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1 / 1)

這種荒淫不要臉的事,伏心哪裡能沒有聽說過?來京的路上先落山就得到了情報,這家夥連自己妹妹的夫君都能光天化日的強搶回府。至今周駙馬還住在涼王府中不清不楚呢,不講夫道的男子怕是已經食髓知味不要廉恥了。否則為何還住在著強人家中,不為了名節一頭碰死?當然這也是伏心雖覺得和二皇女相處如沐春風,但一直瞧她不上的原因。本身作為神仙血統的傲慢是一回事,二皇女等連相公都守不住,被強搶了的懦弱也是大部分原因。更何況在京中待的這些時日,伏心還聽下麵的人說,懷疑燕皇夫也與涼王廝有不清不楚的地方。直接證據倒是沒有,不過經過二皇女的暗示,基本上是板上釘釘了。於是當涼王說出性喜人夫的話,伏心是半點沒有驚訝,也不會認為她臨時起意。但結合上下言,她看向自己的胞弟伏覺,瞬間就明白了涼王這是在打什麼主意。伏心都差點給氣懵了,甚至顧不得周身疼痛。連忙半起身,瞪視裴涼道:“淫賊你敢!”卻聽裴涼道:“有何不敢?門主知道本殿進宮之前經曆了何事?”這也正是伏心好奇的,按理說此番布置,涼王應該插翅難飛才對。可為何她輕易就脫了身?難道計劃有變?不對,還是有痕跡的。伏心穩定心神,再仔細打量了裴涼一番,終於發現她身上的狼狽之處。她看著雖然完好,但頭發有些散亂,隻是這廝生了一張好臉,倒是顯得狂放不羈,更舔風情。衣物雖然還算整潔,但某些地方到底有幾絲不可逆的褶皺和汙跡,明顯是經過了打鬥的樣子。最重要的是,在她的腰側,被外袍半遮半掩的地方,有一道破碎的口子。還是她拽走伏覺的時候露出來的,口子平整,上麵站著血跡。伏心心中狂跳,臉上難掩欣喜,派出去的人是成功了的,她們已經取到了這廝的血。這家夥再怎麼橫也蹦躂不了幾時了。伏心將心大大的放了回去,頗有些悠然道:“哦?大殿下來時發生了什麼?以至於這般遷怒我先落山?”涼王似乎也跟她一起裝傻:“無事,就是遇到了行刺。”伏心麵上不動,嘴裡卻道:“光天化日之下,賊人竟如此猖狂,在京中就敢行刺皇嗣,實在罪該萬死。”“隻是涼王殿下如今不立馬上報皇上,積極捉拿刺客,跑到本尊這邊是作何道理?”涼王臉上的笑容卻半點沒有劫後餘生的惱怒,反而道:“門主不用操心,行刺之事本殿早命人追查了。”“隻是命喪刀口之際,讓涼想通了一個道理。便是人生苦短,且世事無常。”“涼不想到死的時候還存有遺憾,因此劫後餘生,第一個便來找伏仙師;了卻心願了。”你她爹的自己要死沒死成,找她弟弟兼未婚夫了卻個毛的心願?哦!想起來了,這家夥說性喜人夫。不會是——伏心看向涼王的眼神,果真裡麵就是她想的意思,並沒有開玩笑成分的。就是伏心再蠢,也該知道涼王不可能是無的放矢。定是懷疑行刺的人是她們先落山所派,於是直接來尋仇了。端看前些日她對二皇女的反擊,就知道這廝要撒氣,根本就不是跟你講證據的人。隻要她認為是你乾的,便直接可以報以還擊。伏心心裡發慌,這家夥闖進來,肯定已經有人去找皇上了。可是若是等皇上邊來人,伏覺夠被她淩辱好幾遍了。於是連忙急著把人拖住,她大聲道:“大殿下住口,莫要壞了男子名聲。”“你平日裡荒淫/亂倫也就罷了,若是心有所悟,便回府找你妹夫去。”“我先落山男子寧死不屈,大殿下可得好好想清楚了,是否要拿我先落山聖子的性命開玩笑。”這會兒先落山雖然在京城為圓心的地區聲譽略有受損,往年的作為也受到了質疑。可數百年的滲透和信仰不是說著玩的。先落山到了現在本就血統珍貴,這一代唯一可以傳遞血脈的伏覺若是不堪受辱死了,麼涼王前麵的一切努力變會化作泡影。再接著三個月後的天災聲勢,神旨的可信性自然毫無質疑。伏心便是要提醒裴涼,彆逼她們魚死網破。可混賬仿佛是聽不懂人話一般,聞言先是覺得有理一般點了點頭。伏心還以為她有腦子的,卻聽她直接問伏覺。