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玉頭痛。憑什麼彆人的金手指各種牛逼?她也不求有暴富係統、哭起來讓男主雞硬心軟的眼淚、靈泉空間、身嬌體一睡難忘的軟絕世名【嗶――】作為一個看過整本漫畫的人,她投個機總可以的吧!?但是不能!這本書後續劇情,都放在男女主角逃跑抓回的遊戲上。床戲影帝和小白兔,不得不說的夜間二三事,作為曾經的讀者,她也看的臉紅心跳。這可是正統少女總裁漫!讀者要看甜甜的愛情,連著女主角的明星身份,那也隻是一個背景。除了必要的打臉劇情,工作也少有描述。反派會孤零零的去看電影,也是發揮工具人作用。畢竟主角的幸福需要有對照,才會讓讀者更有代入感。否則一個惡毒反派,實在是不配擁有那半頁的漫畫分鏡!提前預知的金手指,除了眼下這部科幻片……其他就都沒了!季玉終於忍不住口吐芬芳。我真的敲你媽哦~這個金手指,是從她未來苦難中提煉出來的不說,關鍵還不能乾乾脆脆的用。背後牽扯的太多。如果她真的投資電影。那就是擺明和陸月行作對、也和陸家站在對立麵。雖然她真沒這個意思,也沒閒工夫。那位陸女士可不是吃素的,她還和商州被長輩議過親,隻是性格不合適才作罷。過了幾年,才換成了陸月行的妹妹陸霜頂上。陸霜被家裡的人寄以厚望,又有商夫人的支持,可謂有恃無恐,一心要上位。季玉當時還是商州助理,負責打發老板的桃花,也包括這位陸二小姐。她婉拒幾次之後,兩個人梁子結下了。陸霜不知道怎麼想,一口咬定她在假公濟私,因為愛慕商州才從中作梗,故意破壞自己姻緣。那晚在停車場,還氣急敗壞打了季玉一耳光。那一耳光和那些無稽之談……剛好被商州看見聽見。也就在那個晚上,季玉知道性向成謎的老板是個直男。商州來看望她,兩個人順勢滾了床單。開了這個頭……他們又持續睡了半年。說起來真是一段孽緣,季玉想到這裡就頭疼。至少那時候真沒計劃和老板去發展超過工作以外的關係,隻是職責所在才擋掉人。但是後來,她和商州……也的確不太清白。估計因為這個事情,陸家那兩姐妹在心裡翻了很多個白眼。認定她是心機深厚的綠茶婊。季玉站在外人的立場,不知道內情,光這麼看……當初的季助理是很婊沒錯了。那麼問題來了,那個劇組陸女士才撤資,她馬上進場,彆人肯定會認為她是故意攪局惹事。陸家很想把女兒嫁給商州,又是商夫人的親屬。而她是商州的多年助理,關係不清明,也和陸霜曾經有過節。聽起來就有什麼啊!可以腦補出很多恩怨情。任由誰都會去思考她這麼做的背後用意。不管是不是故意,和陸家的兩姐妹撕破臉是一定的。季玉覺得很冤,她就單純為了賺錢不行嗎!畢竟這是她唯一的金手指!真的舍不得就這麼……視而不見!季玉衡量再三,一時也拿不準主意。倒也不是因為害怕,隻是作為安度晚年的人,有的事沒必要攪和進去。―――過完了年,樂隊也開始為下次比賽彩排。七進五的比賽,依然是改編歌曲,為了有新鮮感,每一支樂隊可以邀請一個嘉賓幫唱,男女不限。剩下的七支隊伍邀請的嘉賓,有樂隊圈的老炮,還有流量歌手。很多都是節目組聯係的,保證爆點十足,照顧到了各個年齡層的觀眾。季玉和沈淮麟不約而同的想到邀請一個人,薑延。這位歌手不但對大眾來說名字陌生,甚至很多喜歡去音樂節,了解樂隊的年輕人也未必知道。因為實在是太久遠了,這是一個已經落幕的傳奇。八十年代,當時二十歲的薑延隻身去了首都,在酒吧駐場漸漸有了名氣,組建了自己的樂隊。薑延那時是圈裡當紅歌手,邀請他表演得提前一個月排期。