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1 / 1)

劫匪們被一個個放了出來。按理說重見天日,這群不怕死的應該狂妄嘚瑟才是,更何況虛驚一場,連落在警察手裡都不用呢。一個個的出來之後跟被爆了菊一樣,臉色憋屈,欲言又止,如喪考妣。楚夜白忍不住踹了最近的關天一腳:“就兩頓沒吃,你們要死啊?”關天被踹得膝蓋一彎,差點跪下。隻得在心裡安慰自己,老大腿腳還這麼有力,今天應該沒有被折騰太狠。看來應該是一早就識時務,虛與委蛇討這女人歡心躲過了一劫。但遙想他們老大一貫日天日地的霸道風姿,這才過了區區一天,簡直像上輩子的事一樣。現在他們老大,淪落到小意討好一個女人做小白臉的地步了。都是因為有他們這些累贅。一時間裡麵竟然多了幾個憋不住抽泣的聲音。這讓自覺犧牲區區色相,就投資回報來說可是占了大便宜,對於現狀也百利無一害,自認為自己的選擇精明利落的楚夜白慪得要死。仿佛從昨天開始,他跟小弟的認知就開始脫節了。他不要麵子的嗎?此時那群家夥已經在暗搓搓的表示好好乾活,務必讓老大少遭點罪了。但一行人出來,就剛剛碰到安保隊伍的人在搬運東西上船,那些箱子上麵的標記貌似有些眼熟。等眾人來到甲板上,等等!這個地方好像也挺眼熟的。來過這邊的人已經認出了這裡是他們經常光顧的幾個走私販子的老巢。接著就被推著下船搬東西。眾匪悚然一驚:“老大,咱赤手空拳的去人家老巢搶劫,不合適吧?”“要搶這裡,好歹得提早做個計劃啊。”鑒定師罵道:“蠢貨,東西已經開始往船上搬了,你們還操心那邊會有反抗?”但事態就匪夷所思了,眾人便看著他們老大。楚夜白道:“先去一起搬貨吧,接下來的你們看一眼就知道的。”眾人將信將疑的下了船,坐著快船靠近,果然先前下來搬運的安保部人員如入無人之境。這個基地暗藏的槍支,武器,還有外麵碼放整齊的柴油桶,這些人來來去去有條不紊的搬走。都跟進自己家似的,不知道的還以為這是早就聯係好付了錢的補給站。可這特麼的是個軍火走私集體的老窩啊,人呢?槍呢?他們平時兄弟們過來提貨,都得麵對全方位的警惕和明裡暗裡各處的槍口。接著一行人踏上岸,就看到碼頭上到處的死屍,死狀淒慘,大多沒了人形。腸穿肚爛半邊臉壞掉斷胳膊斷腿的比比皆是。眾人一驚,連忙走近查看,鑒定師想要翻一下一具屍體。就聽後麵遠遠跟著的老大道:“彆碰!”“你手上有傷口,沾到可就完了。”說著扔了一雙醫用手套給了他。鑒定師昨天雖然沒挨槍子,可被尼龍紮帶束縛的時候,手腕破了點皮,要因為這原因感染那就樂子大了。鑒定師戴上手套,一眼就發現他們的腐爛程度跟一般情況極其不符,像是已經死了好幾天一樣。但是槍口新鮮,不會有人特意在死屍上麵浪費子彈,甚至還槍槍對準頭部。鑒定師算是整個團隊中對外界消息掌控最廣泛的,行動之前也一直保持著重要信息的搜集。他突然想到,行動前看到的不少各地同時出現的狂犬病襲擊視頻。當時他還以為是一種新型的感染病,包括之前在大廳裡發瘋被打死的老太婆。這些人的症狀跟老太婆很像,渾身散發的臭味也類似,隻不過他們更加嚴重罷了。於是鑒定師抬頭,顫聲問:“這裡所有人都感染了?”如果連一個小小的走私基地感染比例都這麼高的話,那麼現在外麵會是什麼樣子?鑒定師伸手在屍體上麵按了按,心臟的地方一按就是一個豁口,看裡麵內臟也是嚴重腐爛了的。他指著屍體問道:“短期內這種程度的感染,彆說現在就已經研製出疫苗和特效藥的可能性微乎其微。”“就算有,也救不回來吧?”“人不可能頂著這樣一具身體還能存活。”畢竟他們打劫前才從這裡走了一批貨,這才幾天?當時這些人還活蹦亂跳的。