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452.初次見麵,我是南宮珩的姐姐“娘,現在可如何是好?”洛蘅神色慌亂。上官箬有計劃,可葉纓完全不按他們設想的走!葉纓是這片土地的最高統治者,一句話就可號令千軍萬馬,她屬下定然高手無數!梁鬆林麵色陰沉,冷哼一聲,“有人質在手,怕什麼?”上官箬眸光陰鷙,“人質是用來交易的,不是用來逃命的!”“可娘想用南宮珩的一個奴才去交換葉纓的兒子,這根本就不可能啊!”洛蘅脫口而出。上官箬揚手抽了洛蘅一巴掌,“閉嘴!你這個蠢貨懂什麼?”洛蘅捂著臉,垂了頭去,不敢再言語,但微微顫抖的身子表明她內心並不平靜。“阿箬,都冷靜一下。”梁鬆林歎氣,“我們必須儘快想出對策,先離開西漠城到安全的地方,再做打算。”“林哥說怎麼辦?”上官箬反問。“派個人出去喊話,讓他們退兵,否則一個時辰之內砍掉周嚴的一條手臂送給他們!”梁鬆林陰鬱的眉眼沒有一絲溫度。虎毒尚且不食子,梁鬆林對待他兩個兒子的方式,跟上官箬對待南宮珩的方式,本質上沒有差彆,因為他們本就是同類。洛蘅以前覺得,為了永生,冷血無情,舍棄一切,她也願意。可剛剛上官箬那一巴掌,讓洛蘅猛然驚醒,意識到一件事,她作為上官箬的女兒,必要的時候,也是可以被舍棄的……上官箬歎氣,“好,林哥去安排吧。”梁鬆林出門,不多時,他的一個屬下暗中離開,在城中繞了一圈後,才靠近城門口。城門開著,可以看到外麵黑壓壓的大軍。風不易正站在城樓上看風景,手中多了一副金色的弓弩,瞄準城外的一棵樹,眼眸微眯,正準備放箭,就聽身後傳來一聲高喊,“聽好了!”手一抖,利箭離弦,卻射空了。風不易很生氣,轉身看向出現在城中空蕩蕩大街上的一個中年男人。“告訴葉纓,立刻退兵!把你們的人全都撤了!否則,一個時辰之內,就砍了周嚴一條手臂!”中年男人高喊。風不易眨眨眼,“哦,退兵啊?這沒問題。我們隻是想救人,你回去問問上官箬,用蠱王血跟她換人行不行?”中年男人擰眉,轉身很快不見了。到半路,一支短箭,射中了中年男人的眉心,瞬間斃命。上官芃出現在風不易身後,“那人死了,反追蹤手段,想要找到他們的所在不容易。”風不易很淡定,“沒關係,跟她慢慢玩兒。看她不得不殺掉自己人的感覺,其實也很爽。”梁鬆林再次見到上官箬,她已平靜下來,洛蘅不在身邊。“如何?”上官箬問。“為首之人戴著麵具,很年輕,身份不明。說可以撤兵,想用蠱王血跟我們換周嚴。”梁鬆林說。上官箬眸光一凝,“他們真這麼說?”“是。”梁鬆林點頭,“阿箬,雖然我們想得到蠱王體,但那個孩子的身份,注定了不可能用來交易。彆說我們隻是抓了周嚴,便是抓了百裡夙,或者那邊任何一個人,葉纓都不會用她兒子來換,方才蘅兒說的也沒錯。但隻是讓那孩子放點血,就能救回一個人,這筆交易,他們自然可以接受。”上官箬麵色一沉,“林哥的意思是,我們就此讓步了嗎?”梁鬆林歎氣,“不,這隻是權宜之計。我們現下受困於此,先想辦法脫身才最重要。”“可如何能確定他們給的就是蠱王血?”上官箬搖頭。“好辦,要求他們把那個孩子帶過來,當場取血!”梁鬆林說。上官箬點頭,“也好。”