八十年代的通訊不發達,大家也沒有手機電腦,年輕人都是出來玩的,他非常受粉絲追捧。薑延年少輕狂,更是有些恃才放曠,畢竟身邊人都捧著他慣著他。然後……就出了意外。那天薑延和朋友去餐廳吃飯,喝了太多酒,不知怎麼和一群人有了衝突。雙方都沒有太客氣,他用水果刀給人捅了。捅的還挺嚴重,他自己也受傷不輕。那個時段剛好政策收緊,薑延被作為壞榜樣,直接禁演了幾年。幾年之後,薑延從天之驕子變成了人走茶涼。限製結束後他試著去演出,但是不太順利。他當時因為頹靡身材走樣,很多人都認不出來,看起來比實際年紀還大。而且也不紅了,打扮的又沒有範兒。這樣一個人來演出誰會聽!要是這些話從前的薑延聽到,肯定會當場掀桌子,但是他沒有。他知道和從前不一樣了。到了九十年代,薑延離開樂隊,用個人名義發了專輯……他的歌詞爭議很大,賣的不好不差,事業也總有了起色。隻是隔年又出了問題。他當時在外地有個酒吧有演出,結束後他在酒店房間注射異丙酚,被查房的警察發現了。這種藥通常被當做麻醉劑使用,能夠暫時的緩解疲勞。但是致幻、也容易上癮。剛注射完的薑延被警方發現,哀求對方保密。圍觀的群眾一看這不是薑延嗎?於是馬上通知媒體過來。麻醉藥品也是受管製的,不能私人使用。薑延有時候精神失常,不能控製自己,醫生才會打給他。媒體聞風而動,他再一次變成了壞典型,演出全部被取消,這次跌入穀底,他沒有再爬起來。行星十年前玩樂隊的時候,薑延已經很少出來。新聞鮮少報道。據說他真的得了精神病,生活過得狼狽,身體也終於消瘦了起來。薑延有時候精神狀態好,也會出去受邀去演出。曾經桀驁不馴的少年,為了生活出入各種樓盤開盤、商家活動。不過他沒有了樂隊,通常都是下次放伴唱。季玉和沈淮麟有去聽過,雖然對方的眼裡光彩不再,但是聲音還是一如往常。他們這次去邀請薑延,節目的製片人也同意了。季玉還害怕對方不答應,畢竟在媒體的報道裡,對方脾氣很差,是一個真的精神病人。沒想到還真把人請到了。當初的叛逆歌手早已經年過四十,再也不會因為音響。耳環效果不好和人吵架。大約是他年紀不小,不知道還能繼續唱多久,節目組給出的通告費不少,他也需要生活。按照約定,對方明天才會來。不過薑延自己提前了一天,說今天下午就到。樂隊的人開車去機場接對方,為了表示歡迎。男人遠遠的走過來,一直到走到近前,幾個人才發現是對方。薑延伸出手主動打招呼:“嗨,你們好,我有聽你們的音樂,還不錯哦。”眼前的人穿著灰色的外套,臉有些圓,身材偏胖,黑發裡夾雜著白發。看起來是各很普通的男人,非常不起眼的那種。幾個人打過招呼,梁展笑著說:“不如我們先去吃個宵夜,彼此了解下,明天在彩排?”男人搖了下頭:“我在飛機上已經吃過了,我畢竟是來幫唱的,如果你們也吃過飯,不如我們現在就去彩排吧。”樂隊幾個人對視了眼,季玉點了下頭:“可以,那我們現在去吧。”這次節目裡,樂隊要唱的是薑延十年前寫的一首歌。沈淮麟重新編了曲,副歌的歌詞也全換掉了,不過卻保留了基本的旋律不變。幾個人到了彩排室,一起彩排了兩次。梁展問:“延哥,你覺得我們這首歌還行嗎?改的你滿意嗎?”薑延比開始來的時候放鬆了許多,笑著說:“改進去的詞,每個字都很精準,比我寫的不差。”他的原歌詞是對生活的評判,但是阿麟改成了一種探討。好的音樂也許不會告訴你怎麼生活,但可以提醒你去思考。薑延難掩對沈淮麟的欣賞,他很久沒有遇到一個這麼滿意的年輕人。“希望以後我們還有機會一起玩。”沈淮麟:“會的。”