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你特麼還真敢開口啊!”好不容易,廖和尚止住了笑聲,牛蛋一樣大的眼珠死死盯住了王為,吼道。“你知道良哥是什麼人嗎?”王為腦袋微微歪著,望向他,不吭聲,嘴角還是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特麼的良哥是新盛縣的老大!”“在我們新盛,不要說公安局局長,就算是縣長,縣委書記,跟我們良哥說話那也是客客氣氣的,你特麼算什麼東西?敢說要抓他?”“滾!”“馬上給老子滾!”廖和尚怒喝。“彆怪老子沒警告你,下次老子要是再看到你,小心老子打出你屎來!”看到這小子一副傻乎乎的樣子,廖和尚已經不想跟他玩下去了。一開始聽說市裡公安局來了人,廖和尚還振奮了一下,以為市裡公安局來的,肯定都是些厲害角色,因此不但他親自出馬,還把平時最得力的幾個兄弟都叫上一起過來了,身上的帶著家夥。這些市裡來的警察,如果識相就算了,真要是不識相,廖大哥不介意給他們放點血!誰知廖大哥盛氣而來,卻碰到這樣一個熊包!完全沒有一點氣魄,甚至連這邊派出所一些聯防隊員的氣勢都不如,居然還是什麼禁毒大隊的大隊長,肯定是個假貨!可能家裡有什麼靠山關係,給他硬推上去的,這種公子哥,哪裡見過真正的狠角色?這不,廖大哥一發怒,馬上就嚇得他尿褲子。說真的,這樣沒用的家夥,廖大哥真不想出手,太沒意思了!讓他滾回家去吃奶最好。打這種人,一點成就感沒有!要說,廖大哥心裡還是很生氣的,這特麼就好像一拳打在棉花包上,有勁沒處使啊。這段時間儘欺負些女人和熊包軟蛋,廖大哥都膩了,真想找個像樣的家夥,好好揍一頓,出出廖大哥心中這股鬱悶之氣。但是,眼前這個吊毛都沒長齊全的家夥,肯定不是個好對手。當然,他真要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廖大哥也不介意打著他好玩。警察?警察算個屁啊!廖和尚又不是沒打過警察!“快滾!”眼見王為還在磨磨蹭蹭,廖和尚又是一聲怒吼。王為定定地看著他,終於,長長歎了口氣,說道:“你知道嗎,因為是異地辦案,所以我們領導規定了紀律,讓我們一定不要衝動,一定不要衝動,所以我才跟你那麼客氣地說話。要是在西城,我真不是這個態度!”邊說,便搖了搖頭,一副很不爽的樣子。“是嗎,要是在西城,那你會是什麼態度?”廖和尚腦袋一歪望著他,滿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身後那幾個馬仔,也全都是這樣的表情,覺得特彆有趣。甚至都沒有誰想起要把插在腰間的刀子拔|出|來。開玩笑了!這需要動刀嗎?對方就一個人!而且既不高大也不威猛,幼稚得很,怎麼看怎麼都是個傻鳥!至於代欣欣,所有混混都直接將她無視了。一個女人,哪怕就是個警察,能起什麼作用?在這間不大的房子裡,七個男人打起來,你說,她一個女人——好吧,女警察——能做什麼?況且,根本就不可能七個男人打起來。一對一,有廖哥一個還不夠嗎?看看他和王為之間的對比,百分之百碾壓的節奏啊。大家都想聽一聽,這個幼稚小警察,到底有什麼屁放。就好像他們混混之間打架鬥毆一樣,明知打不過了,也要講兩句狠話,交代一下場麵,不然以後沒辦法混啊。隻不過那也要看人去,在廖哥麵前講屁話,是要挨打的!你還不服氣?揍你沒商量!“在西城,我的態度會更好,因為沒有人敢跟我這麼說話!”王為淡淡說道,雙眼微微眯縫起來,身子也微微躬起,已經在瞬間進入了戰鬥狀態。