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這個臥底我罩了(1 / 1)

明明聽起來近乎碰瓷的言論,卻被他說得理直氣壯,叫人幾乎生不起反駁的念頭。

把視線從被困成一團的鬨事者身上挪開,看著麵前身手利落乾脆,顯然恢複進度喜人的患者,主任背後沒來由發緊,斟酌著謹慎開口:“顧先生,您的身體已經恢複的很好了……”

顧平明眉峰微揚,抬手就去捂肩膀。主任打了個激靈,連忙回頭找人:“快來人!幫顧先生檢查一下——”

“不用麻煩了,我有醫生。”

顧平明挑挑嘴角溫聲打斷,攬過一旁的陸白羽,朝主任禮貌一頷首:“還有什麼能幫得上的,隨時找我。”

聽懂了他的言外之意,主任微怔,連忙客客氣氣地道了句謝,目送著他牽著那個年輕的實習醫生走出值班室。注意力轉回麵前的一攤亂局,忍不住極輕地歎了口氣。

許多事情,都是無法完全用一定之規來解決的。

作為醫生,其實並不難理解患者和家屬在醫學知識、診療地位的嚴重不對等中產生的焦慮和誤解,但無論什麼時候,遇到這樣的事,都依然難免會多少有些黯然。

如果能有更多的人願意相信,醫生從來都是比任何人都更希望能把病治好的,或許一切就會好得多了。

主任靜立良久,不無悵然地一歎,轉回依然赤紅著雙目的男人:“跟我來,我給你說法。”

陸白羽被顧平明一路牽著回了病房。

梁夏已經不見了,看現場大概是攜粥潛逃。顧平明暫且沒心思管他,隻在心底記了一筆,扶著陸白羽坐在床上,抬手去替他解白服的扣子。

“你身上都濕了,我自己來。”

陸白羽握住解上領口的手,微仰起頭,目光落在他身上。

顧平明替他擋了大半的水,身上衣物濕漉漉貼著,病房裡還開著空調,稍不注意就有可能著涼。

雖然對顧平明的身體恢複程度有把握,卻拿不準今天的激烈衝突會不會對他的身體有所影響。陸白羽握著他的手不著痕跡地向下一滑,想要去探他脈搏,卻被溫熱手掌穩穩撈住。

“我很好,白羽,讓我看看你的傷。”

顧平明溫聲說著,解了上衣隨手扔在一旁,抄起條毛巾隨意擦了擦,力道輕緩地解開他的衣扣,把人從濕了半邊的衣物裡剝出來。

一周的恢複性鍛煉很有成效,他身上的肌肉已隱隱顯出往日強悍的雛形,加上肩寬臂長,大半個身體把年輕醫生虛虛圈住,輕易就能把人整個環抱起來。

陸白羽在他懷間仰頭,目光觸及那一處依然猙獰的疤痕,掌心輕覆上去,被顧平明撈住親了親,抬手解開白服下麵的襯衫。

半個肩膀的怵目青紫露了出來。

顧平明動作不由停頓,目光狠狠一縮,屏息用手背貼上去,小心地碰了碰:“疼不疼?”

陸白羽身形微栗,眼尾本能地眯了眯,輕輕搖頭:“沒事——”

剩下的話不及出口,已經被淹沒在了半是懲罰的親吻裡。

顧忌著他的傷處,顧平明根本不敢用力,隻在他唇上輕輕一咬,嗓音壓得微啞:“我擔心,陸醫生。我一擔心就著急,喘不上氣,胸口都不舒服了……”

眼看著對方碰瓷的技巧越來越純熟,陸白羽啞然展眉,及時改口:“沒那麼嚴重,回去上藥敷一下就好了。”