薑延拍了拍對方的肩膀。阿麟和他年輕時候很像,但是又截然不同。說起來,他的年少輕狂,不如對方沉著內斂好。說白了,自己現在的境地,都是自己一手造成的。而沈淮麟不把自己當明星,就隻是一個從事音樂相關工作的上班族。每天做自己偏好的工作,是一個靠著音樂和外界交流,從而活得更自在的人。可能有人不理解,但是沈淮麟不需要被太多人理解。―――樂隊彩排完已經晚上十一點了,因為幾個人狀態都好,不知不覺就過了時間。不過既然合拍,那之後兩天也不用太緊張練習。季玉洗完澡出來,想著投資的事情。投也可以……不投也可以。明天自己就得給答複了。季玉很少有這麼猶豫不決的時候,她放下手機決定暫時不去想了,先去睡覺,手機鈴聲就響起來了。電話是陸月行打過來的。兩個人在前年有過交集,那時候她還是商州的助理,因為一些工作上的事情。當時交換了號碼。不過之後就沒有再聯絡過了。季玉猶豫了兩秒,接通後按了免提。她其實猜到這麼晚打過來是因為什麼事情。剛接通那邊就開始說話,一點不浪費時間。“季玉我聽說你是要投資電影,你不要太過分,以前的事情我也不想計較。”季玉:“……晚上好,陸小姐。”陸月行有些不耐煩,季玉募資的事情她也知道,也沒有放在眼裡。她的家底豐厚,自然是想投什麼就投什麼,不用去求人募資……娛樂圈這幾年的行情好,陸小姐投資賺了不少,名利雙收,是接受過雜誌采訪的頂級白富美。采訪上說,雖然家室不低,但她卻靠著自己賺錢的獨立女性。陸月行:“我打給你這個電話,是希望你不要橫插進來,畢竟你是商州前助理,何必鬨得太難堪是吧?”話雖勸人的,隻是語氣一點不客氣。“如果是看在商總的麵子上……這倒是不必。”話音一頓,季玉又說:“陸小姐撤資放棄的項目,那就是切割乾淨了,這樣還不許後麵人再撿起來嗎?”陸月行:“你的意思,是投定了?”“是的,希望陸小姐不要太介懷。”季玉剛說完這句話,那邊就掛斷了。顯然是氣得不輕。季玉歎了口氣,對方都已經來警告了……那她就必須投了。反正就算是避嫌,也會有新的流言。會說她是心中有愧,或者是……不想得罪人,這才半路撤資。總歸不會是好話。既然都不討好,那她為什麼不乾脆把利益最大化,這樣至少她拿到錢心裡能舒坦。季玉轉而發了微信,給劇組的導演,約對方明天晚上吃飯詳談合作。這次為了防止再被人擾了清夢,她把手機關了機。導演收到消息一激靈,花了幾秒平複了心情,這才回複:好,那你是決定合作了嗎?發過去的消息,那邊都沒有回複。等了十分鐘,導演按捺不住打了個電話過去,卻是關機的冰冷提示音。導演隻好安慰自己,既然是吃飯詳談,那應該十有八九是有意投資吧?不過那位季小姐看著斯文……因為不投資覺得抱歉,請他吃飯也不是不可能?季玉已經睡熟了,她認為自己說得很清楚,也不了解文藝中年男人的內心戲可以那麼足。內心戲很足的導演輾轉難眠,一直到隔天七點,收到那邊發來的回複,知道投資有了著落才長長的鬆了口氣。文藝中年更興奮了,依然睡不著,索性直接去了劇組,乾勁十足一點不覺得累。――季玉白天要彩排,她約對方七點鐘吃飯。回完了消息,季玉就慢吞吞去洗漱。春節難免有些懈怠,昨天彩排有點晚,他們約定今天下午一點開工。吃完了午飯,季玉才晃出門。沒想到就在樓下遇到了商州。商州出差才回國,畢竟國外可沒有春節放假的說法。他下飛機就接到了商夫人的控訴。蘭蓉太生氣了,娛樂圈那麼多項目,偏偏季玉就中意陸月行手裡的!這難道不是故意作對!啊!那個該死的女人膽子大的很,上次還敢張口要一個億?真是氣死了人。