“凡是敢這麼囂張的傻逼,都被我打斷骨頭了。”“囂張!”廖和尚臉色猛地一沉,目光中怒火迸射。“你特麼敢在老子麵前囂張,老子打出你屎來!”“呼——”高大威猛的廖和尚猛地揚起了拳頭,帶著呼呼的風聲,朝王為兜頭砸了過去。幾名馬仔大聲叫好,興高采烈。這家夥是瘋了吧?敢這麼跟廖大哥說話?老廖真的會打出他屎來的,不開玩笑!然後,大家就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當然不是王為的顱骨,也不是廖和尚的腕骨——這家夥太粗壯了,屋子裡又太逼仄,幾乎沒地方騰挪。王為就算想要拿住他的胳膊,折斷他的臂骨和腕骨,都不是那麼容易。所以,王為采取了最直截了當也是最有效的手段——也是一拳搗出去!不過這一拳的目標,是廖和尚的肋下!廖和尚的右拳已經揮舞起來,右肋空門大露,幾乎沒有任何防護。事實上,沒有專門聯係過逼仄空間裡近身搏殺技巧的人,壓根就不可能意識到要防護自己的軟肋。他們隻會猛烈揮拳,試圖一拳打倒對手。然而事實分分鐘就教會他們怎麼做人了。不管是多麼強壯的人,肋下都是最脆弱的部位之一。相比起更加柔軟的腹部,肋下有肋骨保護,可是一旦被擊中,造成的傷痛也比腹部嚴重得多。戰鬥經驗豐富無比的王為,自然一出手就能揪住對手防護最弱的部位。不過一般來說,這麼近的距離,很難發力。然而那是對彆人而言,對王為這種堪稱形意拳大師的真正高手來說,不存在這個問題。形意拳的“寸勁”,就是在這個時候發揮最大作用的。沒有任何懸念,王為頭一低,廖和尚一拳走空,他的鐵拳,已經重重擊在廖和尚的肋下。骨頭碎裂的聲音,是從廖和尚右肋的肋骨上發出來的。王為這種級數的頂尖搏擊高手,全力出擊,通常一招就能定勝負。哪怕廖和尚個子再高大威猛,身材再魁梧強壯,王為的鐵拳重重打斷他右肋兩根肋骨的時候,他的所有防禦就全部失去了作用。勝負立定!廖和尚一聲痛苦的狂吼,隨即就想喝醉了酒似的,身子一歪,趔趔趄趄地往後倒去,“轟然”倒在了地上,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他那幾個馬仔完全沒回過神來,老大就倒了。他們甚至都沒有想過要伸手去扶廖老大一把,就這麼眼睜睜看著他像條破麻袋一般軟倒在地。每個人都目瞪口呆。但,這不是終結。廖和尚剛一倒地,還沒來得及呻|吟慘叫,眼前人影一閃,王為就到了近前,一腳飛出,重重踢在廖和尚的麵門上。清脆的骨折聲再次響起。這回是鼻骨徹底碎了,碎成了渣渣。廖和尚的臉也在刹那間變形,鮮血狂飆,整個人開始抽搐起來。這才是終結!雖然死不了,但徹底失去了戰鬥力。這是王為一直以來的習慣。敵眾我寡,以一敵六,決不能有絲毫的手下留情,也不能有絲毫的顧忌,每次出手,就必定要讓一個敵人喪失戰鬥力,惟其如此,才能以最快的速度改變敵我雙方的力量對比。一旦在這麼逼仄的環境裡變成七個人混戰,哪怕王為功夫再高,身手再敏捷,內力再悠長,也會被亂拳打得暈頭轉向,搞不好就是完蛋的命。打不死你,累也累死你!這樣的風險,決不能冒!以寡擊眾,每次出手都要如同獅子搏兔,竭儘全力!剩下那五個馬仔還沒回過神來,王為的鐵拳已經重重砸在第二個人的臉上。沒有任何懸念,鼻骨立時骨折,一張臉變得血糊糊的。這個家夥剛剛捂住臉慘叫,王為已經揪住他雙肩,狠狠往下一拉,同時右膝膝蓋抬起,重重撞在他的柔軟的小腹之上。好吧,這個家夥也立馬就如同一條破麻袋似的,軟癱在地,臉色由紅轉白,由白轉青,翻著白眼,暈死過去。“你特麼的……”第三個家夥終於回過神來了,一邊聲嘶力竭地大罵,一邊伸手到腰間去拔刀。