鑒定師跟其他粗人不一樣,他身為團隊裡第二個腦子,臨時可以代替老大發號施令那種,自然縝密細心得多。他看向老大和裴涼,這兩人大半天的時間,根本就不是去乾什麼羞恥的事去了,而是直接來這邊端了這個軍火庫。這女人是不可能知道這個地方的位置的,那麼昨天老大說的拷問,那可能還真就是拷問了。至於有沒有吃虧,這點還是存疑。畢竟誰說拷問的同時不能玩弄人質的?萬一老大既是丟了秘密,又被狠狠的玩兒了呢?鑒定師有點臉紅,搖搖頭甩開這突然飄遠的思緒,繼續分析。按照現在的時間,一早老大和那女人應該就過來了,然後清理了這邊,將這裡完全占領。如果外麵形勢真這麼嚴重的話,這當然是英明的選擇,得到一大批軍火足以讓他們在小範圍內橫著走。於是鑒定師不掩驚歎的看著老大和那女人:“真厲害。”眾劫匪聽著鑒定師時不時的解釋,多少也明白了狀況,也紛紛肅然起敬的看了過來——“真厲害,居然兩個人控製了人家老巢。”楚夜白以為總算找回了一點麵子。要是以往他其實並不在意這些的,對於自己的事跡也很少主動炫耀。可這不是做了人家小白臉嗎,又被這一群傻逼手下的‘體貼’給搞得下不來台,一時間倒是比以往多了幾分虛榮了。但誰知道這點虛榮還沒捂熱呢,就聽關天幾個一邊搬貨一邊小聲嘀咕道。“完了,這麼厲害,老大怕是沒法翻身了,隻能等她玩兒膩了放人的樣子。”“怎麼這麼說呢,好歹老大也是出了力的。”“你們也不看看昨晚老大回來的時候都被折騰成什麼樣子了,他能出幾分力?”“乾活吧乾活吧,彆多想了,老大也挺不容易的。”楚夜白:“……”這個走私基地的好東西還不少,除了軍火柴油以外,還有不少醫療器械和衛星通訊工具。一般諸如對講機之類的當然多的是,當然食物的庫存也不算少。還多是易於儲存的乾糧和罐頭。差不多將整個基地掃完,裴涼才吩咐開著遊輪揚長而去。鑒定師便找到她:“把我的電腦還給我。”裴涼想了想:“好像昨天一個小孩兒感興趣,我就給他了。”“什麼?”鑒定師高聲道。“不用擔心,他不是拿去玩兒掃雷。”裴涼笑道:“他是著名的物理天才,應該是已經破譯了電腦裡麵的東西,還自己連接了信號看見外麵的情況了吧?”所以早上的時候那小孩兒格外乖巧,聰明的人是會主動去了解事態,而不是被事態牽著走的。鑒定師氣得要命:“你讓他還給我。”裴涼點頭:“XXX房,你自己去要就是了,記得彆嚇到人家孩子。”楚夜白看著裴涼逗弄鑒定師,全程臉上帶著笑意,但心裡卻有些發沉。這艘船上的人比較特殊,當然毫無自理能力的人很多,但與此同時,其中部分人又具有強烈的價值。一千人中的人才比例,要比外麵絕大部分的地方比重都高。畢竟這裡麵還有個學術晚宴。也就是說,他手裡的人,哪怕是優秀如鑒定師,也不是完全不可替代的。心思轉動,楚夜白卻引著裴涼回了房間。這次一進門他就自己將門鎖落上,徑自取出酒櫃裡的酒,給各自倒上一杯。一杯遞給裴涼:“今天辛苦了,要洗個澡嗎?”裴涼因為是遊輪主人的貴客,自然住的是豪華套房。浴室很大,浴缸在巨大的落地窗下,可以一邊品著紅酒泡澡,一邊欣賞大海中的無敵星空。衝了一把喪屍的老巢,尤其那味兒比較衝,裴涼還真覺得自己身上都沾了味道。抿了口酒便點了點頭:“倒是,說著話我都差點忘了。”說著便一邊向浴室走去,行走之間質地柔滑長裙布料從身上滑下來,落到地毯上。正待往前踏一步,卻被人擁進懷裡。楚夜白的聲音貼著她的耳朵道:“我來吧。”“畢竟這是我的義務。”裴涼笑了:“你確定?”“昨天你被折騰得挺慘的,我當時可沒有手下留情,今天白天又乾了一場,這樣還支撐著病體急著上崗,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嚴酷啊。”