“若是我碰你,你會已死守節嗎?”伏覺這會兒沒有蒙著麵紗,出塵絕美的長相一覽無餘。常人見了他,通常是生不起一絲褻瀆之意的,卻不知這涼王怎能把輕薄之事說得這般一本正經。伏心連忙給伏覺打眼色,讓他至少展現出自己的決心。可伏覺仿佛是沒有收到她信號一般,神色淡淡道:“不會。”“伏覺你——”伏心氣得半死。就聽伏覺聲音帶了些若有似無的嘲意道:“先落山如今血脈凋零,打從我出生之日,母親父親便耳提麵命。”“我伏覺身負傳宗接代,延續先落山天神血脈的重任。我不能死,即便經受侮辱,伏覺也會完成自己的使命。”伏心一聽,一時間跟被踩了一腳似的。倒是沒了被背叛的震怒,隻覺得她這個弟弟怕是死腦筋,這時候轉不過彎來。你越是這般,淫賊可不越是肆無忌憚了嗎?果然,涼王聞言哈哈一笑:“是極,我就喜歡伏仙師這般顧全大局之人。”“對形勢有所衡量,做事之前也多加思量,尋常不會乾出衝動的蠢事。”伏心知道她這是在諷刺自己,心說你懂個屁。可眼看弟弟就要被拉出去了,便連忙掙紮著坐了起來:“裴涼,辱夫之仇不共戴天。”“你今日若是敢出去,便從本尊的屍體上踏過去。”裴涼聞言,臉上做出為難的神色:“先落山門主,神之喉舌死在皇宮,還是本殿探視之時,多少有些不妥。”說著一副妥協的表情:“好吧,本殿不帶他出去了。”伏心才剛剛鬆口氣,就聽淫賊接著道:“當著你的麵也是一樣的。”“不,說錯了,不如說當著你的麵,好像更刺激了。”裴涼將伏覺攬入懷裡,作勢抽他衣服,看著伏心的表情滿是變態的意味——“倒是多謝門主為本殿提供的靈感。”伏心整張臉這會兒都是青紫的,血管暴突像是隨時要爆炸一樣。可裴涼還嫌氣不死人一樣,想到什麼似的道:“本王和廢物老二可是不同。”“若是要了伏仙師,定會一擊得中,便是日後身死,讓先落山替本王延續血脈,也是不錯的。”又衝伏心道:“門主放心,未免仙師日後伺候不周,本王先教導一番了,不用謝。”以伏心的驕傲,一想到唯一能為自己傳宗接代的伏覺失去清白,日後她的血脈可能也會沾染上涼王這淫賊的汙穢。她便覺得奇恥大辱,不堪忍受。想著想著,伏心竟然‘哇’的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然後整個人暈死了過去。裴涼看著對方傻樣,搖了搖頭,嗤笑道:“直女癌可真好懂。”她再看了眼伏覺,笑著問道:“她居然連這種愚昧的事情都相信,看來你們先落山比我想象的要無知得多啊。”伏覺麵無表情道:“放開我。”裴涼也不是真為難他,聳了聳肩鬆開了伏覺,對他道:“得罪了。”伏覺卻輕輕笑了一聲,看著裴涼眼神有些莫名:“你真的就隻為來氣她一番?”裴涼道:“哪兒啊,我在催她呢。”伏覺聞言,隻覺得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便提醒道:“大殿下莫要太過自負,先落山曆經數百年,期間遇到過的質疑和挑戰數不勝數。”“這其中,並非沒有殿下這般驚才絕豔之輩。甚至百年前的記錄中,有一人幾乎快要成功顛覆大梁王朝。”“然而最後的結果仍舊是慘淡收場,殿下可知這是為何?”這事倒不是秘密,一般封建王朝,延續百多兩百年,便會因土地兼並為主的各種原因散儘氣數。大梁延綿數百年,已經是曆史少有,期間肯定經曆過不少的挑戰。裴涼了解曆史的時候,其實早在百多年前時候,就該是正常的朝代更迭之時。幾年皇帝昏庸,貪官惡吏當道,天災人禍不斷,土地兼並嚴重,各地農民起義開始冒頭。其中有一天降猛女,乃是梟雄之材,連連勝戰,幾乎逼到了京城皇家門口。但卻突然離奇消失,她的經營成果自然因為下麵分贓不均,被朝堂分化打壓,最終很可能創建新王朝的一代奇女子,自然消弭無影。若是論起威脅,當初形勢才是真的岌岌可危。裴涼看著伏覺,笑容頗有些滿不在乎:“伏仙師是想說,再是何等才能,欲撼動你先落山,也會被神仙誅以天罰?”