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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臂,我會一直重複念字母。你能不能照辦?動一下表示可以。動兩下表示不行。”潔伊已經筋疲力竭,自從他第一次醒來,已過了兩天,而她絕大部分的時間都陪著他。她不停地對他說話,說得喉痛聲啞。她說的話是他從昏迷狀態通往現實的橋梁。她知道他何時清醒、何時害怕,她感覺到他掙紮想要了解發生了什麼事。但這回他動了嘴,她卻因為太累而無法抓到他的意思。這拚字遊戲是她所能想到和他溝通的唯一方法,但她不知道他是否能夠集中神智進行。她吸了口氣,強打起精神。“好,現在我們開始,A……B……C……D……”當她快將字母念完一遍,他的手臂卻始終一動也不動。她幾乎放棄了希望,也許她是操之過急了。陸少校曾經告訴她,斯迪的心智可能要過好幾天,才能清醒到明白周遭發生的事。當她念到“W”,他的手動了一下。她不再往下念。“W?”他的手動了,隻動了一次,表示“是的”。喜悅穿透了她。“好,第一個字母是W,再看第二個,A……B……”她念到H時他動了一下。再來是O。然後他停了下來。潔伊吃了一驚。“WHO?誰?是不是?你想知道我是誰?”他的手臂動了一下。是的。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除了第一次跟他說話的時候,潔伊不記得自己是否告訴過他她是誰。難道她以為過了五年,他還會記得她的聲音嗎?“我是潔伊。”她柔聲說道。“你的前妻。”4他一動也不動。潔伊感覺他似乎退縮了,雖然他沒有牽動一根肌肉。她心中突如其來地產生一陣刺痛,她不禁自我解嘲:她指望怎樣?他不能起床擁抱她,也不能開口,他說不定已經累壞了。這些她都明白,但她還是感到他離她而去。他是否懊悔太依賴她了?斯迪一直用一種很奇特的方式,令人遙不可及。也許他不喜歡現在陪著他的人是她,而不是不涉私人感情的護士。某些特定對象對你的服務是無法用金錢償還的,斯迪不喜歡這樣。她不假思索便改變了口氣,變得極冷靜。“你還有什麼要問的嗎?”動了兩下。沒有了。她被推拒過太多次,所以現在他雖然沒開口,她一樣明白他的心意。這使人傷心。她閉了下眼睛,竭力自持,設法開口說話。“你要我留在這裡陪你嗎?”過了很久他都毫無動靜,接著他的手動了,然後又動了一下。不要。“好吧,我不會再打擾你了。”她的聲音又高又尖,她不等他有任何反應,便轉身走了出去,留下他獨自一人。她想留下來陪他,保護他,為他奮鬥。天啊!如果可能,她甚至願意代他承受痛苦。可是他不要她,他也不需要她。她一直懷疑他是否會感念她所做的這些努力,但他們兩人之間的感應實在太強,使她渾然不覺地忽視了自己的直覺,讓佛蘭勸服她留下。好了,至少她該讓佛蘭知道她的任務已經結束,她即將離去。她的難題依然沒有解決,她得去找一份工作。她從錢包中掏出一枚硬幣,打了個電話給佛蘭。這兩天他待在醫院裡的時間並不多,其實,今天他始終沒有出現。他立刻接起電話,聽見他冷靜的聲音,幫助她恢複了一些自製。“我是潔伊。我要你知道我的工作已經結束,斯迪不想要我再陪他了。”“什麼?”他似乎頗為吃驚。“你怎麼知道?”“他告訴我了。”“他如何辦到?他不能說話,又不能寫字。陸少校說他現在應該還昏昏沉沉的才對。”“他今天早上已經好多了,我們用拚字的方法。”她意興闌珊地解釋。“我念字母,等我念到他要的字母時,他就動動手臂示意。他可以拚字,並且回答問題。動一下表示肯定,兩下表示否定。”“你和陸少校談過沒有?”佛蘭高聲問道。“沒有,我還沒碰到他。我隻是想讓你知道,迪斯不要我陪他了。”“去把陸少校找來,我要和他談談。現在談。”佛蘭平常雖是個好好先生,不過有時候他也會發號施令。潔伊一麵想著,一麵到護理站去要人把陸少校找來。五分鐘以後,形容疲憊的陸少校穿著手術衣出現了。他聽潔伊說佛蘭找他,二話不說便走向公共電話小聲地和佛蘭談話。她聽不見他說些什麼,不過他掛斷電話以後,立刻便派了一名護士隨他到斯迪的病房。潔伊在走道上等候,儘力控製自己的感情。雖然明知這就是斯迪所希望的,她還是覺得傷心。傷心的程度甚至比她離婚時有過之而不及。她覺得被背棄了,並且若有所失,好象失去了一部分的自己。她從未有過這種感覺。好了,這正是她認真過度而無中生有的又一明證。難道她永遠也不會學乖嗎?陸少校在斯迪房中待了很久,護士們來來去去。半小時以後佛蘭也到了,他的臉色很難看。他經過潔伊身邊的時候,捏捏她的手臂表示安慰。不過他沒有停下來和她說話。他也在斯迪房門後消失了蹤影,房中似乎發生了不得了的大事。潔伊找了張椅子坐下,靜靜交迭著雙手打算下一步該怎麼辦。顯然是先回紐約,然後再找個工作。但是她已經被踢出了商業圈,她不想回去。她不想離開斯迪,此刻依然如是。差不多一小時以後,佛蘭找到了她。他銳利地望了她一眼以後,到自動販賣機去買了兩杯咖啡。潔伊抬起頭,在他走近時,擠出一個微笑。“我真的一副看來該喝咖啡的樣子嗎?”她問道。他遞給她一杯。“我知道,這玩意簡直不能喝。不過還是喝了它吧!就算你現在不需要,等一下也會需要的。”她接過杯子,吸了口滾燙的液體,然後扮個苦臉。怎會有人使咖啡衝水後產生這種可怕的味道,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為什麼我等一下就會需要它?事情結束了,不是嗎?斯迪叫我走。顯然他不希望我待在這裡,所以我再留下來隻會惹惱他,延遲他的痊愈。”“事情還沒完。”佛蘭說道,低頭看著自己那杯咖啡。他的口氣使潔伊猛然抬頭注視他。他看來神色憔悴,臉上又多了幾條皺紋。潔伊背脊竄過一陣寒意,她坐直身體。“怎麼了?”她問道。“他又昏迷不醒了嗎?”“不是。”“那到底怎麼了?”“他什麼也不記得。”佛蘭乾脆地說道。“他失去記憶了。”佛蘭沒說錯,她果然需要那杯咖啡。她喝完那杯咖啡,然後又喝了一杯。她感到頭暈目眩,胃部仿佛被重擊了一拳。佛蘭歎息一聲。他們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他們需要他保持清醒,能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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