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藝杉又想了好一會,才鼓起勇氣給羅盈打電話:“我在三食堂後邊的花園裡,你能來嗎?”羅盈立刻說:“我馬上去!”劉步陽就說:“那我走了,好好表現。”蘇藝杉還以為劉步陽會陪自己,急道:“老鄉和我一起!”劉步陽說:“不行,這樣羅盈會很難堪的。”蘇藝杉心慌意亂的點點頭,又說:“那你在那邊等我,不讓她看到你就行了。”劉步陽笑說好。羅盈很快的來了,雖然忐忑但也高興,她本還以為蘇藝杉會躲自己一陣子。蘇藝杉的眼睛斷斷續續的看著羅盈,直覺得心臟越跳越快。羅盈也看著蘇藝杉,勉強笑道:“怎麼跑這裡來了?吃飯了嗎?”蘇藝杉搖搖頭,簡直覺得自己是在被上刑,隻希望越早結束越好,就說:“羅盈,謝謝你,但我不能接受你。”羅盈苦笑一下,大方加自我安慰的說:“我早知道是這個結局。”“對不起。”蘇藝杉輕聲說。“沒什麼,感情的事,不用道歉。”羅盈很大度。被拒絕的人大概也都不愛聽什麼道歉的話。“我相信你能找到更好的,我們以後還是好朋友。”蘇藝杉急忙把該說的說完。羅盈笑笑,拿紙巾擦了石凳上的灰塵,說:“彆站著,坐吧。”蘇藝杉局促的坐下,心中也突然多了些感動。想一想,平時在食堂吃飯,去開水房打開水,冬天去澡堂洗澡,甚至洗衣服,羅盈總是會隨時隨地的關心照顧她。原來這些都是因為愛情而不是友誼。雖然蘇藝杉不能接受這種感情,但是心中的感動讓她記起劉步陽的話,要尊重羅盈的感情!兩人麵對麵坐下後,羅盈坦白道:“你知道嗎?我對你是一見鐘情。”蘇藝杉更不敢看羅盈,努力說:“……謝謝。”羅盈搖頭道:“彆說這些。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麵嗎?”蘇藝杉點頭,說:“在寢室。”羅盈回憶著說:“我高中的時候喜歡一個人,也是女孩子,我們相處了一段時間,可她最終還是選擇了男孩子……我傷心了好長時間,高考也失敗了。遇見你的時候正傷心失意,可第一眼就被你的笑容迷住了。”蘇藝杉擔心的看四周一眼,希望這些話沒被彆人聽見。羅盈又說:“我知道你不可能接受我,我也從來沒幻想過。”蘇藝杉連忙說:“羅盈,你會找到真心相愛的人的。”羅盈笑笑,說:“見過劉步陽了吧?”蘇藝杉沉默。羅盈道:“沒關係,我覺得他早看出來我喜歡你了。這些話是他教你的吧?”蘇藝杉說對不起。羅盈正經道:“蘇藝杉,你要相信我,我不是仇視男生,但劉步陽是個火坑,你不能往裡麵跳。你也說了,我們還是好朋友。我這個好朋友就不能看著你做傻事。”蘇藝杉急道:“我和老鄉真的隻是好朋友。”羅盈道:“男女間根本沒有純粹的友誼,當初他們也是好朋友……蘇藝杉,我喜歡你,但這絕不是我讓你遠離劉步陽的理由……我不想讓你受傷害!要不是劉步陽,我今天也不會這樣,我會一直埋在心裡!”羅盈開始有點激動了。“謝謝你,羅盈。”蘇藝杉突然換了一個沉重的表情,說:“就算要受傷,也是我自願的。你都說知道我不可能接受你了,但你還是選擇了……不也是作好了受傷的準備嗎?”羅盈震驚了,她完全沒想到天真幼稚的蘇藝杉能說出這樣的話來。她傷感而急切的說:“蘇藝杉,相信我,受傷的滋味不好。”蘇藝杉搖頭說:“我知道你是為我好,謝謝你。但有些事總要自己嘗試了才知道。”