“為何還不退兵?”第二個出來喊話的人冷聲問。風不易反問,“你前麵那位兄弟要求我們一個時辰之內退兵,才過去不到一半,急什麼?這不是還沒談好麼?你家主子怎麼說?”“帶百裡太子過來,當場取血!”風不易皺眉,片刻之後說:“也好,我去安排,這一來一回需要時間,你們就……兩個時辰之後再派人過來吧。轉告你家主子,周嚴若是缺了胳膊斷了腿,所有交易都作廢!”風不易話落,第二個男人離開,沒多久也死在了半路上。“上官箬這個心狠手辣的賤人!”風不易感歎。上官芃問,“接下來怎麼辦?要請示葉纓嗎?”風不易搖頭,“不用。葉姐姐忙著呢!有點冷,上酒!”寒風呼嘯,又飄起了雪花。西漠城城樓上,酒菜上桌,上官芃和風不易對坐暢飲。城中百姓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大部分人猜測許是皇家在追捕從西涼城逃出的刺客。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街上的鋪子也都關著門,城中無人走動,靜寂得隻能聽到落雪簌簌和偶爾響起的雞鳴犬吠。梁鬆林再次過來,說還要等兩個時辰。上官箬臉色難看,“該不會,他們隻是想拖延時間吧?”梁鬆林神色一變,“這……”“這裡是他們的地盤,我們隻能躲著,葉纓安排重兵圍城,或許隻是障眼法。他們主動提出的交易,未必不是故意拖延時間。若他們已開始在城中暗中搜查,我們也無從得知!”上官箬緊握著拳頭,“葉纓出手太狠,此地不宜久留,必須想辦法,儘快離開!先不管什麼蠱王血!保住性命,再從長計議!”“那我們……”梁鬆林狠狠擰眉。“林哥聽我說,接下來就這麼做……”上官箬壓低聲音。風急雪密,風不易打了個嗬欠,“我是想來砍人的,結果隻能乾等。葉姐姐說讓我逗傻子玩兒,儘量拖延時間,她和蘇神經好把那個賤人找出來,可我已經覺得無聊了。”上官芃看了一眼銀裝素裹的西漠城,微歎一聲,“上官箬能活到今日,心機不容小覷,畢竟還有人質在她手中,萬不可掉以輕心。”話落,一個披著蓑衣,戴著麵具的高瘦男人頂著風雪出現在視線中。“不知做主的是哪位閣下?”是梁鬆林。風不易開口,“南宮珩。”梁鬆林眸光一閃,“是麼?”“你又是哪個?”風不易反問。梁鬆林避而不答,“方才公子提出的交易,需要改一下。一刻鐘之內,你們撤兵,準備好一輛馬車。等我們安全離開,便放了周嚴。”“上官箬不是挺能耐的麼?怎麼,蠱王血這就不敢要了?”風不易冷笑,“一刻鐘時間太短,一個時辰。”“不要討價還價!”梁鬆林冷聲說,“最多兩刻鐘,若是我的要求沒做到,我就先砍了周嚴一條手臂!”風不易嗬嗬,“這位,該不會就是生下周正周嚴的那個豬狗不如的梁前輩吧?戴個麵具做什麼?沒臉見人?忘了,您老是根本不要臉了,哪還有呢?”“少廢話!”梁鬆林厲聲說。“惱羞成怒?我還沒計較你跑出來惡心我呢!”風不易搖頭,“罷了,跟畜生有什麼好計較的!唉,感覺這樣說其實侮辱了畜生,豬肉羊肉都蠻好吃的。行吧,你的要求沒有問題!隻要把人交出來,你們可以走。回去轉告上官箬,我南宮珩在此恭候,她真的不露麵跟我打個招呼嗎?”梁鬆林轉身離開,上官芃又從風不易身後消失了蹤影。