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9.阿珩 你真的做到了(一更)(1 / 1)

第69章069.阿珩,你真的做到了(一更)雲修神色一僵,眼底閃過一絲慌亂:“你……你說什麼?”“你請蘇棠配合演一出苦肉計來騙我,真當我不知道嗎?你可真夠蠢的,明明知道蘇棠與我不是頭回碰麵,他如願讓我加入安樂樓,你那點齷齪心思,他還會幫你瞞著嗎?我態度很明確,你卻不依不饒。紫雪凝露是娘求我給的,若不是因為娘,你以為我還會讓你活著?”葉翎冷聲說。“你……你說的什麼……我聽不懂!我沒有……沒有騙你!我真的沒有!”雲修身子一歪,從床上跌了下來,倒在地上,瞪大眼睛看著葉翎,神色急切地解釋。“你知道的,那個蘇棠陰晴不定,性格怪異,見不得彆人好,又最擅做戲!他編了故事騙你!我沒有跟他勾結!沒有!葉翎你信我!”“我隻問你一件事,誰跟你說的,我與風不易是好友?”葉翎眸光冰寒。雲修嘴唇囁嚅著,到嘴邊的那個名字,卻沒有說出來。葉翎冷笑:“是蘇棠跟你說的!你得知後,主動請蘇棠廢了你的手腳!你算準了我可以拿到紫雪凝露救你!”“不……不是……不是的!”雲修麵色慘白,語無倫次,在地上爬著,艱難地抬起右手,想要抓住葉翎,“你聽我說……他是廢了我的手腳後,故意告訴我的……他的心思難以捉摸……我也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我發誓,我真的沒有騙你!”看著雲修死不承認的樣子,葉翎冷笑:“到現在你還要極力狡辯,真是可笑!那條手臂是你自願斬斷的,手腳是你自願廢掉的,你為了騙我,煞費心機,對自己夠狠!”雲修聞言,身子顫了一下,猛然低了頭去。就聽到葉翎接著說:“蘇棠用你的性命逼我自刎?你以為你是誰?你的設想裡,我為了救你,會有性命之危,你再舍身救我,讓我以身相許?拙劣的戲碼,你自己演得高潮迭起!為了得到我,舍了一條手臂,是不是覺得自己感天動地,天下第一癡情種?”葉翎話落,就聽門口,響起了瓷器碎裂的聲音。轉頭,就見薛氏瞪大眼睛,臉色煞白地站在那裡。她帶了自己燉的湯過來,是雲修從小就愛喝的,如今全灑在了地上。“你……說什麼?”薛氏的聲音輕飄飄的,不過四個字,像是用儘了渾身的力氣,身子一晃,撞在了門上。“娘!娘……你彆聽她胡說!我這次遭受的無妄之災,都是拜她所賜!是被她殃及!她剛剛說的那些話,全都是想要推卸責任!她編造了一個錯漏百出的離奇故事,把臟水潑到我身上,就有理由再也不管我們了!娘,你信我!”雲修神情激動:“娘,你一定要幫幫我,為我主持公道!我一腔真情,舍命相救,她卻如此待我,我真的好苦啊!”葉翎都有些佩服雲修了。戲精的自我修養,撞了南牆都不回頭!見了黃河也不死心!被拆穿死不承認!總有新的借口和說辭,用淒慘苦情的表麵,來掩飾蒼白無力的辯解!不過,葉翎客觀評價,雲修演技一流,渾然天成。若她是不明真相的外人,怕是都會信了他的邪!葉翎扶住薛氏,就感覺薛氏的身體在顫抖,搖搖欲墜。“娘,對不起,這些事,我本來不想讓你知道。”葉翎神色淡淡地說。薛氏猛地推開葉翎:“你走!”葉翎麵色微沉,就見薛氏扶著門,淚流滿麵:“你走……再也彆回來了!”“娘!她不能走!她把我害成這樣,就因為她爹救過我爹,娘就由著她為所欲為嗎?娘,我們去求皇上!求皇上下旨賜婚!