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1 / 1)

裴涼從包廂裡出來的時候,外麵已經過去很長時間了。她很萊因哈特聊了很久,既然有相同的目標,自然容易達成共識。萊因哈特借助這次聯賽,也直接將秘密任務交到了裴涼的手裡。裴涼欣然接受,有一個皇帝作為同行者,她的目標至少可以提前二十年完成。當然萊因哈特也是這麼想的,他唯一惋惜的就是裴涼來得太晚。如果一開始就有這樣一個人與自己並肩作戰,一明一暗,各司其職的話,他的進度也不至於這麼保守緩慢了。聊到興起間,裴涼扒掉身上的夾克,濃烈的酒精讓她臉上和脖子上微微沾染上了一絲汗意。等出來的時候,冷風一吹,就有點愣了。裴涼便一邊走出來一邊把外套船上。但在配合她進去之前說的話食用,此時的她就像是喪心病狂的惡徒發泄了獸欲滿足的出來一樣。候在外麵的幾人頓時就炸了,阿諾德一把抓住裴涼的領口。咬牙切齒道:“你進去之前怎麼保證的?”蘭斯洛特:“嗬,單純的拷問關係?”特裡薩:“那家夥還活著嗎?”布萊恩:“老大,這次是真的過了。”裴涼看著眼前這四人,歎息道:“這人與人之間還有沒有信任了?”說著回頭指向包廂門:“這又不是看不見,我一個手指頭沒碰他的。”幾人將信將疑的打開包廂門,看到裡麵的場景。裴涼這會兒還在信誓旦旦的說話:“看,這家夥一根毫毛都沒——”話都沒說完,就看到萊因哈特整個人衣衫狼狽,發絲淩亂,眼裡還有水汽,表情淒涼絕望。整個人一副被淩辱後的樣子。但同時他眼神又顯得茫然,接著神情轉變,對周圍的狀況仿佛陌生的樣子。明顯是萊因哈特已經抽離了,在抽離前把自己搞成這幅模樣。這尼瑪是奔著玩兒她來呢?果然四人緩緩的回頭,用看渣滓的眼神看著裴涼。裴涼心說要不是這會兒暴露她已經恢複記憶的事不合適,真相拉著那皮皮怪皇帝一塊兒丟人。這回論招人討厭,真的是棋逢對手了。阿諾德嫌惡的罵道:“你到底是不是人?前天那一整晚還沒滿足你嗎?這才隔了一晚上。”特裡薩也諷刺道:“監獄裡麵這麼多人還不夠你折騰的?”裴涼連忙捂住兩人的嘴:“行了行了,彆說了。”“這癟三算計我,我發誓。”裴涼是怕這倆家夥再繼續下去,丟人可就丟大發了——雖然之前的表現已經夠精彩了。她臉皮厚倒是無所謂,可裴涼已經能夠想象得到,這些家夥恢複記憶後,會是什麼樣崩潰的場景。果然,片刻之後,賽場便傳來他們通關成功的聲音。第二場名義上主要是考驗選手們在被抹去記憶,失去作為戰士的身份認知時,是否還具備軍人不屈的意誌和反抗精神,以及對壓迫環境的斷然挑戰。裴涼他們所在的賽場,其實隻要越獄成功,就算是通關了。隻不過萊因哈特自己夾帶私活,當然如果裴涼沒能成功見到他,自然也就沒有資格被委以重任。但不管怎麼說,裴涼他們這個賽場的挑戰,確實不管完成時間還是完成度都是最高的。他們甚至改變了賽場構建的世界觀走向——當然選手肯定不會長時間留在裡麵見證,這些都是根據此時的條件進行的模擬。總而言之,在宣布賽場通關成功的那一刻,七個選手同時被撤銷了記憶屏蔽,原本的記憶恢複。阿諾德他們原本還咄咄逼人的圍著裴涼,對她乾出睡俘虜的事進行聲討。但接著記憶恢複,布萊恩還好,其他三人頓時臉色都青了。指著裴涼的手都還沒放下來,就這麼尷尬的停留在半空。觀眾一看就知道怎麼回事,頓時直播頻道裡一陣哈哈哈。所幸的是他們這一組的賽事直播也就到此為止。幾個選手從生物倉裡起來。做為第一個通關的賽場,此時大廳內就他們幾人恢複了意識。為了避免乾擾和作弊,比賽期間組委會的工作人員也是不得入內的。七人從休眠倉裡出來,一時間相對無言。