可是,他真的低估了王為的敏捷,那種速度,實在不是他能夠比得上的。他刀子還沒拔|出|來,一隻大腳已經飛踹到了近前。在這樣逼仄的環境裡,這麼近的距離,左右都是人,王為這一腳閃電般的側踹,他根本就是躲無可躲,避無可避,生生受了這一腳!他的結果,一點不比前邊兩個同伴好,隻見他整個人騰空飛起,往後疾飛,將身後的一個同伴撞倒在地,自己往旁邊一滾,像隻蝦米似的蜷縮成一團,不住呻|吟慘叫,無論如何都掙紮不起來。或者他根本就沒有要掙紮起來的念頭。掙紮起來又怎樣?還不是被虐的命!“臥槽尼瑪,老子捅死你——”趁著王為踹飛第三個流氓的這點空隙,第四個家夥終於把腰間彆著的刀子抽了出來。刀子很長,刀刃差不多超過了一尺,閃閃發亮,鋒利無比。這不是嚇唬人的,這是殺人的刀!這個地痞混混,就這麼紅著眼睛,滿臉殺氣,握著這把刃長一尺的短刀,不管不顧,朝著王為捅了過去,這是完全不顧王為的死活了。由此可見,這幫流氓平日是如何橫行霸道的!王為手下沒有絲毫容情,一把抓出,準確無誤地抓住他的腕子,將他持刀的手腕直接折斷了。而那把帶著長長血槽的短刀,也在瞬間易手,到了王為手裡。應該說,這個唯一把刀拔|出|來的家夥,還是很幸運的。因為他是第四個被王為打倒的,收拾了他之後,對手就由四個變成了兩個,基本上造成不了什麼威脅了,所以王為才沒有反手一刀紮在他的鎖骨上。如果他是第一個撲過來的,說不定這把刀子現在就已經插在他自己身上了。每次出手,王為都打得相當認真,絕不瞻前顧後。縱算一個拿捏不準,把這家夥給紮殘廢了,那也沒什麼好怕的。哪怕為此被停職,被開除,甚至去坐牢,都在所不惜。因為不管是停職,開除甚至是坐牢,都特麼比自己給人家搞殘廢要強!當了那麼多年的刑警,亡命之徒見得太多了,王為心裡有數得很,千萬不能有半點僥幸心理,不能有半點掉以輕心。這就是你死我活的戰場,這些窮凶極惡的犯罪分子,你不收拾他,他就殺了你!“唰——”風聲尖嘯,雪亮的刀光,匹煉般向第五名高利貸流氓殺了過去。耀眼生輝!“噗通!”那個混混嚇得肝膽俱裂,膝蓋一軟,猛地跪了下去。“彆殺我彆殺我,投降投降,我投降……”這個家夥被王為嚇破了膽,跪在那裡,歇斯底裡大喊大叫起來,雙眼緊緊閉上,再也不敢睜開,生怕一睜開眼就看到他耀眼刺目的刀光。“唰——”王為刀鋒一轉,指向第六名馬仔,也是最後一名高利貸流氓。“噗通!”這個家夥也毫不遲疑跪了下去,高舉雙手大叫。“我也投降我也投降,警察同誌,不要殺我,我也投降我也投降……”王為就笑了。好吧,本來也沒打算殺你們。既然你們這麼識相,那活罪也免了。總不至於人家來六個人,王大將他們全部都送進醫院去吧?總還要留下兩個全須全羽的,好交給張方去審訊。在王為領導的三大隊,張方主審。這是王為指定的。張隊審訊的水平極高,連王為都很欣賞的,甚至還有那麼一點佩服。任你是怎樣的英雄好漢,在張方麵前,就沒有敢不招供的。“把我的警官證交給我!”王為一手持刀,伸出了另一隻手。“是是……”剩下兩名跪在地上的流氓忙不迭地找到了王為的警官證,雙手遞到了王為麵前,深深勾著頭,完全不敢抬起來。“耶——”代欣欣猛地跳了起來,右手比劃成一個V字,歡呼雀躍。連彩虹則是目瞪口呆,怔怔地望著橫七豎八倒了一地的流氓地痞,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這也太強悍了吧?簡直難以置信!難以置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