我因為南楚遭了難,葉翎難辭其咎,她必須嫁給我,伺候我一輩子!”雲修神色瘋狂,聲音尖利。薛氏不可置信地看著雲修,一口血吐出來,身子晃了晃,一頭朝著地上栽去。葉翎抱住薛氏,送回她的院子。離開戰王府,回靖王府把風不易給拽了過來。“怒急攻心所致的暈厥,死不了,我給她開副藥。”風不易把完脈,去寫藥方了。葉翎站在床邊,看著薛氏青白的臉,深深地歎了一口氣。寫好藥方,風不易抬頭問葉翎:“需要我去看看雲堯的弟弟嗎?”“他病了。”葉翎神色淡淡地說。“我知道,不是重傷嗎?你還問我要了紫雪凝露。”風不易點頭。“他是精神病,紫雪凝露治不好。小風風你能治嗎?”葉翎回頭,看著風不易問。風不易愣了一下:“你怎麼學阿珩那樣叫我?我是你師父!”“小風風師父,請問你能治瘋病嗎?”葉翎問。她本以為雲修被拆穿後,會消停,誰知道他真瘋了。再這樣下去,薛氏遲早被氣死。“我可以試試。”風不易來了點興趣。葉翎給薛氏熬藥,風不易果真去找了雲修。也沒多久,就回來了。“我跟他聊了幾句,他有偏執妄想的症狀,病根就是你。”風不易對葉翎說。“所以呢?”葉翎反問。“能治。這種,最簡單的解決方法,把他弄死。”風不易神色認真。“嗬嗬,一死一了百了,什麼病都能治,還要你這神醫有何用?”葉翎涼涼地說。“若要他活著,就得除掉病根。”風不易說。葉翎無語:“小風風神醫,你治病的手段就是,要麼弄死他,要麼弄死我唄?”風不易搖頭:“非也,讓他與你斷了關係即可。我有一瓶逍遙丸,可以解決這個問題。”“逍遙丸?什麼鬼?”葉翎很好奇。“一顆失憶,兩顆癡傻,三顆變成活死人。”風不易唇角微勾,“要不要?”葉翎眨眨眼:“幸好我們不是敵人,小風風神醫,你真的好恐怖啊!”風不易聽到葉翎另類的誇讚,開心起來:“你跟我學了醫術,就會發現,這些都是小意思。”“行,來一顆吧!”葉翎說,“忘卻前塵往事,重新來過,總比一條道走到黑好。我已仁至義儘,若他再作死,就愛死不死吧!”藥熬好了,葉翎喂薛氏喝下去。薛氏還沒醒過來,葉翎和風不易離開了。那顆逍遙丸,就放在桌上,下麵壓了一張紙,薛氏看到之後就會明白。用不用,她來決定。“若是雲堯還活著,雲家定是另外一番光景了。”進靖王府的時候,風不易突然感歎了一句。葉翎好奇:“你也認識雲堯?他是個什麼樣的人?”原主記憶中,對雲堯沒什麼印象,因為沒怎麼見過。“阿珩與雲堯自小就認識,我隻見過雲堯幾次,不熟,也算不上朋友。”風不易說。南宮珩是東晉七皇子,雲堯是南楚將門之後,他們二人從小就認識?怎麼認識的?葉翎想到就問,但風不易說,他也不知道南宮珩和雲堯是怎麼認識的。他對雲堯的印象,是一個安靜而溫和的人。風不易把他想吃的菜告訴葉翎,葉翎和葉纓一起到廚房做飯去了,風不易帶著葉塵在花園裡玩兒。葉纓想學廚藝,在旁邊看著,觀摩了葉翎製作糖醋排骨的全過程。“挺簡單的。”葉纓說。葉翎笑著吐槽她:“步驟你都會,就是做不好唄。”“下次我試試,應該能做好。”葉纓神色認真。她在做飯這件事上麵,有蜜汁自信。“是不是太多了?我們四個,加上客人,要做八道菜,一道量就這麼大,吃不完。”葉纓看著出鍋的一小盆排骨說。“給啞叔的。”葉翎笑了笑。葉纓微微蹙眉。說給啞奴,自然是給百裡夙和啞奴主仆二人的。“大姐,之前兩次,啞叔幫了我很多,他是個不錯的人。”葉翎說。“我知道,隻是……”葉纓歎氣,“總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大姐怎麼想?”