“噗!”不知道是誰先包不住笑出了聲。幾人恨恨的看去,原來是抽了獄醫角色的萬事通學長。倒也是,在場的人裡麵,隻有他和蛇女置身事外,沒有丟臉,也沒有黑曆史。但蛇女進場本來就是為了與裴涼一決勝負,卻半點沒有建樹,甚至還沒意識到問題之前,就被裴涼給帶通關了,此時正有些失落。唯獨萬事通學長,此時是最輕鬆愉快的。他這一笑,阿諾德和特裡薩就炸毛了。兩人目光跟刀子一樣剮過來,萬事通學長立馬舉手投降——“彆彆,我也不是那麼好過的,阿諾德你忘了自己把人打成什麼樣了?”“這兩天儘加班了我,還有一個屁股裡直接讓你捅了隻手進去,你知道我把那倆家夥分開,還替Alpha縫後麵的經曆,得讓我持續多久的心理陰影嗎?學長不比你好過。”但說完萬事通就欠兮兮的懟了懟阿諾德的胳膊:“不過還是你的記憶最好玩哈哈哈……”萬事通學長一直待在醫務室,雖然見識到的刺激畫麵不少,可對於幾人具體發生過什麼,還是知之甚少的。這話正好像踩在阿諾德尾巴上一樣,他頓時就炸毛了——“什麼記憶?屁的記憶,捏造的記憶我記它做什麼?”布萊恩道:“欸不對,捏造的記憶就算了,你們這兩天的事總是自己乾的吧?”他露出一個挑釁的笑:“哈哈,帝國雙子我還以為關係多好呢,你們是忘了一路上撕得多熱火朝天了嗎?”“帝國軍校所謂的摯友情誼也不過如此,虛偽。”特裡薩冷冷道:“對,你說得都對,膚白貌美身嬌體軟的布蘭妮。”布萊恩本來就屬於容易臉紅脖子粗的白皮膚,聞言一下子整張臉升了溫。特裡薩還持續補刀道:“那話誰說的來著?”“我警告你,搞我可以,但你得溫柔點。真看不出來阿瑞斯首席內心這麼嬌俏。”“我們帝國軍校區區虛偽麵目確實不能比。”布萊恩都快羞恥得哭出來了,他看著裴涼,這玩意兒就是他的克星。想到自己各種被打出屎,各種掃廁所,各種狗腿認老大,他就恨不得扒開生物倉鑽進去。可能是他太可憐,連蛇女都看不下去了。便開口道:“特裡薩,布萊恩好歹是前輩,你還是不要太欺負他的好。”“他在賽場裡雖然丟臉,但我想出去後,因此的騷動還是不如你們幾個的。”說著蛇女壞心眼的看了他一眼:“畢竟帝國軍校首席強行三人行,這畫麵肯定讓不少觀眾記憶尤深。”特裡薩渾身一僵,緩緩的看向阿諾德。阿諾德也尷尬得頭皮發麻,但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原則,就算是摯友,他也賣定了。於是站到對麵的立場指責特裡薩道:“就是,你不想想你在比賽裡說的什麼話。”“我倆打著架呢,你走過來讓我們不準單獨相處,要處也得你加入,本來她的角色就敏感,你一摻和讓人怎麼想我們?”特裡薩不可置信的看著阿諾德,然後冷笑一聲:“哦,我隻是出現的時機讓人誤解而已。”“拿理會了我就彆想上你的床來威脅人的是誰?但凡聽到你這句話的,誰信你對這家夥沒有獨占欲?”“你怎麼回事?”阿諾德頓時臉色爆紅,黑皮都遮擋不住。他看了裴涼一眼,神情突然慌張,嘴裡也語無倫次道:“那那隻是不爽我自己的獵物被彆人摻和進來而已,我跟她的過節你非要橫插一腳,我口不擇言說錯話又怎麼了?”“再說了你他媽當時怎麼回答的?你說你床上也有位置,你在暗示什麼?半斤八兩的事你現在敢賴我?”特裡薩也心虛氣短,眼神亂瞟:“我,我那隻是想幫你。”“你這家夥辦事衝動,我給你收拾過多少爛攤子了,習慣形成本能,要不是為了你,我也不會摻和這破事,現在外麵八成以為我是基佬。”阿諾德聞言便眯了眯眼睛,走近特裡薩,直視他的眼睛,低聲道:“你真的是為了我?”特裡薩心裡發虛,可在這種事上卻並不覺得虧欠阿諾德,反倒是早有話要說。