“我和你說啊,季玉這樣有恃無恐,彆人都以為是你在背後撐腰,她可真是太過分了!”潛台詞:你快收拾她!商州聽著人絮絮叨叨的聲音,心裡有些不耐煩,但是關於季玉的事,又覺得有趣。他想了下說:“阿姨,你不如好好想想,是彆人以為,還是的確是我在撐腰。”“你說什麼?”蘭蓉被噎了一句,等她回過神,那邊已經掛了電話。她太生氣了!於是拖著親兒子訴苦:“你看看商州他一點都沒有尊重我!當初為什麼把他叫回來,還讓他繼承公司!”那個白眼狼!商榷皺了皺眉,一臉“你又來”的無動於衷。眼見親兒子沒有幫自己一起罵,商夫人更憤怒了,於是慫恿道:“寶寶,你快把公司搶回來!這樣他就知道厲害了。”商榷:“……”這個要求,比要他去把月亮給撈下來……就簡單了一點。蘭蓉見兒子不吭聲,哭著罵道:“你這個廢物!你害怕了?”商榷一臉糾結,實話實說道:“先不說搶回的可能性,就是我把公司搶回來,蓉蓉你願意每天陪我看文件到深夜,陪著我去見客戶嗎?你知道我自己一個人……搞不定的。”現在的日子,難道你過得不舒服嗎?蘭蓉怔了下,想到了被迫輔導兒子看公司文件的時光,真是不堪回首!整夜的失眠焦慮,半年時間她就長了兩條細紋!蘭蓉:“……那還是算了吧,商州管理公司也還好,就是性格太惡劣不尊重我!”商榷聳了聳肩,他媽就是閒得慌,一被周圍人慫恿就想找事。這是階段性的,嚇嚇就好了。―――季玉邊往前麵走,邊問:“商總好巧,又遛彎遛到這裡了。”“你最近在忙什麼,為什麼不回我消息。”季玉不動聲色的說:“您有發消息嗎?可能是過年人太多,我一時疏忽也沒有瞧見。我回頭看看。”“……”商州咬了咬牙,季玉敷衍他的樣子,簡直是太讓人生氣了。他一把拽住人的胳膊,冷著聲音又問:“你和陸月行投了同一個項目。”蘭蓉說季玉這是仗著他撐腰,才敢肆無忌憚的和陸家搶東西。還說季玉這在故意示威!商州想了下,如果真的是這樣,他會很高興。季玉的性格他很了解,對方一向穩妥,按道理是應該會避開。季玉站直了身體:“我這都還沒有談攏,您就收到了消息,你放心我絕對沒有其他想法,我就是單純覺得這個項目賺錢!您可千萬彆多想。”商州眼眸暗了下,若有所思的看著人。季玉:“您不信啊?那等我投的電影上映你就明白了,我真的是為了錢!”這個項目巨賺!什麼故意設計、吃醋、示威都是瞎扯淡,在金錢麵前一文不值!商州額頭上的青筋跳了下。對方明明知道,他想要聽得不是這些話,卻故意要這麼說。以前的季助理溫柔得體,他十分受用,如今的季玉專門挑著會讓他生氣的話來說,他也依然不能不在意。“那您接著遛彎,我還有事就不打擾你了。”季玉抽回了手。“你要去哪裡?”商州低氣壓的問。兩個人才見麵,她還沒說幾句又要走。季玉:“我去樂隊排練。”商州頭又開始痛了,咬著牙問:“你就這麼等不及去見野男人?”那個樂隊主唱!“什麼是野男人?不過您愛怎麼,說那就是什麼吧。”商州:“季玉!”他真是想掐死人的心都有了!真有你的啊!季玉趕著時間走,沒空再搭理人,匆匆道彆趕忙去見野男人們了。其實把前老板得罪狠了,絕不是好事。商州比陸家的兩姐妹難對付多了,不到萬不得已,季玉不會和對方站在對立麵。隻是……前老板最近有點反常的厲害。―――季玉下午準點到了和劇組約定的餐廳。她擼起了袖子,準備不浪費唯一的金手指,興致勃勃要大乾一場。季玉推開門,怔在了走廊上。包廂裡除了導演,還有一個她意料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