葉翎一邊揉麵一邊問。葉纓正在摘菜:“讓他們回去吧。”“你當初刺了百裡夙一劍,他也沒走。我再趕人,他表麵答應,背地裡依舊不會離開,我們管不住。大姐不必想太多,寶寶畢竟是他的孩子,你不必他負責,但他對寶寶是有責任的。他做這些心甘情願,隨他去吧。”葉翎說。葉纓沉默不語。日落西山,美味上桌。風不易,葉旌,葉塵,三個人坐在那兒,眼巴巴等著開飯的樣子,讓葉翎有一瞬間覺得,家裡又多了個弟弟。“葉姐姐,哪道菜是你做的?”風不易看著麵前色香味俱全的菜,笑著問葉纓。“這個。”葉纓指了一道涼拌菜。她負責摘菜,洗菜,切菜,然後把葉翎調好的汁倒進去,拌一拌。“小風風,你叫她葉姐姐,那你打算叫我什麼?”葉翎似笑非笑地問。“小葉。”風不易回答。他才不會模仿南宮珩,叫小葉子,他要少一個字。“那我呢?”葉旌問。他比葉翎更小。“葉小弟。”風不易微笑。“那我呐?”葉塵就在風不易懷中坐著,仰臉看著他,萌萌地問。“你是最可愛的寶寶。”風不易唇角微翹。風不易個性單純直率,很快就跟葉旌和葉塵打成一片,融入了這個家。吃了一頓豐盛的晚飯,風不易很開心。葉翎正要回房,風不易叫住了她。“還有事?”葉翎問。“我來這裡之前,見過阿珩,是他讓我來的。”風不易神色認真地說。“我知道,你說過了。謝謝他的好意,也謝謝你。”葉翎點頭。風不易皺了皺眉:“你沒有什麼想問我的?”“我不是問過了?我知道他受了傷,現在在照顧他師父。”葉翎說。“沒彆的想問的了?”風不易再問。“你想說什麼直說就好,沒有我就回房了。”葉翎覺得風不易很奇怪。風不易聞言,突然笑了:“我贏了!”葉翎不明所以,等風不易解釋。“我見到阿珩,他讓我來尋你,教你醫術。臨走前,我們打賭。他說你一定會問他有沒有給你寫信,我說不會!”風不易笑說。葉翎扶額:“你們倆可真夠無聊的。信呢?”“在這兒。”風不易從懷中拿出一封信來,遞給葉翎,又問她,“阿珩是在追求你嗎?”“你猜。”葉翎接過信,轉身回房了。風不易自言自語:“他倆的關係,怪怪的啊……”葉翎拆了信,裡麵是折起來的三張紙,都寫滿了。開頭如下:“小葉子,我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裡你變成了小兔子。”第二句話如下:“小葉子,我今日吃了一隻兔子,我大師兄做的,用了你的菜譜,好吃,但還是你做的最好吃。”葉翎無語,耳畔仿佛響起南宮珩帶著笑意的戲謔聲音。信中都是些瑣事。他去打獵,捉到了一隻漂亮的小鹿,眼睛像寶石。他在山頂看星星,突然下起了大雨。他幫大師兄做飯,第N次燒壞了廚房。師父送他的鷹隼死了,他跟大師兄都很傷心。把小鷹烤了,肉不好吃。剩的骨頭埋了,立了塊碑,上書“鷹年早逝”。大師兄養的小雞孵出來六隻,他不小心踩死兩隻。大師兄拿笤帚揍了他一頓,然後把兩隻小雞烤了,比小鷹好吃多了。他今天曬了被子,晚上睡覺暖暖的香香的。……最後,“小葉子,師父傷得很重,離不開我,再見無期,保重。”葉翎把信收起來,夾在書裡,又看到了那片紙錢,輕哼了一聲:“再見無期?鬼聲鬼氣的,最好彆再來!”夜已深。戰王府。燭光如豆,薛氏靜靜地坐在雲修床邊。雲修猛然睜眼,看到薛氏,嚇了一跳。“娘,你還好嗎?”雲修語氣關切。“娘沒事。”薛氏搖頭。“那件事是葉翎汙蔑我。