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後就找去美術館。這裡人不多，很安靜，可幾個姑娘之間的交流卻明顯比上午多了。而且女生對美術這方麵的東西似乎有天生的愛好和領悟力，雖然都沒學過，卻也看得津津有味。曾車旭對劉步陽說：“你還是學畫畫吧，不能複製不能下載，賺錢啊。”韓淑雯說：“音樂和美術是有聯想的互通性的，都是美麗的藝術。”廖姍說：“我是隻有羨慕的份了。如果能回到從前，就不那麼拚命背書了！”宋雲雅實話實說：“我不會欣賞，尤其是畫，想不通為什麼那麼值錢。”劉步陽連忙插話：“我會，最偉大的藝術家的最美麗的四件無價藝術品，我已經愛上了。”唉，挺不錯的一句話，卻沒得到一個獎勵，自作自受。不過韓淑雯好歹給了個小媚眼。從美術館出來已經快五點，劉步陽又做決定：“先去買禮物再吃飯。”首先是給白穎的。韓淑雯自己千挑萬選的最終看中一條金項鏈，還說：“媽媽喜歡金的，反正我送什麼她都喜歡。”劉步陽就在韓淑雯的參考下選了一個金鐲子。不是什麼奢侈品牌，但也說是限量款，要一萬多。韓淑雯這時候有點小小同情起自己的窮男朋友來，她本想自己出錢讓劉步陽買個拿得出手些的，可還是選擇維護男人的麵子。自己到時候幫他說說好話就行了。“給你爸媽買個什麼？”劉步陽問廖姍。廖姍確實是不想要的，可這時候也不好拒絕，最後就也給譚舒華買了個手鐲，白金的，卻隻要四千多，因為比較窄細。廖永廣的劉步陽早就有主意了，一副紅檀木象棋，五千塊。他還發狠說：“六號過去我要贏！”劉步陽再問宋雲雅：“你媽喜歡什麼？”宋雲雅搖頭：“還真想不到。”管琳似乎真的沒什麼愛好。“首飾都會喜歡吧？”韓淑雯幫忙出主意，而且小東西還方便拿。劉步陽搖頭，問：“鋼筆怎麼樣？”“可以！”宋雲雅也想不到其他的了。鋼筆便宜，隻要兩千。“你爸爸媽媽呢？”韓淑雯幫劉步陽問曾車旭。曾車旭已經想了半天了，說：“他們都抽煙，一人一個打火機吧。”劉步陽搖頭：“不行，不能讓你吸二手煙。”曾車旭原地轉了一圈，抬手一指：“那套刀子，我媽肯定喜歡。”接過就是一套德國刀具，三千。本來以為這就差不多了，可下樓後劉步陽還在四處瞄，四個姑娘就都以為還有自己的份呢。劉步陽看中了一對藍寶石的小耳環，不太貴，八千塊。這裡隻有韓淑雯和曾車旭有耳洞。劉步陽付錢後當場就輕輕拉過曾車旭，說：“你們今年的生日我都趕上了，這個補給你的……對不起嘛，主要是當時我傷心。”曾車旭有點茫然，臉一垂，輕罵道：“去你的……”劉步陽小心的把耳環給有點淚光的曾車旭戴上，捏了捏小耳垂，看其他姑娘一眼，說：“希望你們以後的每個生日我都能趕上，我努力。”韓淑雯和宋雲雅本來有點醋意的，一下又好多了，不過韓淑雯是等不及自己的生日了。而剛剛還質疑劉步陽選女朋友眼光的店員又糊塗了。“去哪裡吃飯？”出來上車後，劉步陽又開放民主權力。“我想去昨天的酒吧。”韓淑雯計劃得更遠，“我等會要吃個冰淇淋，今天走路走得多。”“先去吃小吃吧。”廖姍還是比較中意那些便宜實惠的東西。