不過很快就回來了,搖搖頭,“他警惕性很高,丟了。”“無妨。”風不易說,“現在八卦是他們手中唯一的倚仗,暫且給他們一點喘氣的時間。等把人救回來,我就可以暢快地砍人了!”話落,風不易高喊,“撤!兄弟們辛苦了,今日請你們喝酒吃肉!”一片歡呼聲中,大軍撤退,消失在風雪中。七星現身,對著風不易搖搖頭。他跟隨葉纓在暗中調查,但時間太短,尚未找到上官箬藏身之處。本來風不易提過,是不是可以抓一個上官箬那邊的人,用迷心針問出來。但這樣勢必會打草驚蛇,上官箬被逼得狗急跳牆,容易導致八卦缺胳膊斷腿兒。雖說性命最重要,但年紀輕輕的變成殘廢可不好,葉纓說了,要把八卦好好地救回來。退兵後,百姓仍舊閉門不出,又等了約莫兩刻鐘的時間,八個人出現在視線中。為首之人,看身形是梁鬆林,而他手中拎著的昏迷不醒的男人,赫然就是失蹤已久的八卦。除此之外,還有四個男人,護著中間兩個戴麵具的女人。距離城門不遠的地方,停著一輛寬大的馬車,是梁鬆林要求的。到馬車旁,查看過沒問題,兩個女人迅速進去,四個男人分彆拿著武器,站在四個方向,眼神戒備。梁鬆林拽著八卦,坐在車夫的位置,手中一根金絲,纏在八卦的脖子上,他隻要一用力,頃刻之間就能割斷八卦的脖子。“上官箬,我是南宮珩啊,不出來跟爺聊幾句?”風不易模仿南宮珩的聲音,語帶戲謔。梁鬆林冷哼,“你根本不是南宮珩!全都讓開,不然我殺了他!”“放了他,你們可以走。”風不易輕哼。“把我當傻子嗎?我放了人,你們不可能放我們走!”梁鬆林冷聲說。“那你把我當傻子?我讓你們走,跑沒影兒了,我們去哪裡找人?”風不易反問。“葉纓呢?叫葉纓出來說話!她躲在暗處鬼鬼祟祟乾什麼?”梁鬆林厲聲說。“找我?”葉纓出現在風不易身旁,臉上也戴著一張一模一樣的銀色麵具。梁鬆林眼眸微縮,“摘下麵具,否則我如何知道你是不是葉纓?”“其實,我也是南宮珩。”葉纓把麵具摘掉,露出清冷淡漠的麵龐,目光在梁鬆林身上掃掠過,落在八卦身上。“你是南宮珩?”梁鬆林嗤笑,卻突然僵了臉,終於意識到,這句話是對他們,尤其是對上官箬的嘲諷和挑釁。“你們想走,可以。”葉纓神色淡淡,“要帶周嚴一起走來保命,也實屬正常。”梁鬆林眼眸微眯,葉纓突然這麼好說話,不太對勁……“不過,”葉纓話鋒一轉,“你們手中有我們的人,你們也要給我留下一個人,如此才公平。你最在意的是上官箬,把她送到安全的地方後,你再帶著周嚴回來,跟我交換留下的人。”梁鬆林神色一變,“若我不答應呢?”“若非為了救人,你們早已灰飛煙滅。這已是我最大的讓步,不要挑戰我的耐性。”葉纓聲音平靜。風不易感歎,葉姐姐不愧是真正上過戰場的女將,這氣勢,這威風,這震懾力,杠杠的!梁鬆林擰眉,“你若不想讓周嚴……”“你再動他一下試試?”葉纓打斷梁鬆林的話。梁鬆林握緊馬鞭,“好!梁威,你留下!”風不易看到馬車旁一個男人出列,瞬間氣笑,“去你大爺的!給老子聽好了!周嚴是我們的家人,你拿個手下的狗奴才就想蒙混過去?”梁鬆林麵色一僵,“你們想要誰?”“葉姐姐,你說!”風不易也不知道葉纓什麼打算。葉纓麵色平靜,“我給你和上官箬一個選擇的機會。留下的人,要麼是你,要麼,是洛蘅。”