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學校後，劉步陽給宋雲雅打了電話：“多虧了你們幫忙，要出院了。”“哦。”“你周末有時間嗎？他們想請你吃飯。”“不用了。”劉步陽說：“你幫這麼大的忙，也不接受感謝，彆人心裡老記著。”“那好吧。”還是沒什麼熱情。“還有個事，開幾張醫院的收據，總數目在四萬多就可以了。”宋雲雅埋怨道：“就你麻煩事多！”她又要去求石曉慧，不過有點熱情了。劉步陽笑道：“幫忙幫到底嘛，回頭好好謝你。”“怎麼謝？”“你說了算。”“我要是不要謝，你是不是也老記著啊？”“大恩大德，沒齒難忘。”星期五早上，劉步陽和廖姍去接吳翠園。他讓廖姍陪著老師，自己去辦了出院手續。本來預交的三十萬還剩了三萬多，他就全拿了保健康複藥品，把複查的錢也先交了。回到病房，吳翠園已經換好衣服。“都辦好了？”黃正海問。“嗯，可以走了。”“交錢的單子呢？”吳翠園問。現在夫妻倆就記掛著這個了。劉步陽說：“那要等宋雲雅去拿，是她的關係。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吧。”到醫院大門外，廖姍扶著吳翠園上了出租車，黃正海搶坐到了前麵，好付車錢。劉步陽讓出租車開到一個普通的招待所。他知道夫妻倆不會同意住酒店，就沒作那個打算。進房間後，廖姍試了試床，說：“還行。”吳翠園說：“我沒事了，不要緊。”坐下又對黃正海說：“你和孩子們去吃飯，給我帶點稀飯就行了。”她還要吃半個月的稀飯。三人在招待所外一家小飯館吃了午飯，用了八十多塊，也是黃正海付的錢。隨後，劉步陽和廖姍告辭，回學校之前先去訂了兩張星期天回安華的機票。星期六天氣很不錯，四人去看了故宮和景山公園。一路的門票和車前都是黃正海付的。考慮到吳翠園的體力，其他地方也就不去了。廖姍帶著相機，拍了很多照片。下午三點，宋雲雅給劉步陽打了電話後就趕來和他見麵。是石曉慧開車送來的。石曉慧本來是不想下車的，但看見吳翠園被廖姍扶著，不下車就太不禮貌了，就下來問好。吳翠園對兩人感激道：“多虧你們，謝謝你們了。”石曉慧和宋雲雅都說不用。宋雲雅從衣兜裡拿出發票給劉步陽，說：“一共四萬三千五百塊。”劉步陽說謝謝。石曉慧瞟了他一眼。劉步陽把發票給黃正海，說：“您看看。”黃正海仔細看了兩遍，卻因為沒有詳細的價目，也看不出名堂，就拿出本子來，算了好一會後對劉步陽說：“再加上來回的飛機票，吃飯的錢，車馬費，一共是五萬八千六百塊。你看看。”劉步陽接過本子看了兩眼後說：“對的。”黃正海從裡衣兜拿出三張銀行卡看了一下說：“先去交通銀行。”廖姍說：“您彆急。”吳翠園說：“現在辦，現在辦，不然銀行關門了。”又對宋雲雅說：“你們等一下。”宋雲雅點頭。於是又去銀行。在交通銀行，黃正海把卡的五萬五千塊錢全轉到了劉步陽的卡上。然後又來到工商銀行，又給劉步陽的轉了三千六百塊。轉完帳，黃正海又對銀行職員說：“再取四萬塊。”劉步陽問：“您取這麼多乾什麼？”黃正海不理他。四萬塊，他數了半天才小心放進裡衣兜裡。出來後，吳翠園說：“劉步陽，你找個地方，我們去吃飯。挑個好地方。”劉步陽說：“那就去九龍吧。”那是學校旁邊的一個酒樓，價格中等，宋雲雅也去過。反正現在到學校也不遠了。吳翠園又叮囑宋雲雅：“你們開車跟著啊。”宋雲雅說：“我知道地方。”石曉慧道：“你去吧，我先回了。”吳翠園連忙道：“要去，都要去！唉，你幫了我們這麼大的忙，我還不知道你姓什麼呢。”石曉慧說：“我叫石曉慧，我沒幫什麼忙。”吳翠園誠懇道：“石小姐，謝謝你。我沒什麼報答的，隻能請你們吃頓飯，你一定要去。”石曉慧有點不好意思起來，隻好點頭。到酒樓坐進包廂後，黃正海給服務員說等一會再點菜。等服務員出去後，他就隆重的說：“這次多虧了你們幫忙，感謝的話我也不多說了……宋小姐，石小姐，我們是小地方來的人，沒見過世麵……”宋雲雅連忙道：“您彆這麼說。”黃正海道：“我們是真的很感謝你們。劉步陽我就不說了，好歹是她的學生，可你們非親非故的，幫我們這麼大的忙，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們彆笑話，我取了四萬塊錢，算一點心意。”邊說邊站起來把錢拿出來，彎腰雙手放在宋雲雅麵前的桌上。