於是眾人先去吳江路逛了一圈，邊走邊看邊吃，最後是不飽也不餓。小店裡二十塊一杯的冰淇淋也還是不入韓淑雯的眼，非要等著去酒吧再點。曾車旭笑說：“你們知道為什麼有錢人都那麼忙嗎？因為她們吃個雪糕也要開車半個小時去買。”劉步陽說：“今天我們沾光，都當一回有錢人。”韓淑雯不高興的嘟嘴。到酒吧的時候才八點，侍應很機靈：“歡迎光臨，六號桌請。”記憶力很好，也因為劉步陽他們讓人印象深刻。氣氛本來和昨天很不一樣的，但昨天的確在這裡留下了點東西，所以姑娘們坐下後又有點尷尬的模樣。劉步陽說：“今天是真的不醉不歸啊，我不和你們搶了。”可他隻要了一瓶酒，小點心倒是多。韓淑雯也終於能享用那小小一杯冷飲了。劉步陽把酒倒好後舉杯，看著四個姑娘半天。都等著呢，他卻來一句：“唉，挺可惜的。”“又怎麼了？”廖姍笑問。劉步陽繼續犯賤：“唉，挺慚愧的。”“說！”宋雲雅不耐煩的命令。劉步陽傷感的說：“你們永遠也體會不到我現在是多麼幸福，我給不了你們。”四個姑娘都微微一愣，互相看了一眼。廖姍慢吞吞的說：“那可不一定……我們可以自己尋找。”曾車旭嘿嘿一笑。宋雲雅微微笑一下，垂下了眼瞼。韓淑雯看著劉步陽，若有所思。“來，我這個不合格的男朋友敬你們，乾杯。”劉步陽越來越不要臉。五個高腳杯輕輕碰出幾聲細微的叮叮聲，五個人都把小半杯酒乾了。“你們先喝，我助興。”劉步陽說著就又叫侍應，說要彈鋼琴。這次侍應很放心讓他去了。劉步陽在鋼琴前坐下後，和每個姑娘都接觸了眼神，然後來了一首《吻雨》。可這顯然不是助酒興的曲子，四個美麗的女孩子都隻癡癡的看著他，沒人喝酒。一曲完後，隻有韓淑雯給了兩下掌聲。接著又是卡農，再接著又是《夏天》，可還是毫無建樹。劉步陽隻好在幾個目光的注視中回到座位上，說：“你們太不夠意思了。”宋雲雅竟然主動起來，說：“好，我敬你們。”等劉步陽倒好酒後又說：“我不會說話……隻希望大家以後都開心。”劉步陽拍馬屁：“一句就把所有的說完了，還說不會！”五個杯子又碰了一輪。曾車旭說：“我來，祝我們以後都能幸福快樂。”……廖姍說：“為緣分，為感情。”見一瓶酒似乎不夠，劉步陽又叫了一瓶。……韓淑雯說：“劉步陽說的，我們都是美麗善良的女孩子，敬我們自己。”……劉步陽又說：“謝謝你們賞酒，我再敬你們。”……氣氛慢慢變好，可宋雲雅卻提醒劉步陽：“你彈琴去，彆喝醉了沒人開車。”她其實也挺享受聽劉步陽彈琴的。曾車旭的臉已經頭點紅，說：“你放心，他根本就不會醉。今年開學的時候，我們一桌人，起碼灌了他十瓶啤酒加五瓶二鍋頭，這丫還清醒得像個和尚。”這事現在是能說說了。劉步陽笑：“我今天可沒那麼好酒量了。”曾車旭又看了廖姍一眼，搶過劉步陽手中的酒瓶給她和自己滿上半杯，說：“我還是叫你姐。姐，我敬你，你是我的偶像，真的！謝謝你，不多說了……”見曾車旭一口乾了，廖姍也不猶豫，乾了後說：“其實我也要謝謝你。”韓淑雯似乎受到什麼啟發，猶豫了一下也說：“廖姍，我也謝謝你。”劉步陽連忙說：“彆急，慢慢喝。先吃點東西。”廖姍卻說：“沒關係，又不是白酒。”和韓淑雯乾了後就對劉步陽說：“你去彈昨天的，我想聽。”