風不易嘿嘿一笑,對著葉纓豎起大拇指,絕妙的離間計!梁鬆林狠狠擰眉,“不可能!”“怎麼?你兒子是草,上官箬跟洛璃生下的女兒,對你而言竟然是個寶麼?”葉纓冷笑,“小風你說得沒錯,這些人,腦子確實有病。”風不易輕哼,“梁老賤,跟你那老情人商量商量唄?我們這次不為難她,讓她決定,是你重要,還是她女兒重要?”梁鬆林掀開車簾,把八卦也拽了進去,葉纓和風不易看不到車內部的情況。過了一會兒,梁鬆林再次拽著八卦出來,同時一個女人從馬車裡跳下來。“真是一對天造地設的狗男女!”風不易冷聲說,“讓她過來!”“我如何確定她真是洛蘅?”葉纓問。“你明明知道洛蘅遭遇了什麼,我沒有辦法給你提供什麼證據,她就是!”梁鬆林神色不耐,“再廢話,休怪我不客氣!”馬車裡下來的女人被送到了葉纓麵前,葉纓給風不易打了個眼色,風不易拽著那個女人閃身到了梁鬆林看不到的地方。“速速放行!”梁鬆林冷聲說。葉纓並未理會,風不易很快再次出現,低聲說:“沒易容,但不是洛蘅。”“好,好極了!”葉纓眸底寒光肆虐,“小風你箭術練得如何?”風不易眼睛一亮,“我覺得我可以!”葉纓壓低聲音說了兩句話,風不易點頭離開。下方梁鬆林見葉纓不放話,有種不好的預感,再次抬頭,利箭破空,直直地朝著他心口而來!梁鬆林神色大變,正欲抓八卦過來擋,上官芃從馬車旁的樹上衝下來,一手抓住八卦,一手抓住了勒住八卦脖子的金絲!一切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毫無預兆!風不易和早就被叫來待命的三個軍中神箭手,分彆從四個方向,射向梁鬆林的四個屬下。梁鬆林一邊閃避葉纓的箭,一邊跟上官芃搶奪八卦,右臂被箭擦過,見了血。在上官芃用他的劍纏繞著,強行把梁鬆林手中的金絲拽出來的時候,梁鬆林的手已經被劃出了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上官芃扛著八卦,飛身就不見了人影。風不易揮舞著大刀衝向梁威,葉纓也跟梁鬆林交上手。風雪漫天,葉纓逼近,笑得殘忍,“你中了我的箭,箭上抹了蠱王血所製的解蠱丹,想玩兒視死如歸?你試試。”知道人質丟失,逃走無望,梁鬆林的劍原本已轉了方向,做好準備自我了斷,聽到葉纓的話,整個人都傻了!等梁鬆林反應過來,攻向葉纓時,已經失了先機。而他所中不止解蠱丹,還有讓高手無力的毒藥,不過幾招過後,就感覺丹田阻滯,腳步遲緩起來。梁鬆林的實力是在嶽泓之上的,可惜,對上的是葉纓。葉纓眼角餘光看到風不易有危險,撇下梁鬆林,衝過去,一劍斬了險些偷襲風不易成功的一個敵人!風不易被濺了一身血,就聽葉纓說:“注意背後!”“哦。”風不易揚刀,“我再試試。”梁鬆林瞅準空檔想要逃跑,連不遠處的城門都沒能出去,就一頭栽倒在了地上!葉纓走過去,拽著梁鬆林的一條胳膊,把他從雪地上拖回來,留下一條觸目驚心的血路。梁鬆林是清醒的,到馬車旁邊,葉纓問:“如果我沒猜錯,車裡的上官箬已經死了,對嗎?你們約好的,見勢不對一起死,然後再一塊兒用轉生蠱重生?”梁鬆林神色痛苦地閉上了眼睛。