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姍從衛生間出來後就進廚房,許龍馬上知趣的離開了。“你討厭死了,有人在還這樣。”廖姍說這話的表情實在動人。劉步陽笑道:“有些日子沒看了,想!”廖姍得意道:“這才幾天啊,你就受不了了?”劉步陽道:“誰叫你這麼漂亮呢。”“嘿嘿,要不今晚我們去開房?”廖姍難得這麼主動。劉步陽可不想讓人聽廖姍那快樂消魂的呻|吟聲,就說:“不行,國家大事為重。”廖姍嘻嘻一笑道:“這可是你說的,奧運結束前都彆找我!”女人都吃定男人這點了。隨後劉步陽就要去音樂學院練習,廖姍沒有跟去,而是回學校複習準備考試去了。她通過觀察覺得雷芸對劉步陽也沒特彆的意思。人家是警察,而且年紀大好幾歲,應該不會中意劉步陽這種學生的。讓劉步陽意外的是,丁美靈和韓淑雯出現在音樂學院的教室裡。金梅村說:“丁老師她們剛從歐洲回來,在平京下飛機就過來看看。”劉步陽道:“丁老師好。”又對韓淑雯笑笑:“好久不見。”破天荒的,韓淑雯也微微笑了笑,雖然有些不自然。這幾個月的時間裡,韓淑雯時常會想一個問題,就是當她再見到劉步陽的時候會是什麼感覺。氣憤?不屑?還是什麼感覺也沒有?現在她知道了,那就是歡喜。這是一種非常奇妙而且莫名其妙的感覺,這種感覺從心中蔓延開來,充滿到全身上下,讓韓淑雯覺得有些頭暈,有些站不住。劉步陽的那一笑也讓她難以回應!韓淑雯現在才隱約明白了,這麼長時間裡她所想的不是感覺的可能性,而根本就是想劉步陽這個人!她現在也知道她在米蘭買的那塊手表該送給誰了。當時她一眼就喜歡上那塊男士手表,花了四十多萬買下後卻不知道送給誰。現在她大概知道了,那塊表是給劉步陽準備的。天啊,心跳得好快!這是怎麼了?我愛上他了嗎?韓淑雯問自己。不,不會的,我怎麼會喜歡這個討厭又虛偽的家夥!臉好熱,不會臉紅吧,千萬不要!韓淑雯連忙低下頭,平生第一次,她那雙精美絕倫又高傲的雙眼有些不知所措。更驚慌的還是劉步陽身後的許龍,他看了韓淑雯好一會才慌忙把視線移開。天啊,太漂亮了!雷芸也被韓淑雯的美麗狠狠撞了一下了。如果不是親眼看見,誰會相信還有人能長得這麼漂亮呢?是整容的嗎?怎麼可能呢?這樣的美麗,誰能憑空想象得出來呢!丁美靈對劉步陽笑道:“我一來就聽金老師和米凱拉講了你一籮筐的好話,快唱一段,就唱《多麼快樂》,我倒想看看有多神。”她承認劉步陽是個天才,但不相信他是神仙。米凱拉立刻坐到鋼琴前,興奮道:“快唱,我給你伴奏。”似乎看劉步陽震撼彆人能給她莫大的快|感。好吧,劉步陽又唱了一遍。丁美靈被唱愣住了,韓淑雯被唱呆住了!苦的是雷萬鈞,劉步陽的胸腔共鳴讓他的監聽耳機一陣刺鳴,震得他頭發暈。聽劉步陽唱完後,丁美靈著迷的邊鼓掌邊搖頭道:“絕了,絕了!前無古人啊!還讀書乾什麼?趕緊開演唱會去。”韓淑雯更激動,她很想過去說幾句讚美的話,可似乎沒力氣站起來,又怕站起來了卻又張不開口。丁美靈對金梅村道:“老金,不是我說,這青出於藍,但勝於藍啊。”金梅村笑道:“那是好事,韓淑雯不也比你強。”兩人都笑。米凱拉看了一眼韓淑雯後問劉步陽:“你和韓小姐是好朋友嗎?”聽得韓淑雯心一縮。劉步陽厚臉皮的點頭說是的。米凱拉連忙說:“韓小姐明年就去維也納音樂學院讀書,你為什麼不也去呢?”她想這麼漂亮的女人,夠有吸引力了吧!韓淑雯的心又一縮。劉步陽笑道:“你上次不是說我已經不用學了嗎?”“是的,但是那裡有更好更寬闊的舞台,有更多交流的機會,更多的聽眾。”米凱拉又激動起來。劉步陽笑道:“這裡已經是我最好的舞台了,也有了最好的聽眾了。”丁美靈笑道:“這孩子是死了心不肯出名了。”然後看了許龍和雷芸一眼,終於問道:“這兩位是?”劉步陽道:“他們都是我的朋友,許龍,雷芸。”又對許龍道:“這是安華音樂學院的小提琴老師丁美靈丁老師,那是她的學生韓淑雯。”光聽劉步陽說自己的名字,韓淑雯都覺得心一緊。天啊,個變化也太強烈了!韓淑雯真希望自己沒來過這裡。許龍和雷芸對金梅村笑笑,都沒說話。丁美靈又看了雷芸一眼,問劉步陽:“女朋友呢?一直想見見的,也沒見著。”劉步陽道:“在學校呢,要考試了,複習。”丁美靈對金梅村說:“哦,我們明天才回安華,晚上一起吃飯吧,這麼多人,熱鬨!”她覺得是時候和劉步陽拉拉關係了。金梅村對劉步陽道:“那下午就不練了,我們和丁老師出去轉轉。你們一起去嗎?”劉步陽道:“我們就不去了,你們逛完了給我打電話。”電話!劉步陽在安華的手機號碼還一直存在韓淑雯的手機裡。