嘴裡這麼說著,實際上裴涼心裡都快感動哭了。她還琢磨著是不是多等兩天呢,人家就急吼吼的行使義務,帶傷上陣。這是多麼具有職業素養的小白臉?縱觀她生平,也沒遇到過這樣的。楚夜白心裡還捉急呢。他們是不可能一直在海上漂的,始終得回到陸地。根據各項線索,他的預計是半個月以內就會上岸,那麼他就得這這時間內徹底討這女人的歡心。得到她的信任,至少是願意分享部分未知情報的地步,給未來儘可能的積累資本。再說她都這麼說了,作為男人的虛榮哪裡忍得了?楚夜白捏著裴涼的手腕,纖細得仿佛自己一用力就能折斷。但相反的是人家一用力就能把自己折斷。但不可否認,即便不是為了彆的原因,以裴涼的美貌魅力,自己在合適的處境也會想要跟這樣的美人共度良宵。他笑道:“你試試看就知道我能不能上任了。”“我現在對自己的處境還是很忐忑的,萬一你後悔怎麼辦?”後悔是不可能後悔的,這種品相的小白臉,就算不提任務裴涼也會想搞上手。既然人家都這麼邀請了,再頂得住她就不是女人。於是華麗的浴室門順勢關上。等出來的時候,楚夜白腳步虛浮,臉上的表情有些懷疑人生。他不該托大的,以他的眼力,可以斷定雖然這女人嘴上大方,實際經驗並不豐富的。先前嘴裡號稱跟妹妹一起玩弄未婚夫這種事,八成也是臨時不輸陣的措辭。很大可能現在的放浪形骸有一部分是被辜負刺激的原因,即便她態度如何大變,但身體經驗匱乏就是匱乏。哪裡會是他的對手?莫說現在還好手好腳,一晚上過去已經恢複了力氣。楚夜白在進去之前,真的以為自己絕對能反客為主,征服這個女人,讓她從此食髓知味。草率了!他哪兒知道對方真的是花樣百出,耐力驚人,技術爐火純青。楚夜白差點被直接搞哭。他從來不知道還能這樣折騰的,仿佛重新認識了這回事。頭一次楚夜白有種輸了的感覺。但又有些不甘心,就憋屈道:“你怎麼這麼熟練?”裴涼心道,同時應付兩個人這麼多年,能不熟練嗎?但這話肯定不能說,脾氣再好的小白臉都能跟你急眼。便將手插進他的頭發,安慰道:“沒事,你現在身體不舒服,而且第一次都是這樣的。以後就好了。”說得他是個不中用還得靠女方安慰的處男一樣。楚夜白更自閉了,又不想出門麵對那幫蠢貨,就掀起被子蒙住自己的頭。最後又實在不甘心這麼認輸,便掀開被子盯著裴涼道:“你等我養好傷再說。”裴涼笑道:“好好好,不過其實你手腳被打斷也不太妨礙的。”楚夜白渾身一緊,不知道這句話是不是意有所指。但看裴涼的表情,又沒有這分痕跡,心裡就越發忐忑了。晚上的時候,兩人一同從房間裡出來,準備去餐廳用餐。正好碰到隔壁的鐘安。鐘安昨晚被裴涼打穿了大腿,但是當時就已經包紮好了,時候醫療組的人還安排了人照顧。眾人不知外界情況,鐘安也肯花錢,有的是人願意照顧他。但他心裡對裴涼和楚夜白是充滿怨恨的,尤其是裴涼,他的腿差點就殘廢。不過是想踢那個男人兩腳泄憤而已,她就這麼對他,還當場把人帶回房。現在兩人從房間裡出來,明顯是搞在一起了。鐘安不會對自己遊離於兩姐妹之間感到愧疚,相反隻會認為自己豔福不淺。但被未婚妻戴綠帽子甚至為了彆的男人射傷自己,那就是不共戴天的背叛了。可再是恨如何?他現在不敢表現得一絲不滿。甚至看到裴涼和楚夜白舉止曖昧的出來,還得難看的勾起嘴角,打招呼道:“晚,晚上好。”裴涼笑著衝對方打了個招呼,甚至還嘴上關心道:“出來吃晚飯嗎?”“你腿腳不方便,就不用自己去了,我跟餐廳說一聲,一會兒讓人給你們送過來。”她語氣是真的飽含體貼,可鐘安聽了就卻心裡慪血。就好像他這條腿的傷是自己在哪兒作死跌了撞了,跟她毫無關係似的。鐘安笑意越發難看,但卻儘力帶著一絲討好。“沒,床上躺久了也不舒服,我出來透透氣。”