掌心的手冰涼,顧平明沒有急於出聲反駁,依然望著他。

小大夫臉色還蒼白著,黑眸卻清淡得像是暈開柔和水墨,蘊著柔和笑意,依然溫潤乾淨,看不出太多繁餘的情緒。

他或許是真不覺得委屈的。

這樣的念頭在顧平明腦海裡過了一瞬,胸口忽然溢起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強烈情緒,放緩力道把人圈進懷裡,小心避開他的傷處,輕輕撫了撫單薄的脊背:“白羽,有我在呢。”

他不覺得委屈,這件事本身就叫人替他委屈得要命。

顧平明輕吸口氣,攬著他的肩背稍稍拉開些距離,把無數想說的話塞滿胸口,低頭斟酌著該怎麼表述得清晰。

還不及開口,臂間的身體已動了動,迎上他的視線,極輕地應了一聲,低頭靠在他肩上。

被水意沁得微涼的胸口被輕暖填滿,千言萬語忽然都有了落處,顧平明胸口泛開溫熱,抬手將他的身體攬住,想要開口,卻發覺肩上的力道似乎正稍許加重。

“白羽?”

顧平明心頭一緊,扶著他的左肩叫他抬頭。

年輕醫生的臉色似乎更蒼白了一點,額間隱約沁出冷汗,唇角輕抿起來,微微仰頭望著他。

“很疼嗎?”

望進黑眸裡微眩的光芒,顧平明眉峰蹙得愈緊,試探著問了一句。

陸白羽向來擅長忍耐,他原本也沒準備能得到答複。正準備穿上衣服帶人去照個片子,懷裡的小大夫卻輕輕點了點頭,閉上眼睛重新抵在他肩上。

其實係統有準備止痛劑,隻是總在這個時候,就能更心安理得地多依靠對方一點,能什麼都不去細想地把所有事情都交到對方的手裡。

就隻鬆懈一會兒,現在不會有什麼危險,就放鬆一下也沒關係的。

陸燈將心神放開,沒有急於處理自己的身體狀況,隻是循著本能愈用力地抵在他肩頭,力道使得幾乎叫身體輕悸。

顧平明胸口驀地縮緊,小心把人護進懷裡,低頭輕輕吻著他泛著冷汗的蒼白額角:“我知道,我知道——肯定很疼。我們這就去查一下,看看傷沒傷到骨頭。我最清楚怎麼治這種傷,我幫你處理,好不好?很快就不疼了,我保證,很快就一點都不疼了……”

他罕少有真正需要哄人的機會,真到了這時候卻怎麼說都覺不夠。手忙腳亂地柔聲哄著,正要查看陸白羽究竟傷得多重,偎在胸膛間的黑眸重新睜開,悸顫眸底卻溢滿了含笑的清亮暖芒。

顧平明微怔,俯身端詳著他的小大夫,抬手撫上濕冷的臉頰,指腹輕柔拂拭過軒秀眉梢。

小大夫好像在高興。

明明平白受了冤枉,又受了傷,疼得眸底光芒都不穩當了,居然還這麼高興。

看來還是寵得太輕了。

望著潤澤黑眸裡真心實意的滿足光芒,顧平明眼底染上些無可奈何的深徹溫存,啞然地輕笑出聲,抬手理了理他的額發:“去查一下……等我換件衣服,聽話。”

陸燈聽話,被他半抱著起身,跟上他的腳步,唇角輕柔地翹起來。

檢測到宿主的情緒變化,正急匆匆調著止痛劑的係統轉了兩個緩衝圈,心事重重地糾結半晌,還是咬著小數據把速效改成了緩釋,忍痛重新恢複了待機的狀態。

聽說是陸醫生被鬨事的人弄傷了胳膊,康複中心上下都一路綠燈,沒多久就把檢查結果報了出來。

輕度骨裂,卻也還沒到手術的程度,隻打了個小夾板,靜養一兩個月就能痊愈。

醫生內部間沒有那麼多顧忌,對病情的描述通常粗暴直接得多。陸白羽認真點著頭,顧平明在一旁卻聽得直蹙眉,忍不住開口追問:“需不需要注意飲食?平時都還要注意些什麼,是不是要敷藥?能洗澡嗎?工傷給不給假?”