羅盈怔怔的看著蘇藝杉,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根本不了解她的內心深處,眼前這個,是那個隨時帶著甜甜笑容的嬌小女孩嗎?羅盈傷心的說:“你拒絕了我,還那麼堅定的要靠向劉步陽……”她也是夠悲情的。蘇藝杉又急了:“不會的,我不喜歡老鄉!”羅盈慘笑一下,說:“可能我們都是命苦的人,但我覺得你應該隻屬於快樂。”蘇藝杉說:“沒有痛苦哪來快樂呢。”羅盈苦笑道:“可能吧。”又深深看一眼蘇藝杉,說:“我能再親你一下嗎?”蘇藝杉再次恐慌起來,身體微微後傾,眼睛不由自主朝劉步陽的方向看一眼,卻發現沒人影了。羅盈連忙道:“隻親臉,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蘇藝杉看著羅盈傷感的麵容,猶豫了一會,好艱難的點點頭。羅盈也猶豫了一下,才把臉朝蘇藝杉湊近。蘇藝杉緊張的閉上眼睛。羅盈的嘴唇在蘇藝杉的右臉酒窩上輕輕吻了兩秒鐘就離開了。其實她一直以來就想親親蘇藝杉的酒窩。蘇藝杉睜開眼睛,如釋重負的鬆了口氣。“謝謝你,好朋友。”羅盈似乎也輕鬆了,但聲音依然傷感。蘇藝杉說:“我也謝謝你。”羅盈努力笑笑,問:“一起吃飯吧?”蘇藝杉又看遠處一眼,還是沒發現劉步陽,這才點點頭。看著羅盈和蘇藝杉一起去食堂了,劉步陽才去駕校找廖姍和曾車旭。曾車旭一把抓住劉步陽說:“我幫嫂子審問你。和蘇藝杉說什麼了?這麼久!”廖姍在一旁嗬嗬笑。劉步陽說:“反正和我們三都沒關係,你們就彆關心了。”過了半小時,廖姍正練習倒樁的時候,蘇藝杉就給劉步陽打來電話。然後由廖姍慢慢開車過去接她。廖姍和曾車旭都發現了蘇藝杉情緒的明顯變化。廖姍笑說:“我們隊伍越來越壯大了。”蘇藝杉看著廖姍握著方向盤的手讚歎:“廖姍姐好棒。”廖姍笑道:“你彆怕就好。”蘇藝杉說:“我一點都不怕。”劉步陽笑道:“最怕的就是我。”等廖姍把車開回駕校的場地後,劉步陽就調節了坐位,讓身高隻有一米五五的蘇藝杉坐著合適。蘇藝杉的待遇最高,有三個人教,可學得也最慢,一下午過去了,起步停車都好還不熟練。當然,哪怕隻能讓車往前衝一下也會讓她興奮異常。反正她也就是娛樂一下,並沒有考試的打算。而且劉步陽他們再過一個星期就要考試了。駕校的老師和其他學員不得不佩服劉步陽,因為他車裡的女生越來越多,而且個個漂亮。這時候,他們就意識到一輛車對一個男人是多麼重要。晚飯是劉步陽和三個女生一起吃的,還決定明天都去理工大學看鄭桐的表演。周六上午,還是四人一起學車。因為就快考試了,蘇藝杉就不耽誤廖姍和曾車旭,隻是在後坐上看熱鬨。其實在駕校學個把月,能開車的時間最多不過幾十個小時,廖姍的時間遠遠超過了這個,考試是絕對沒問題的了。而曾車旭學得非常快,也已經很熟練了。一起吃過午飯後,就四人坐出租去理工大學。一路上劉步陽還給她們複習交規。鄭桐和蘇藝汶到校門口接劉步陽他們,認識了曾車旭後,一行人就到他們平時排練的教室去。樂隊的鼓手叫張方,一米七的個頭,有點胖,留很短的平頭。低音吉他手叫馮呈,隻有一米六五,但人比較壯實,穿著軍靴軍褲,脖子上掛著軍牌,顯然是個軍事迷。互相認識後,張方就對劉步陽笑說:“久仰大名了,果然不同凡響啊。”馮呈也開玩笑:“鄭桐隻說你寫歌牛,沒想到兄弟還這麼義氣,還帶美眉過來。”