裴涼點點頭,沒有多說什麼就和楚夜白轉身離開了。楚夜白倒是回頭看了鐘安一眼,眼神裡有一絲深意,不過很快轉過頭,像是不經意的一瞥。看著二人走遠的背影,被承諾了給高額報酬來照顧鐘安的人討好道:“鐘哥,彆看了,狗男女而已。”“放心,隻要下了船,他們討不了好。”鐘安點了點頭,下了船他爸媽也不會放過裴涼,就更不用說她手裡還沾著朱女士的人命了。但是來到餐廳,等眾人吃完飯,裴涼卻讓大夥兒稍安勿躁。她站起身:“現實船上形勢也穩定了,我與楚先生一行人達成共識,化敵為友,現在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希望全船的人齊心協力,一起渡過這場危機,也一起尋找到今後的出路。”這話有些莫名其妙,船上的危機,那不就是你們這幫劫匪嗎?但接下來卻看見裴涼紛紛打開那十幾個包廂的門。每一扇門都被持槍的安保和劫匪拿槍口對準,人群也被命令退後至少十米。像是裡麵的人一出來就會被狙擊一樣。周圍有賓客慌了:“這是要乾嘛?”一邊跟他們說漂亮話,一邊槍殺人質震懾?此時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麼想的。但房門同時打開,有三個房間裡的人率先衝了出來。他們這時候已經沒有人樣,臉上發青眼球變黃,目光呆滯整張臉又帶著一股讓人毛骨悚然的攻擊性。臉上身上但凡露出的皮膚都看得見有明顯的撓痕,像是自己弄的。這些人一衝出來就發瘋似的撞向人群,把原本心裡為他們默哀的賓客都嚇了一跳。數聲槍響,這些人頭部中彈倒下。十幾個房間,前前後後出來的人幾乎都是這種完全異常的癲狂。房間內溫度合適,又有食物,才被關了區區不到24小時,就是情緒失控,也不可能每個都這樣。賓客們慌了:“到底怎麼回事?”“為什麼會變成這樣?他們不就是發燒了嗎?”裴涼搖了搖頭:“很遺憾,我還希望至少有一兩個人挺過去的。”鑒定師嗤笑一聲:“怎麼可能?這艘船才一千人,區區這點人數出一個攜帶抗體的,可能性微乎其微。”這不是看男女主都在這裡,指望一下主角光環嘛。裴涼心道。然後吩咐鑒定師:“開始吧。”大廳的投影幕布放了下來,鑒定師的電腦屏幕同步在上麵。裴涼道:“接下來我會讓大家看到現在外界真實的狀況,希望大家無論如何都要保持鎮定。”“至少不要引發混亂,否則我會很苦惱的。”想到她嫌未婚夫吵就打斷人家一條腿的狠辣,眾人縮了縮脖子。可接下來的畫麵,卻讓他們倒吸一口涼氣。隻見幕布上分出了不少個屏幕,裡麵都是網友上傳的視頻或者權威媒體的新聞報道。那簡直是一片人間煉獄,無數從緊閉的窗戶向下拍攝到的混亂血腥,甚至熟悉的主持人播報新聞的時候被失控的工作人員衝上來咬斷脖子的殘忍畫麵。所有的時間都顯示在昨晚,觸目驚心的畫麵驟然出現在麵前,讓在場原本謹記不要發出聲的人尖叫出聲。“怎麼可能?”“假的吧。”“肯定是假的,電影特效而已。”周圍的人下意識是不信,以為這是劫匪為了讓他們陷入孤島偽造的視頻。可有人這時候顫抖聲音道:“不是假的。”眾人看過去,對方流著淚道:“那個畫麵。”他指著其中一個小屏幕,鑒定師適時的給她擴大。“那裡是我家附近,剛剛監控畫麵裡被咬的,是我隔壁的鄰居,他身上那件衣服還是我爸送的。”他話音剛落,又有人崩潰道:“我房間裡藏了一部衛星電話,昨晚打電話偷偷聯係外界了,我父母讓我彆下船。”“外麵真的到處都是吃人的屍體。”那接了鑒定師電腦的天才小孩兒也道:“現在船上的信號屏蔽已經解除了,可以試著自己看看。”說著劫匪們把用桌布包裹的一大袋手機扔桌上。