我沒想到,她討厭我至此,竟用那種可笑的說辭,來推脫責任。娘,你一定要信我,她才是外人。”雲修沉聲說。“嗯,娘信你。”薛氏微微點頭,“娘隻是希望,你能好好活著。”“娘……”雲修神色動容。薛氏起身,到床邊,倒了一杯水。在雲修看不到的地方,往杯中投了一顆黑色的藥丸。藥丸遇水即化,無色無香。“修兒,喝點水吧。”薛氏端著茶杯回來,遞到了雲修唇邊。正好雲修感覺渴了,就張嘴讓薛氏喂著,把一杯水喝完了。“娘……我好困……”雲修眼神迷蒙。“孩子,睡吧,等醒了,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薛氏給雲修掖了掖被子,輕輕拍了拍。雲修很快昏睡過去,薛氏起身,去了雲家的祠堂。祠堂裡麵點著長明燈,薛氏在雲堯的牌位前,上了三炷香,深深歎氣:“堯兒,若是可以,娘會把陽壽都給你,換你活著……”楚京宋府。連嬤嬤挑了燈芯,屋子裡光線明滅。床邊坐著一位神色憔悴的婦人,是宋茳的夫人溫敏。溫敏今年五十歲,麵龐消瘦,沒幾分血色,但仍可見年輕時的出眾美貌。“夫人,去睡吧。公子身體虛弱,慢慢來,急不得。”連嬤嬤輕聲說。“沒想到,阿羽出事,相公竟瞞我這麼久……”兩行清淚從眼角滑落,溫敏握著宋清羽的手,神色哀傷。連嬤嬤歎氣:“將軍是怕夫人受不住。不過老天開眼,公子總算活過來了,定是心念將軍和夫人,不舍離開呢。”溫敏微微搖頭:“嬤嬤,你去睡,我再陪陪阿羽。他什麼都忘了,若半夜醒來,見不到人,會害怕的。”連嬤嬤本想說她留下照顧,話到嘴邊微歎一聲,默默地出去了。夜半時分,溫敏突然感覺宋清羽的手動了一下!“阿羽!”溫敏輕輕喚了一聲。宋清羽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緩緩地睜開了眼睛。“阿羽,我是娘啊。”溫敏抓著宋清羽的手,神色動容,又哭又笑,“你可是醒了,快把娘嚇死了!”“娘……”宋清羽薄唇微啟,聲音低沉沙啞。溫敏一聽,眼淚更是像斷了線的珠子,流個不停。過了許久,溫敏才稍稍平複了心情,坐在床邊,微微俯身,跟宋清羽輕聲說話,說他以前的事。見宋清羽眨眼,溫敏伸手輕輕貼了一下他的額頭:“阿羽是不是又累了?你現在需要多休息,明日娘再請太醫過來給你看看。你爹已經遞了折子,若皇上恩準,這一兩月就能回家,以後都不走了。你爹來信,還專門叮囑,讓我得空定要去感謝戰王妃,若不是她好心幫忙,娘現在還見不到你呢!”“送我回來的……”宋清羽聲音虛弱,“爹說是葉大將軍……戰王妃是誰?”“阿羽,你小時見過的,你葉晟叔叔家的二妹妹。”溫敏微笑著說。“南楚有戰王嗎?”宋清羽輕聲問。“戰王是你出事後皇上才封的,你認識,就是你的好朋友雲堯。”溫敏說。“雲,堯……”宋清羽念著這兩個字,瞳孔微縮。溫敏歎氣:“可惜那孩子命不好,去年走了。等你好些,娘帶你去祭拜他。”見宋清羽又閉上了眼睛,溫敏起身:“阿羽你好好休息,明日一早娘再來看你。”聽到關門的聲音,宋清羽的眼睛再次睜開,眼角滑落兩滴晶瑩的淚珠,喃喃自語,微不可聞:“戰王雲堯……阿珩,你答應我的,真的做到了……”抱歉晚了,有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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