下一刻,葉纓把車裡的女屍拖出來,砸在了梁鬆林身上,“你告訴我,這是上官箬?你猜我信嗎?”“她是……”梁鬆林喃喃地說。葉纓冷笑,“上官箬隨便找個年齡相仿的女人,再找來一個跟洛蘅年紀相仿的女人,跟著你出現,反正她們本來都是重生之人,我不知她們麵容身形。若是逃生計劃出了意外,就讓她們自我了斷,好讓我相信,上官箬已再次身死重生去了。”“你編故事的能力不錯……”梁鬆林方才微微顫了一下的手,葉纓並沒有忽略。“我是不想小看上官箬的心機,也不想高看你在她心中的地位。”葉纓說,“你跟嶽泓一樣,都是關鍵時刻可以舍棄的棋子。她應該已猜到我們能解轉生蠱,仍舊推你出來,她若是認為你能逃生成功,便自己也跟著走了,而不是又用替身。”“少廢話!那就是阿箬!她還活著,但你再也找不到她!”梁鬆林笑得癲狂。“是麼?她活著,你卻要真正的死了,在地獄裡看著她和彆的男人生生世世纏纏綿綿,你也為她高興?”葉纓問。梁鬆林臉色煞白,“閉嘴!”“放心,不會的,因為她不可能永生。”葉纓搖頭。那邊戰鬥接近尾聲,風不易如願砍了梁威,又衝過去砍了另外兩個本來已經快死的敵人,渾身是血,開心地跑過來,“葉姐姐,這個雜碎能砍嗎?我熱好身了!”“再留一會兒,你跟七星八卦一起剁。”葉纓說。“這個,是上官箬?”風不易踢了一下梁鬆林身旁的女屍。葉纓搖頭,“不是。上官箬讓這個蠢貨帶替身出來,若能脫身,我們會認為她跑了,若沒能脫身,我們以為她又死了。不論如何,我們都不會再盯著西漠城,到時候,她就真的安全了。西漠城不大,看出你在故意拖延時間,再耽擱下去她無處躲藏,因此用了個調虎離山計而已,很高明。”“好賤!”風不易輕哼。本就不認為上官箬會直接出現,抓到梁鬆林交出來的“洛蘅”後,葉纓立刻讓風不易用上迷心針,隻問了一個問題,就知道那根本不是洛蘅。可知洛蘅當初一定成功重生,否則當下上官箬不需要畫蛇添足,找兩個女人來偽裝母女,騙葉纓相信。但既然是推出來探路擋刀的,就沒必要用真正的洛蘅,替身即可。人質不得不放出真的,因為有很大的概率會被葉纓查驗,假的蒙混不過去。“老話說得好,陰溝裡的老鼠,見光死。”葉纓說,“所以上官箬那個賤人,根本不敢真的出來跟我們打照麵,隻喜歡使喚這些被她洗腦的蠢貨傀儡替她去送死。”“葉姐姐神機妙算!想來也是,想找一個同生之人都如大海撈針,上官箬已經用掉兩個,哪可能還有第三個?所以現在她一定很怕死!”風不易點頭,“不過若這是替身,上官箬母女定還在城中躲著!雖然退兵,但城裡到處都是我們的眼線,她哪敢這個時候出來?”“蘇棠在找,他原先最擅長這個。”葉纓說。“我去找蘇棠!”風不易話落就沒影兒了。梁鬆林麵如死灰。七星過來,按照葉纓的吩咐清理現場,麵無表情地讓人把梁鬆林拖走,一個字都懶得跟他講。他剛剛已經去看過八卦,人沒事,隻是身體很虛弱,已被送回西涼城醫治。七星心中的大石總算是落下了。蘇棠原先當過好幾年安樂樓的樓主,在打探消息和找人這方麵,經驗十分豐富。既然上官箬又用替身想要迷惑葉纓,那麼她的計劃就是躲起來等風頭過去再離開,如此最穩妥。想找蓄意躲起來的人,其實不容易,但葉纓這方最不缺的就是人,而西漠城真的不算大。挨家挨戶查,查過的留人看著,避免被鑽了空子。