頭一次被患者追問醫生的情況,骨科同事心裡八卦得快瘋了,卻依然不敢馬虎,立刻恢複了對待患者的一貫友好,朝他露出了個耐心的笑容。

“沒什麼特殊的忌口,回去多補補身體,安心靜養,注意休息,不要劇烈活動。可以外敷中藥,我們中醫科就有開,帶回去熬就行了。洗澡沒有乾礙的,隻是要注意傷處不要沾水,可以的話——”

患者都快把他們家管床大夫圈在懷裡了,骨科同事的目光謹慎地在兩人身上兜了一圈,冒著風險英勇送出助攻:“可以的話,最好有人幫忙,陸大夫傷成這樣,我們這邊可以開證明給院長請假……”

陸大夫在自家患者臂間眨著眼睛,背後的顧平明已經了然點頭,同他握了握手:“謝謝醫生,辛苦了。”

……

從院長辦公室出來,成功延長了一個月住院期的顧患者滿意地把自家小大夫抱回了家。

受了傷的陸白羽,似乎變得不那麼懂事了一點。

隻是短短一段牽著手回去的路,顧平明都能明顯感覺到身旁的小大夫是在真心實意地高興的。

明明唇色淡白得叫人憂心,走得稍快些就不得不停下歇一陣,鼻尖都沁了一層薄薄的汗意,那雙眼睛裡卻依然晶光剔透,笑意融融地四處望著,顯然是十足享受著眼下的情形。

好不容易緩和著力道把人從冰淇淋攤前抱開,依然沒能忍心的顧平明還是停下腳步,掏錢買了個蛋卷冰淇淋,喂到他唇邊:“慢一點吃,吃快了會胃疼的。”

陸白羽很聽話,就著他的手抿了兩口,擱在舌尖慢慢化著,眉梢就彎起心滿意足的柔和弧度。

顧平明稍低了頭望著他,心底悄然化成一片酸軟。

或許是職業的原因,明明還是同齡人瀟灑任性肆意玩鬨的年紀,年輕的醫生卻已經開始變得尤其耐心可靠,隨時隨地都穩妥得令人放心。

雖然也未必就比旁人少了些什麼,可那些攢了很久的細小期許,卻依然還是會借著受傷不舒服的機會,一股腦的捧到他麵前,目光亮晶晶的仰頭望著他,異常坦白地在他麵前期待鋪開。

就好像從來沒想過他會不會不肯給,篤定了不會失望落空一樣。

察覺到他的目光,陸白羽抬頭,把冰淇淋遞給他。

顧平明淺笑著點點頭,低頭咬了一口,攬著人轉進樓門,靠在狹窄昏暗的樓梯間裡,低頭吻上去。

這樣毫無保留的信任沉甸甸地擁在胸口,漲得他心臟都暖熱發燙。

他喜歡他的小大夫這樣,甚至希望他能更任性一點。所有旁人有過和沒有過的,兩人各自的成長中曾經滿心期許卻沒能得到的,可以的話,顧平明想替他一樣樣都補回去。

一周的鍛煉卓有成效,顯著提升的肺功穩妥地提升了親吻的時長,冰淇淋的清涼甜意在口腔中儘數化開,沁涼溫熱交織著,在心口綻開細碎暖芒。

傷勢影響下的陸白羽先身形不穩,輕喘著被他放開,被顧平明含笑低頭又親了一口,忽然俯身避開傷處,把人整個打橫抄了起來。

“平明——”

他的腿上還有傷,陸白羽不由擔憂,握住他的手臂想要下來,卻被顧平明愈往懷裡攬了攬:“負重上樓,陸大夫驗收一下成果。”

