,不懂事,你彆見怪。本來下午過來是來收筆賬,真是瞎眼了。”劉步陽自己上車,對跟守在門邊的牛角說:“小誤會,我說了算了。忙你們的事去吧。”牛角無奈的點頭:“你大人大量,千萬彆往心裡去。”劉步陽啟動車走了,牛角還跟著跑了兩步:“幫我向藍大哥問好。”劉步陽一走,牛角也不管手下的疑問,先給全哥打電話,彙報了這麻煩事。全哥也得一驚,消失這麼久的劉步陽怎麼又出現了!不過問清楚隻是單方麵的被打後他就放心了一些,寬牛角的心說也沒人能把他怎麼樣。車上,廖姍他們對劉步陽也有很多疑問,為什麼牛角會對他那麼客氣,簡直是低三下四了。劉步陽自戀的說:“有錢就是爺,沾我老子的光。”周玉東相信,譏笑說:“還混,混個毛。兩下就收拾了,一堆人也拿不出兩個錢。”廖姍吼:“還說,他們要動刀子看你們怎麼辦!”她還是很害怕,身體都緊繃著的。劉步陽說:“那還不是齊心協力保護公主……這事是因我而起,我向公主道歉。”倪健義也說:“我也向公主道歉。”廖姍回頭看周玉東一眼,問:“你沒事吧?”那一拳就讓他左臉頰有點腫。周玉東完全不在意:“能有什麼事,一對一我都不輸。”廖姍罵:“就你厲害!我告訴你,好好工作,彆和這些人來往。”周玉東無奈的說:“遵命遵命,領旨謝恩。”沒一會,劉步陽又接到全哥的電話:“劉先生啊,我全龍。”他真該換個號碼了。劉步陽說:“全哥好啊。”全龍乾笑兩聲說:“剛剛聽牛角說他們和你朋友起了點摩擦,真是對不起。他求我擺一桌想好好向你道歉,你看你什麼時候有空?”劉步陽說:“小事,我說了算了。”全龍繼續乾笑:“我就知道劉先生肯定大人大量,那這事我親自給藍大哥彙報一聲。”劉步陽說:“這麼點事就不用說了,當沒發生過。”全龍說:“那也行,藍大哥也難得出來散散心。”劉步陽說:“那就這樣吧,我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