眾人連忙手忙腳亂的搶過自己的手機,現在網絡信號還在,他們登錄自己社交賬號,試著跟家人聯係,試著從自己信任的渠道求證。得到的結果都是,現在外麵已經淪陷了。到處都是像剛才房間裡跑出來充滿攻擊性的喪屍,全世界死了無數人,航拍視頻上幾乎所有城市的接到都橫七豎八躺著屍體。然後這些屍體會站起來,繼續狩獵活人。幸存者們躲在封閉的地方,運氣好的或許有食物支撐,運氣不好的隻能餓著肚子苦苦支撐,祈禱政府或者軍隊快穩定秩序。有人聯係到自己的家人,親耳聽到自己已經有家人喪生的時候,終於控製不住情緒崩潰了。裴涼無奈,低聲道:“歡迎來到末世。”但這份打擊誰都得經曆的,無人能幸免。不少人心係家人,吵鬨著要求遊輪靠岸。不得不說這種情況下,還是劫匪好用。關山一夥兒拿著槍王天花板打了一梭子,大嗓門罵道:“嚎個屁!當這兒打的呢?”“一腳油門給你停路邊去?”這強盜氣勢很好的震懾住了場麵,但更多的是慶幸自己在遊輪上,病變的人被提前揪出來隔離。現在思來想去,原本殷殷期盼逃離的遊輪,竟然還是成了最安全的地方。甚至裴涼還將之前劫匪們搶走的珠寶財物還給了眾人。她這麼大方,有的人慶幸,但聰明人都懂,按照那些畫麵的規模推斷,接下來怕是很長一段時間,這些東西不具備什麼價值了。於是便有人主動走了出來:“在這期間,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嗎?”有醫生道:“我希望解剖這些人的屍體,可以嗎?”“如果陸地的情況一直持續不樂觀,那麼遊輪上的物資就應該重新分配了。這個我倒可以幫忙。”“還有勞動力,現在的狀況大家齊心協力渡過難關才最重要,我們也不再是單純享受的客人了,沒有道理將工作都交給船組人員。”畢竟他們也正經曆著麵對災難的恐慌和喪失家人的痛苦。各個領域的人才站了出來,凝聚成了一股莫大的勇氣。裴凝有些動容,這些明明是上輩子也發生過的事,但那時候的她隻知道躲在鐘安的懷裡,甚至卑鄙的慶幸姐姐被劫匪搶走,她從今好獨占情人。從未感受到此刻的心潮澎湃,和自己也能幫上點忙的躍躍欲試。裴涼笑了笑,正是如此,所以她不管經曆何等的世界,都不會對生命失望。迅速分配了工作,儘可能的滿足了技術人員的要求,暫時還處於情緒失控的人被攆回了房間。那個小天才和鑒定師一起黑進了一顆衛星監控係統,更清晰全麵的看到了大片區域的現狀。楚夜白經過幾天賣力的表現,把色相出賣到了極致,終於從裴涼這裡換來了超前的有用消息。“過兩天還會有一波輻射,但這是好事。”裴涼抽著煙道:“部分人基因會因此進化,甚至得到超能力。”楚夜白一時間以為她在吹牛逼,真當這是拍電影呢?但仔細一想,全世界短短幾天淪落為這幅鳥樣,已經夠沒有邏輯的了。再說這幾天他也把準了一點裴涼的性格,這家夥雖然壞心眼,但卻很少撒謊的,尤其是這種類似於‘獎勵’的話。她對於睡自己一貫是舍得下成本,不吝給自己好處的。楚夜白心中難免激動,超能力啊,不知道他會覺醒什麼樣的能力,如果能突破人類的極限——他看了裴涼一眼,對方正好這時候回頭,似笑非笑的看著他:“怎麼?在考慮得到超能力之後乾什麼壞事嗎?”嗯!首先就是乾你。楚夜白心道。但臉上卻露出笑容,對方這麼說,那就說明自己絕對會覺醒異能了。嘴上隨意的問道:“你呢?你的異能是什麼?提前知道了嗎?”裴涼想了想:“不知道。”據裴凝說,上輩子她姐姐可沒有覺醒異能,她自己好歹還覺醒了一個垃圾異能呢,姐姐就是徹頭徹尾的普通人。但係統之前抽獎的說法,貌似原主覺醒過異能,不然不會說出‘除了原主本身會覺醒的,你要是抽到就是雙異能’這樣的話。不過也可能是誑她的,原主體質根本不會進化,故意給她設了一個語言陷阱,讓她誤判形勢。