她不知道他有沒有換號碼,也不知道自己會不會打那個號碼……自從見了這一麵,韓淑雯的情感世界翻天覆地了。從音樂學院出來後,劉步陽借口去買水偷看了許龍給他的錢。一張三指寬的小紙條上用很小的字密密麻麻上寫了是十多個帳號,帳號遍布世界各地,有公司帳戶,個人帳戶,基金帳戶,五花八門。每個帳戶後都寫了彙款的數額,一共是五千萬美圓。回學校後,劉步陽對雷芸說:“我去看看布蘭琪。”“你找她乾什麼?”雷芸警覺的問。劉步陽認真道:“她一個人身處異國他鄉,現在恩師又死了,不應該有人去安慰一下嗎?”“我跟著你!”雖然雷萬鈞交代要儘量少讓劉步陽和布蘭琪碰麵,但是雷芸還是開了個綠燈。而劉步陽主動要見布蘭琪也讓雷萬鈞有些意外。劉步陽給布蘭琪打電話,得知她在寢室後就過去。這兩天的擔驚受怕把布蘭琪折磨得很憔悴,直到見到劉步陽,那焦慮的神色才稍有放鬆。劉步陽也沒介紹雷芸,直接問道:“你還好吧?”布蘭琪有哭的衝動,向劉步陽微微抬起雙手。劉步陽連忙走過去,輕輕擁抱住她。“彆擔心,會沒事的。”劉步陽邊說邊小心的把記著帳號的紙條放進了布蘭琪的屁股褲袋裡。雷芸在劉步陽身後的門外,也看不見他這個動作。“我的情緒很糟糕!”布蘭琪有些哽咽的用英語對劉步陽說。當然,雷芸和雷萬鈞都能聽懂。劉步陽說:“我建議你回美國休息一段時間,畢竟在那裡你不會孤獨。”布蘭琪道:“不,我始終是孤獨的!隻有你在身邊,我才感覺好一些。”這種時候也不用太矜持了。劉步陽道:“可是,我現在不能陪你。”這分明是一對癡男怨女嘛,雷芸聽得皺起了眉頭。布蘭琪手上加了些力氣,把劉步陽抱得更緊,在他耳邊輕聲道:“現在,你是我唯一的親人了,不要讓我狠你。”“……我不會的!”劉步陽鄭重許諾。他明白精神感情的寄托對一個人是多麼的重要。布蘭琪,本來是一個優秀的女孩子,卻因為自己的性格原因再加上泰勒的秘密,在美國時就少有朋友。她在最好的大學裡讀一個最冷門的專業,沒有男友,沒有閨密,沒有舞會,沒有親朋相聚,每天晚上都是臥床看書。這對一個青春年華的女孩子來說,實在不是一種愉快的生活。幾年前,在那個巨大的圖書館裡,劉步陽碰巧的走進了布蘭琪的生活。雖然他們的交往是那麼平淡得體,沒有曖昧,甚至沒有玩笑。但是兩人偶爾的一個眼神交流,都能讓他們體會到自己對對方的重要。泰勒是布蘭琪的父親,他愛布蘭琪,但卻給了布蘭琪她不想要的生活,是不完美的親情。現在,卻連這不完美的親情也消失在了核爆炸裡。如果一個人沒了親情,沒了愛情,也沒了友情,他的生命會多麼枯燥!枯燥到讓自己害怕!布蘭琪和所有人一樣,渴望得到感情,也渴望給予感情。所以她需要劉步陽,她需要劉步陽讓她關心,同時也需要劉步陽關心她。這就是一個人活著的意義。當然,這也許隻是暫時的。有一天,可能會有比劉步陽更重要的人出現在布蘭琪的生活中。劉步陽拍拍布蘭琪的後背後鬆開手說:“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認識的朋友,叫雷芸。雷芸,這是布蘭琪。”布蘭琪整理了一下情緒,勉強對雷芸笑道:“很高興認識你。不好意思,因為最近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我心情不太好,希望沒影響到你。”雷芸有些驚訝到道:“很高興認識你,沒想到你普通話說這麼好。”布蘭琪想得到雷芸是什麼人,因為劉步陽絕對不會帶個普通朋友來見這時候的她。而且從劉步陽悄悄往她褲兜裡放東西的舉動,就更容易想到是什麼回事了。她對雷芸道:“請坐吧,喝點什麼嗎?我有咖啡和橘子汁。”雷芸說不用了,眼睛象掃描儀一樣在房間裡掃了一遍。劉步陽正在給布蘭琪說一些沒用的安慰話語,門外突然有人叫道:“布蘭琪!”是個消瘦的高個東方男人,留著短平頭,戴黑框近視眼睛。光叫一個名字就把難聽的英語體現無遺。“稻葉精二,請進來吧。”布蘭琪招呼道。男人進來,有禮貌的用英語道:“打擾了,這兩位是你的朋友?”布蘭琪說是,然後給他們作了介紹。稻葉精二是日本來的留學生,布蘭琪給劉步陽說起過。“初次見麵,請多關照。”稻葉精二微微鞠躬。這話被用英語說出來,感覺怪怪的。劉步陽回禮道:“我聽布蘭琪說起過你,是從橫濱市來的吧?”“是的。”劉步陽道:“那裡有我美好的回憶。”“謝謝你的誇獎。”其實稻葉精二很明顯的比劉步陽要大幾歲。劉步陽笑笑,對布蘭琪說:“那我們先走了。”又用日語對稻葉精二說:“再見了。”“……再見!”布蘭琪本來想挽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