他也低聲問阿諾德道:“你乾的那些事,說的那些話,真的是無意的?”以兩人的默契,阿諾德一下子就明白特裡薩說的不僅僅是賽場內的事,更包括了現實中,尤其是那天他們撞到裴涼跟包養的小白臉約會後的一係列反應。他的行為,他的話,他不合時宜的立場,以及有意無意炫耀自己外表優勢跟性吸引力的事。阿諾德頓時也心虛了。兩人麵麵相覷,然後心黑的學長們立馬決定轉移目標。對著站在那邊縮小存在感的蘭斯洛特就是一頓輸出——阿諾德:“蘭斯洛特,你怎麼回事蘭斯洛特?整場比賽裡就你最不像話,濫用職權,對學長們吆五喝六,失去記憶了也不忘跟你姐姐撒嬌,你這樣像一個帝國軍人嗎?”蘭斯洛特冷笑:“我年紀小,總是能得到更多包容的。”“你們兩個在這裡拿我當擋箭牌有什麼用?有本事讓觀眾這麼想。”二人頓時腦殼就疼了。這時候蛇女又拆蘭斯洛特的台道:“可你對於裴涼的過多關注和優待確實也會成為熱門討論。”“不過但願你們單獨相處的時候,沒有做什麼不合適的事,說什麼不合適的話。”蘭斯洛特頓時渾身一僵,抬頭看了眼他姐姐。裴涼心虛的轉過頭,她對著好看的就撩這臭毛病又不是一天兩天了。誰能想到這局這麼陰險,居然撩到了弟弟頭上。其他幾人見他們倆的反應,哪裡還有不明白的。頓時一言難儘的看著二人:“你們——”此時上麵組委會通知他們出去,尷尬的氣氛才就此打斷。但一出來,又是無數媒體潮水一樣湧了過來。這個賽場太過奇葩,結束的時機更是讓人抓心撓肺,現在網上都炸了,媒體自然不會放過他們。裴涼才一出來,無數懸浮麥克風就懟了過來——“裴涼選手,這已經是你第二次取得第一了,如果接下來第三次依舊保持現有優勢,那麼你很可能是本屆聯賽的單人冠軍,請問對接下來的賽事你心裡有什麼預想?”裴涼笑了笑:“顯而易見。”她話才剛落,便已經有媒體迫不及待的撇下官方問題了。實際上此時對於裴涼是否會奪冠,沒有人關心,這不明擺著的事嗎?憑她展現出來的本事,不奪冠才稀奇,因為按照慣例,第三場比賽基本都是單兵對戰。論單純的武力值,還有誰能從她手裡走完的?毫無懸念的東西,大夥兒自然不敢興趣。“裴涼選手,你對皇帝陛下做了什麼?最後你們脫離賽場前,另外幾位選手的反應讓人無比在意,請問是看到了什麼嗎?”這還是相對委婉含蓄的。有媒體就簡單粗暴了:“裴涼選手,你真的對皇帝陛下做了什麼事嗎?”裴涼挑了挑眉,回答道:“這是誤會,僅僅是玩笑,我作為帝國軍人,即便失去記憶,也不會乾出淩辱弱小的事的。”她表情那叫一個光明磊落。但眾人明顯是不信的,此時采訪也是同步直播。網上一片質疑聲,進去一個多小時呢,難不成隻是在聊天?不過所有人也相信,組委會就是再蠢,也不會真的放任這家夥對皇帝陛下的角色乾出什麼事。但兩人進小黑屋後發生的事,有哪些互動,裴涼盯著同性戀的記憶和自我認知,是不是真的對皇帝陛下的角色做過無禮的事。最終是她自己意識到性向不對,還是在組委會的介入下停下來的。不管怎麼猜都讓人好奇無比,更何況通過另外幾個選手打開房間後的表情看,明顯裡麵發生過什麼。但裴涼說沒有,任何人也不能按頭讓她承認。記者們隻能迂回作戰。便問她:“裴涼選手,以同性戀的自我認知渡過監獄生涯,甚至還有真實的侵犯他人記憶,這種全新的體驗對你來說應該是前所未有吧?現在你還受賽場記憶影響嗎?”裴涼:“沒有。”記者有些急,便越發咄咄逼人道:“怎麼可能沒有呢?”“裴涼選手在賽場內可是與自己的同伴甚至弟弟進行過撩撥的——”蘭斯洛特等人頓時頭皮都麻了。但裴涼卻突然道:“真的沒有,我喜歡Alpha也不是進入賽場後被植入虛假記憶後才有的事。”