伏覺沒有否認這個意思,他隻是看著裴涼道:“殿下,先落山與皇室並不是敵人。”“相反,裴家江山與先落山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存在。”裴涼聞言卻嗤笑了一聲:“不可能的。”“什麼?”伏覺皺眉,初時還以為涼王這個不可能,是要和先落山對抗到底。可接下來涼王的話卻讓他心驚肉跳了。“曆代試圖挑戰過先落山的人,或是突然暴斃,或是神隱消失。”“但沒有任何一項超出常理的事件是可以憑空完成的。世人隻以為是禍亂天下的妖物,被神仙施以了天誅,因為沒有任何人為的痕跡。”“且往往這些人在需要你先落山出手之前,已經身居高位,無可撼動。夥食掌握超出時代的資源,足以改變世界。”裴涼低頭,離伏覺很近,注視著他的眼睛,斷然的道:“但一切不能以常理解釋的‘神跡’,糊弄一下無知蠢貨就罷了,既然知道我們這些人的來曆,伏仙師為何會試圖拿這個借口糊弄我?”她站直身子,與伏覺的距離便遠了一些。“若是想達成目的,你們也不可能無須任何準備,否則在我毆打伏心之後,現在還好好的留在這裡本身就離譜。”裴涼笑了笑:“至少三個。”伏覺臉上冒出了一絲汗意,並不明顯,但他自己感受得到。他明知答案,還是問了一句:“什麼三個?”“你們先落山要送走我需要滿足的條件。”裴涼道:“本來我的猜測是五個,不過今天伏心的狗急跳牆讓我更確定了範圍。”她伸出修長的食指:“第一,先落山傳承之人必須離目標一定範圍之類。”“近日我忙於地震之事,終日滿京跑,也不見你們反映,麼這個範圍還算廣。”裴涼看向伏覺,伏覺被她的視線掃過,身體都繃緊了起來,這是方才裴涼即便揚言要淩辱他的時候,他都不曾有的緊繃。裴涼笑道:“這個範圍倒是狡猾,足夠你們無聲無息的隱藏起來,甚至根本不用隱藏。”接著她又伸出中指:“第二,需取得目標的血液或者皮肉。”“頭發應該是不行的,否則這也太容易了些,因此還有今日行刺這回事。”“至於第三——”裴涼伸出無名指:“我暫時還未發現端倪,就有勞伏門主親自告訴我了。”如此輕易,就讓她把關鍵梳理出來,伏覺此時覺得自己呼吸都是停滯了的。他抬頭,眼中的震驚難掩。不應該的,雖說條件簡單,可不理解內核的人不會聯想到這方麵,單憑曆史記錄也無法找出共通性的。畢竟這條件範圍實在太廣,也太具有迷惑性,甚至先落山前代的人為了抹消其中的共同點,故意設置了好幾個障眼法。比如舉行儀式之類,可涼王對些看似可疑的動作絲毫不在乎,直接就鎖定了最意想不到的地方。她到底——但想到這裡,伏覺突然意識到了不對。涼王方才說讓伏門主親口告訴她,看向的分明是自己,眼角的一絲餘光都未向伏心邊掃去。伏覺遲疑:“你——”涼王理所當然道:“先落山真正的繼承人不是你嗎?”伏覺眸光一閃,自嘲的笑了笑:“不過是小時了了罷了。”“不是這樣的吧?”裴涼道:“以伏天師之才能,因生錯了性彆,就得處處被胞姐汲取價值,一身靈力為成就她的地位和尊榮,自己則淪為繁衍後代的工具。”“天師可曾甘心?”伏覺淡淡道:“不甘心又如何?”裴涼搖了搖頭:“我與天師開誠布公,天師卻對我遮遮掩掩,實在沒意思。”她歎了口氣:“罷了,是我看錯了,誤將天師眼中的逆來順受看成了野心。以為天師會是我的有緣人。”“如今證實不是,倒是本殿冒犯了,告辭!”裴涼轉身便準備離開,但一隻腳踏出房間的一刻,身後卻有一雙手臂抱住了她的腰。清冽如雪嶺之花的氣息傳進裴涼鼻端。就聽到伏覺的聲音傳來:“殿下若真是有緣人,就不該苦苦相逼。”伏覺輕笑了一聲:“直接在這蠢貨麵前要了我就是了。”裴涼:“……”嘶——,聖子揭開偽裝過後原來是這麼刺激的嗎?不過裴涼倒也並不驚訝,原著中伏覺出場的時候,早已大權獨攬。最後老三雖然成長為一代明君,但其中細思之處,當然還是伏覺大獲全勝。