宋雲雅有些不知所措，驚慌道：“這怎麼行！您快把錢拿回去。”黃正海道：“錢不多……要是在安華，還不知道要花多少錢。她的保險最多就給八萬，你們真的是幫了大忙！我們也就這個能力了，劉步陽我就不和他算了，隻能把恩情記著。”劉步陽連忙道：“您彆這麼說。錢她們不會要的。”吳翠園看著宋雲雅，有些眼淚汪汪的說：“拿著！來回跑這麼多趟，還帶那麼多東西……我們也沒兒女，拿著錢也沒用。親生兒女還不一定有你們這麼周到。你們都是好人，拿這錢不虧心。”宋雲雅嚴肅道：“我不能要！”黃正海說：“這點錢對你們不算什麼，就當是車馬費，一定要拿著。快拿著，我們好吃飯。”宋雲雅急道：“您再這麼說我就走了，幫點小忙算什麼啊，再說我也是看劉步陽的麵子，要謝您謝他去。”看樣子宋雲雅真有點不高興了，這讓兩夫妻不知所措起來。劉步陽連忙道：“老師，該拿的錢我們也拿了，這錢真的不能要。再說，老師還要養身體呢。”黃正海急說：“我們真的無以為報……”劉步陽道：“要報也是我報，報答老師的教育。她們幫點忙也是舉手之勞，用不著這麼重謝。”石曉慧不爽的瞪了他一眼。黃正海和吳翠園沒想到會這樣，都有些尷尬起來。石曉慧突然伸手把錢推回黃正海麵前，說：“您把錢收著。我也餓了，點菜吃飯吧。”黃正海歎息著把錢拿到手上，說：“真是，我說什麼好……”廖姍說：“什麼也彆說了，吃飯吧。感謝最重要的是心意。”黃正海和吳翠園互相看一眼，說：“那好吧，那好吧。”又把錢收了回去。劉步陽那起菜單笑道：“我們多點幾個菜，給您的荷包減輕負擔。”黃正海連忙道：“點，多點，點好的。”說是多點，幾個人也就是隨便點了幾個菜。劉步陽又叫服務員上一碗清粥，鹽都不能放的。黃正海對劉步陽道：“我也不會喝酒，不然陪你喝點。”劉步陽笑道：“不敢喝酒，老師罵。”吳翠園回憶道：“初二的時候吧，你和倪建義幾個人，喝得醉熏熏的，爬到陽台上鬨。”廖姍補充道：“算他命大，沒掉下去。”吳翠園對宋雲雅道：“劉步陽就是調皮，天天被罰站也不改。”宋雲雅笑笑。劉步陽笑道：“那次是站得最長的，我們四個在教室外排了一排，陣容很整齊。”吳翠園問石曉慧：“你是軍人吧？”石曉慧點點頭。吳翠園笑道：“那時候我還給劉步陽父親說，叫劉步陽考軍校，讓部隊好好管管。”石曉慧瞟了劉步陽一眼說：“軍隊不要這種人。”劉步陽笑道：“我有自知之明。”石曉慧甩了一個不屑的眼神。說笑著吃完飯，吳翠園拉著宋雲雅和石曉慧的手說了好多感謝的話才放她們走了。之後劉步陽又帶著黃正海找了個有自動存款機的銀行把四萬塊錢存上，才送他們回了招待所。星期天上午，劉步陽和廖姍到機場送行。臨彆前，吳翠園叮囑二人說：“好好讀書，放假了到家裡來玩。”廖姍說：“您多保重身體。”吳翠園又笑著說：“你們倆也是青梅竹馬了，到時候請我們喝喜酒。”廖姍害羞的笑笑。從機場出來，廖姍高興道：“好了，輕鬆了！”劉步陽笑道：“都怪我多事，害你也受累了。”廖姍道：“你做什麼我都跟著，不累！”劉步陽笑道：“要是我去找彆的女人呢。”廖姍嘿嘿一笑道：“我就跟去切了你！”回去的路上，廖姍看著出租的記價器問劉步陽：“你爸爸不是讓你買車麼？”劉步陽笑道：“我都還沒駕照。”“考啊，學校就可以報名！”廖姍有點熱情。劉步陽說：“是該考一個了，我們一起吧。”廖姍高興說好。回去後兩人就到學校的駕校報了名。劉步陽隻用參加考試就行了，廖姍卻要加油了，女人對駕駛總是有點遲鈍的。劉步陽說等許龍回來了借他的車手把手教廖姍。星期一下午，劉步陽去駕校接廖姍，問：“學得怎麼樣？”廖姍興奮的說：“能分清離合器，刹車和油門了。不過教練車好破！”吃過晚飯後，劉步陽給許龍打電話，問他情況怎麼樣。許龍說：“人都挺熱情的。”似乎還挺高興。劉步陽笑道：“不會不想回來了吧？”“明天就回，她還要上班。”“回來了把車借我用用，廖姍要考駕照。”“那我現在就回。”劉步陽連忙說不急。兩天後，許龍一到平京就立刻把車一洗，馬不停蹄的就給劉步陽送過來了。“有沒有問你們什麼時候結婚？”劉步陽笑問。許龍點頭，神色有點憂慮。劉步陽笑道：“看來麵試合格了，恭喜你。”許龍難得的感歎道：“做夢都沒想到有這天。”劉步陽道：“好事嘛。”許龍搖頭道：“不習慣。”劉步陽道：“慢慢來。槍林彈雨都不怕，老婆也恐怖不到那裡去。”許龍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