“僅僅是單純的虛假記憶,不會讓我對Alpha產生這麼大的興趣。”這話一出,不少人第一時間還沒反應過來。但等消化完之後,才意識到她說了什麼。【!!!!】【!!!!震驚我媽,是我理解那個意思嗎?】【不不不,一定是口誤吧?】【我逐字逐句又看了一遍,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媽耶,她真的是同性戀,我就說她動作怎麼這麼熟練。】【我也早想說了,她那眼神還有動作,明顯是對阿諾德他們感興趣得很。被植入虛假記憶是一回事,但是阿諾德就沒有被虛假記憶左右吧?一開始的念頭肯定是厭惡的——】【前麵的你確定?阿諾德對這關係厭惡?】【!!!等等,是不是更大的瓜被扒出來了?】【不行,帝國軍校的關係太混亂了,我得好好理一理。】網上已然炸開了鍋,現場自然更是一片嘩然。緊接著裴涼再來了一句:“因為太喜歡Alpha了,為了不受到Omega信息素的影響,妨礙我的性向。”“因此我摘除了腺體。”“!!!!”【!!!!】如果人們心中的震蕩可以具現為現實反應的話,那麼此時整個宇宙恐怕都抖了幾抖。【本屆聯賽的最強Alpha,不但是喜歡Alpha的同性戀,甚至怕Omega影響了她拔劍的速度,所以自我閹割了,是不是這樣總結?】【傻逼呀!!!!】【沒得個十年腦癱乾不出這樣的事。】【所以我粉了半天的是個閹人?】【我不接受!!我特麼人沒了。】【前麵的還能說話就表示沒事,我朋友已經昏過去了。】【去死吧,閹人!Alpha的恥辱!】【這就過分了啊,有句講句她的實力彆說割除了腺體,就是連迪奧一起摘了,照樣是吊打一眾的狠人。】【確實沒有辦法把她和陰暗猥瑣的家夥聯係起來。】【腺體都沒了還配稱為Alpha嗎?】【來了來了,信息素癌們雖遲但到。聯賽第一,手撕機甲,上天與太陽肩並肩,這樣的人就被你個鍵盤廢物開除Alpha籍?】【可她是帝國3SAlpha啊,她的身體是帝國財產,她現在乾的事足夠讓她上軍事法庭了。】【彆操心,憑她的價值和實力,死不了。】【等等,她是進化3S吧?正選的資格據說是賽前半個月才突然得到的,那就說明,在那之前她的能力是不足以成為正選的。她進化的原因不是成迷?會不會是——】【我沒了,我也變強了。】【要,要是割了能進化成3S,我也乾。】【……冷靜啊,彆乾蠢事。】但絲毫不能妨礙,有些人已經往這上麵猜測了。而此時現場騷動中,裡希特突然出現。攔在裴涼麵前,對一眾瘋狂的記者道:“今天的采訪到此為止。”在眾人的不滿之下,強硬的讓人清走了現場的記者,並把裴涼等人帶離了此地。此時組委會,軍部那邊已經快瘋了。到處都在找裴涼,但裡希特拒接了所有的電話,直接把人帶回了軍校。然後將裴涼單獨帶進自己的辦公室。一關門就眼神銳利的盯著他,沉聲道:“你瘋了嗎?”“你知道你剛剛在做什麼?賽場內的表現雖然會給你們幾個帶來輿論上的麻煩,但說到底都是小事,軍部和學校都會控製輿論。”“你為什麼要撒那樣的謊?”裴涼若無其事道:“誰說我在撒謊?”裡希特頭皮一麻,接著一把拽過裴涼,另一隻手放在她的後頸後,指尖仔細的感受她那塊皮膚。果然輕按之下有微微的凹陷。裡希特緩緩的收回手,看著裴涼,心虛複雜萬千的問:“你,你真的喜歡Alpha?”此時比起裴涼的胡言亂語得到求證更讓他覺得悚然的,是自己心裡震驚之餘,冒出來的些許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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