語氣柔了起來。劉步陽這下卻不太放心了，可還是在幾人的一致要求下去了。宋雲雅本來是不準備謝謝廖姍什麼的，可看了劉步陽一會後還是說：“和劉步陽無關，我也要謝謝你們……人一輩子說不清楚，我以前真的想不到自己會像現在這樣……還是要謝謝你們，讓我不那麼……乾了。”其他三個姑娘都有些吃驚，看樣子宋雲雅不像醉啊。宋雲雅喝完了又繼續說：“我和劉步陽認識得最晚，那時候我還在……接任務……反正他就那樣，你們都知道……算了，越說越亂。”曾車旭說：“早晚有什麼關係，憑他那手，不知道認識多少了……現在坐這裡的還不就我們四個。”真會安慰自己。宋雲雅又說了：“其實有時候挺不明白的……不明白他，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回事。”廖姍摸著杯子腳說：“把我們分開來看，還不就那麼回事。”韓淑雯也臉紅紅的邊想邊慢慢說：“我一直都這麼想的……我相信自己對他是最特殊的，你們也是。”宋雲雅自嘲的笑笑，看著廖姍問：“你說我們這樣，彆人怎麼看啊？是不是特瞧不起我們……算了，不想了，喝酒。”廖姍卻說：“肯定有！”韓淑雯疑惑道：“不會的吧，他那麼優秀，女孩子都會喜歡的。”也隻有她說劉步陽的好話了。曾車旭不屑道：“彆人愛怎麼看就怎麼看。我還覺得有錢人活得辛苦呢，有錢人在乎嗎？”又一陣沉默，廖姍又看了劉步陽一會，說：“在還想珍惜的時候就好好珍惜吧。”宋雲雅抬起頭，又問廖姍：“我想問……你們三個是什麼時候……”她不知道怎麼表述了，也不確定自己到底借醉裝醉還是真心述說了。廖姍說：“五月份，五月初。那時候你住院，不方便，不然可能也不用等到現在。”宋雲雅搖搖頭：“不知道，我現在腦袋是糊塗的。”劉步陽終於回來了，發現一瓶紅酒又乾了，再看四個姑娘也都是一臉紅的醉態畢現。韓淑雯有點呆呆的坐著，廖姍的眼神和表情都沒什麼遮掩，曾車旭嘴角的一絲笑容始終不變，宋雲雅也終於願意和他四目相接了。看看時間，也差不多快十點了。劉步陽就說：“走吧，不喝了。”廖姍最先站起來，接著是曾車旭，宋雲雅歪了一下也還是堅持住了。韓淑雯級彆最高，小手一抬，要劉步陽扶。看著四個姑娘都醉醉的離去，酒吧裡有人開始在心中罵劉步陽了：“累死你他媽的！”上車後，韓淑雯開始撒嬌：“我喝了好多，起碼有五杯。”簡直是空前了。劉步陽點頭：“嗯，回去洗了就休息。”又問：“宋雲雅沒事吧？”宋雲雅連忙睜開眼睛說：“沒事。”她也是第一次醉酒，以前沒機會也沒必要。劉步陽打開車窗，選外麵的路繞了一圈，讓姑娘們吹吹清新空氣。回酒店後，雖然姑娘們都不要人扶，但劉步陽還是送到房間。韓淑雯坐到沙發上後繼續撒嬌：“我不想動了。”先前的那一番“肺腑之言”也就讓她真正放開了。劉步陽說：“休息一會再動。”“我渴，要喝燕窩湯，我們都要。”韓淑雯相信自己已經醉到需要劉步陽精心照顧的程度了，嘿嘿。“我去買。”劉步陽飛快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