可不是嗎,四男四女,恰恰合適。曾車旭笑道:“你誤會他了,他都是給自己帶的。”眾人一愣,廖姍微笑,蘇藝杉有點害羞。鄭桐連忙對蘇藝杉說:“彆怕,他們都有女朋友了。”劉步陽笑道:“玩音樂的要沒女朋友也說不過去,缺少靈感啊。”眾人一笑,鄭桐對劉步陽說:“先不說了,我們排一次,你提點意見。”樂隊把劉步陽改的那兩首歌都排了一次,很不錯。要不是他們的器材不怎麼樣,效果會更好。尤其張方的鼓打得很好,有專業水平。而對一個學生來說,馮呈的技術也算不錯了。鄭桐首先要做的當然是問劉步陽的意見。劉步陽很直接的說:“你們找個主唱更合適。”鄭桐的唱功真的隻能說還過得去,主要是聲音薄了,缺乏表現力。鄭桐並沒不高興,說:“是商量這事,可不好找。”廖姍對劉步陽笑說:“你試試。”劉步陽說:“還是你來吧。”他覺得廖姍都比鄭桐唱得好。蘇藝杉和曾車旭都鼓勵廖姍。鄭桐也熱烈邀請。廖姍還真來了興趣,就說:“那我試試,不準笑啊!”劉步陽說不笑,還拿過相機準備給廖姍拍照。現在廖姍是一有機會就把想機帶著。用她的話說,攝影人都是隨時隨地不離相機的。廖姍看了一會譜子,覺得差不多後就說:“來吧。”這下鼓點都激烈些了。廖姍的聲音比較清亮純淨,雖然缺少穿透力,但卻可以把一首《窒息》演繹的彆有一番風味。如果說鄭桐唱的時候給人的感覺是純粹的抱怨和惱怒,那廖姍就對多給了一種希望的美好感覺。這一首唱完,雖然還談不上完美,但所有人都對廖姍熱烈鼓掌。張方和馮呈更是大聲叫好。蘇藝杉仰慕的看著廖姍說:“廖姍姐好棒啊!”曾車旭也對廖姍樹起大拇指,說:“嫂子,太帥了!”接下來的一首《流光》就更適合廖姍了。輕盈,空靈,如初升的太陽普照早春大地。鄭桐央求一般對廖姍說:“今晚你一定要上,壓軸!肯定火!”可惜廖姍不會吉他,不然的話,不知道迷死多少人。張方踢了音箱一腳,說:“我強烈要求換設備!不然對不起廖姍的嗓子。”設備雖然破,但廖姍還是興奮的對劉步陽說:“比唱KTV爽多了。”劉步陽笑著點頭,他也能想象自己如果有一個龐大的樂團配樂,唱起歌劇來會是一種什麼感覺。馮呈過來笑說:“原來兩口子都是強人,見識了。”劉步陽笑道:“我沾她的光。”廖姍笑著揪了劉步陽一把。平時不多話的蘇藝汶過來對廖姍說:“加入我們吧。”鄭桐也討好道:“是啊,兩個女生都漂亮,我們火了。”其實蘇藝汶比廖姍還是差一截的。廖姍說:“我也想,可要畢業了,沒時間。”她是真有點動心。張方連忙說:“耽誤不了多少時間,蘇藝汶還拿獎學金呢。”劉步陽說:“你們要想找主唱還是在學校找,平時排練也方便。今天演出成功了就順便打個廣告,不知道多少人想來呢。”張方笑道:“我們還是要爭取廖姍,一舉兩得啊,還多了個高手寫歌。”馮呈也說:“我們隊名都還沒取呢,廖姍要是來,我們就把名字定了。大家都是朋友,一起玩玩,圖個樂!”廖姍看著劉步陽,劉步陽就說:“我自己決定,我支持你。”廖姍為難道:“我就周末有時間。”鄭桐連忙說:“我們也就周末玩玩。又不簽約,你想來就來,大家隨便玩玩。”廖姍決定了,高興的點頭:“那好。我也不懂搖滾,你們多幫助。”張方笑道:“誰懂啊!?”馮呈熱情道:“晚上一起吃飯,歡迎我們主唱,也歡迎蘇藝杉和曾車旭。”蘇藝汶提醒:“不早了,該搬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