小大夫生性體貼,即使用儘全力去任性,也隻在人家冰淇淋攤前麵蹲著不走而已。顧平明決定身體力行,再多教他些彆的東西。

顧平明還教會了他被彆人抱著洗澡。

洗澡之後還可以要求吃兩個粽子,吃過粽子還可以被一邊揉著胃,一邊無所事事地靠在沙發裡看電視,一直看到睡著。

電視裡放著端午的特輯,一片歡聲笑語,窗外是安寧的萬家燈火。

睡著的陸白羽看起來已經不疼了,額頭貼著他的頸間,呼吸清淺綿長,單薄脊背倚著臂間均勻起伏,眉眼間都透出分明的放鬆舒適。

顧平明把聲音調到最小,低頭在他的額間落了個吻,在口袋裡摸了摸,在端午節最後的幾分鐘裡,翻出那條五彩繩,替他綁在了右手的手腕上。

醫鬨事件的第三天,因傷休假的陸醫生和患者一起回到了康複中心。

顧平明把他送進了辦公室,卻沒急著離開,拎著行李箱一應鋪開,把他的床鋪收拾得舒舒服服,杵著行李杆站在一旁。

陸白羽抿抿唇,聽話地過去躺平,把被子拉到下頜,眨了眨眼睛望著他。

被他格外溫馴的架勢引得啞然,顧平明無奈淺笑,攏著人低頭親了親,抵上額頭:“這下能睡好了?”

陸白羽在家裡休養了三天,卻片刻都沒能閒下來。不僅每天一絲不苟地監督著顧平明利用家裡的條件複健,還總是偷偷熬夜做第二階段的複健方案,要不是顧平明夜裡醒來發現懷裡的小大夫還在擺弄手機,居然險些都沒能發覺。

“你的身體再好好鍛煉,能恢複到和以前一樣……”

有係統從商城代購的藥劑,效果比普通的複健還要好出很多。陸白羽老老實實躺在床上,一手拉住他的袖口,黑眸裡光芒認真執著。

“……我現在多忙一點,你以後就能多好一點。”

被那雙眼睛裡的光芒震得胸口微悸,顧平明驀地沉默下來,深吸口氣,壓下自己或許根本就沒什麼以後的念頭,握了握他的手。

陸白羽回握上去,微仰起頭,眼裡透出融融暖色,力道卻意外的堅決。

“我知道,但你也要好好養身體,我們一起……”

顧平明話音頓了頓,手上力道也加深:“我們一起,以後都多好一點,好不好?”

得了他的保證,年輕醫生的眉眼才彎起來,輕輕點了點頭,

想讓陸白羽安心多睡一會兒,顧平明不打算再留在辦公室叫他分心,俯身吻了吻他的額頭:“我去複健,就按著你的計劃做,等你睡醒了下來檢查。”

他的掌心覆著那雙眼睛,直到床上的人呼吸漸漸平穩,才起身放輕腳步出門,將辦公室的門仔細關嚴。

頭幾天都見縫插針地熬了大半宿,陸白羽一覺睡醒,窗外的天色已經暗淡了下來。

按時間顧平明應該還在訓練館做最後一組無氧訓練,睡飽了覺的身體已重新恢複了力氣,陸白羽撐著手臂坐起來,簡單洗了把臉,避開傷處套上白服,帶上鑰匙出了門。

訓練館不在樓內,距離不近,要穿過小半個中心。

傍晚的風微涼,陸白羽單手理了理領口,正準備抄近路穿插過去,腳步卻忽然微頓,眼底閃過些許銳芒。

係統的示警同一時刻在腦海中響起:“宿主小心!有三個人在後麵跟蹤,正在計劃綁架宿主——我買了河豚炸-彈!要不要炸了他們!”

作者有話要說:陸·小·傷號·任性·鬨·大夫:冰淇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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係·代購·咬小數據·哭唧唧·統:我可以炸!這個我能炸!宿主看看我!!o(*qдq)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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