遇到空宅廢宅,隻要是沒人的,立刻搬來柴火桐油備用。風不易找到蘇棠的時候,他正在調查一戶百姓家。首先看人有沒有易容,其次詢問左鄰右舍最近幾日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風不易圍觀一會兒,百姓都很配合,而蘇棠的問題都很精準,一點兒也不浪費時間。很快,這家過去,不遠處另外一家是廢宅,蘇棠揮手,立刻有一隊人馬搬了乾柴桐油進去,留了一個人。“這是什麼意思?”風不易有點不解。蘇棠笑得邪肆,“有人的房子一個一個挨著查過了,沒人的房子嘛,老子一把火全給她燒了!我看那老賤人往哪兒躲!”不多時,風不易舉著一個燃燒的火把,高喊:“燒!”西漠城四處火起,寒風助火勢,在皚皚白雪之中,像是綻放了一朵一朵豔麗的花。約莫一刻鐘之後,看到城北某處的信號煙,葉纓和蘇棠風不易都朝著那邊衝去。易容成老嫗的上官箬,灰頭土臉,一身狼狽,手中抓著一個啼哭的男孩,眼神陰冷滲人。洛蘅手臂被燒傷,舉著劍在一旁。另有幾位高手,將上官箬圍在中間。先到的蘇棠和風不易,臉上戴著一樣的麵具。“好醜。”“好臭。”“好惡心。”“這種雜碎怎麼還活著汙染空氣?”兩人一來就出言攻擊上官箬。上官箬麵色扭曲,“閉嘴!全都閉嘴!立刻讓開,否則我掐死這個孩子!”“我是南宮珩。”風不易上前一步,冷聲說,“你沒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上官箬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看著風不易。風不易這兩年又長高不少,如今身形真跟南宮珩相差無幾。“阿珩?你真是阿珩?你已經回來了?”上官箬神情突然激動起來,“我的兒,我終於見到你了!我們之間有太多太多的誤會,你能不能給我一個機會,我一定會好好解釋。”風不易摘掉麵具,“等阿珩回來,我要讓他賠償我的精神損失,嘔……”上官箬神色一變,聲音尖利,“你們是想讓這個孩子死嗎?”下一刻,空氣中彌漫起一股淡粉色的煙霧,紛紛揚揚的雪花都染上了美麗的粉色,晶瑩剔透,仿若春日落櫻。葉纓一身墨衣,出現在風不易和蘇棠身旁,袖中雪綾射出,纏住已被上官箬鬆開的孩子,拉了過來。而上官箬和洛蘅等人,已虛弱無力地倒在地上,她在反應過來的時候,往口中投了許多解毒藥,竟一點用處都沒有,如今連手指都動不了了!“不是想要蠱王血麼?此毒是專門為你準備,加了一滴蠱王血,是不是很厲害?”葉纓笑意溫柔,“初次見麵,我是葉纓,南宮珩的姐姐。不如你跟我解釋一下,當初你拋棄他,給他下斷情蠱,是有什麼苦衷?若你能說動我,說不定,我會放了你呢?”“我是南宮珩的弟弟!跟我解釋也行!待我找個痰盂兒來,以備嘔吐之需!”風不易開口。蘇棠哈哈大笑,“老子是南宮珩的大哥!來來來,你跟老子解釋解釋!”此時,剛在千葉城上岸的南宮珩,連打了好幾個噴嚏,對上寧蓁關切的眼眸,笑容滿麵地說:“娘,我沒染上風寒,一定是家裡的親人們太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