伏覺在原著中的性子可不是此時在伏心麵前低眉順眼一般,甚至對於他的描寫,裴涼老感覺到了一股違和之處。當然有一點很明確的是,伏覺此人確實是個利益至上的家夥,並且為了自己的目的可以當機立斷的做出選擇。就比如現在。這會兒兩人算是達成了奸婦淫夫的默契,裴涼對伏覺在原著描寫之外的本性還是有些好奇的。隻不過時間不允許,兩人正氣氛曖昧呢,二皇女便闖了進來。一進來就看見伏心半身是血,暈死在床上不知生死,而老大和伏覺舉止親密,氣氛曖昧,長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二人怕是已經有了一腿。二皇女隻覺得血氣上湧,眼前一黑,她對伏覺多少是抱著癩蛤蟆想吃天鵝肉的心思的。近日與伏心邊眉來眼去的同時,也沒少衝伏覺獻殷勤。隻是伏覺一貫神色淡淡,甚至不與她多言語。但這般自持端方,卻是讓二皇女更欽佩了,有周駙馬不清不白的窩在老大家裡對比在前,二皇女隻覺得這才是貞烈純潔的好男人。可此事,伏覺在老大麵前,神色哪有平日裡待她的冷若冰霜?這淫夫此刻麵色含春,與老大之間眉眼曖昧,雙手還摟著老大的腰,顯然不是受脅迫的。二皇女震怒,指著二人大喝道:“你們,奸婦淫夫,無恥之尤。”她話音剛落,後她一步的皇太女便走了進來,一看麵前這場景,鬆了口氣道:“皇姐你沒事就好了。”“方才我聽說你回府遇刺,又直闖這邊,還擔心你受傷了呢,還有力氣與男子說笑便好。”裴涼:“……”二皇女:“……不是,老三你什麼眼瞎的毛病?老大在門主昏迷之際,勾引人夫,你卻隻關心她受傷與否?”皇太女看了二皇姐一眼,有些欲言又止。二皇女看她這副模樣就火大,吼道:“要說什麼就說,做什麼這副架勢?”皇太女便道:“二姐我可說了啊。”說著她便對二皇女露出一副一言難儘的表情:“二姐你自己相公還沒搶回來呢,管人家的相公乾什麼?”“皇姐再是不對,彆人說說也就罷了,你——您還是收斂下吧,怪丟人的。”二皇女隻覺得喉間湧上一股腥甜,眼前發黑,整個身體都晃了兩晃。她錯了,不該去招老三這個蠢貨的,這蠢貨現在殺傷力之高,又時候甚至在老大之上。是她不長記性了。深吸幾口氣回緩過來,她怒視老大,見老大一副‘你沒挨夠打’的表情。不敢招惹,最後隻能欺負唯一一個男人伏覺。她看叛徒一樣瞪著對方,痛心疾首道:“你,你此時所為,可曾對得起門主?”她這個時候倒是想起伏覺和伏心有婚約來了。二皇女本以為以先落山的高潔和教養,伏覺聽了這話定然無地自容。卻見他片刻便恢複了淡淡的表情,眉目染上鬱色道:“二殿下好沒道理。”“我今日已然被你皇室長女脅迫,委身於她,為何此時還得遭受這般指責?”“長姐便是自知無力保護於我,不堪麵對我受辱事實,這才吐血暈倒。”“我一個弱男子,本就身不由己,二皇女不指責大殿下衝動,也不指責我長姐無能,一腔不忿倒是往我一個男子身上傾瀉,怪道二皇女在外八麵玲瓏長袖善舞,卻能乾出毆打駙馬之行徑的。”“果真二殿下是隻會衝著男子來,伏覺受教了。”二皇女被噎了個半死,臉皮都被伏覺撕扯下來了。此時才像是頭一次認識他一般,往日淡然無攻擊性原來都是假的。著男子原來心中早對她鄙夷至極,張口奚落便是針針戳在痛處。且他明明不見反抗之色,倒是會顛倒黑白,等伏心醒來也有說頭。這般陰險惡毒的男子,她怎會以為對方不諳世事單純冷傲?二皇女先前就被皇太女氣出了內傷,此事伏覺再補一刀,也一口血噴了出來,軟軟倒地了。等女帝的人趕來,看到的就是伏心和二皇女吐血過後人事不省的樣子。對方看了眼裴涼——好麼,大皇女果然是半點不吃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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