以她的性格肯定會強勢的保養楚夜白,她現在是比對方強,但進化之後呢?當對方進化成人類頂級強者之後,會不會對今日之恥進行報複?畢竟他跟著自己,眼裡的野心可一刻都未消散過。既然有人已經盯上她,想‘矯正’她的出格的話,也不是沒可能給她設這麼一個陷阱。裴涼臉上露出笑容,對於這個挑戰倒是躍躍欲試——“有可能我根本不會覺醒異能。”楚夜白看著她眼裡的光,以她的心眼兒不會不明白如果她沒有異能,之後處境會落到何種境地。但她仍舊從容狂妄,仿佛這隻是遊戲裡增加難度帶來的助興,沒有一絲對未來的不安。這家夥真的和自己很像啊!不,她比自己更加強大,不管哪方麵。所以才更有拉下來的價值!兩天後的夜晚,裴涼站在甲板上吹風。雖然據裴凝的說法,這輻射穿透性極強,甚至不少躲在地下數十米的人都覺醒了能力。但裴涼還是想親眼看一看,這改變地球生物的神光到底是什麼樣子。雖然輻射帶來的進化不光是人類享有的,動植物進化後,人類的處境也越發艱難。大約晚上八點的時候,一道綠光從天而降,迅速的一閃而過。也就一眨眼的功夫,甚至很多人以為是自己錯覺。裴涼都覺得有些猝不及防:“這就完了?”也沒有痛苦,沒有發熱,沒有任何症狀。頗有些掃興的進了船艙,裴涼立馬就下命令,讓船長室的人往其中一個目的地開。準備在明天中午之前靠岸。楚夜白聽了她的命令,皺眉道:“為什麼選X城港口?”“那裡確實有無數集裝箱,彙集了幾乎一切品類的進出口物資,但那邊喪屍太多,且環境複雜,便於隱藏。清掃難度太高。”“而且臨近海麵,你也說了得到進化的不僅僅是人類,海裡的威脅也得考慮進去。”由楚夜白選的話,優先選項還是選擇回到地廣人稀的城鎮之中。建立基地慢慢清掃擴散,收留難民,恢複生產力。等有了更多的人手,倒也可以考慮來港口等地搜集物資。現在他們的武裝人員還是太少了,這個選擇未免有些冒進。裴涼卻道:“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搶這麼大批槍回來。”裴涼笑了笑:“而且放心吧,人手不會少的。”楚夜白皺眉,沒有理解她的意思。當天晚上,船上的人幾乎都進入了睡夢之中。鐘安卻因為傷口的癢痛難以入睡。自從知道外麵世界已經淪陷,那個奔著高額報酬服侍自己的小子就變臉了,鐘安隻能拖著一條傷腿行動。都是裴涼的錯,這種事情在船上公布隻會引發恐慌,不明白她為什麼非要捅出來。鐘安將自己現在的一切不順全記在裴涼頭上,心裡無時無刻不在咒罵她才能維持生活的樣子。但突然,鐘安感受到一陣鑽心的麻癢,是大腿槍口的地方。他連忙拆開紗布,就看到那原本深可見骨的傷口,此時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恢複。不對,說恢複有點不合適,應該是那傷口仿佛變成了金屬質地,將那塊填充一樣。鐘安心裡驚慌,抬手一看,發現自己的雙手也變成了金屬一樣。他嚇得往旁邊一揮,結果手臂一樣粗的金屬床柱被他打彎。他手也感受到了疼痛,但並不如想象的厲害,手上的膚色也漸漸的恢複了正常。鐘安看著自己的手,臉上閃過一陣狂喜。接著他抬頭,看向裴涼的方向,眼神裡露出得意的狠色。裴涼第二天起床,就看到裴凝已經等在外麵了。她有些緊張道:“怎麼樣?你覺醒能力沒有?”裴涼感受了一下:“暫時沒有感覺。”裴凝一聽就急了:“怎麼會呢?按理說——”但說到一半又停了下來,對啊,按理說這身體,上輩子她姐姐沒有覺醒能力的話,這輩子也不會發生改變。這家夥現在帶了一身末世的本事回來已經是BUG了,這次不被老天爺偏愛,好像也理所當然。但裴凝說不清心裡的失落,又安慰道:“沒事沒事,哪有那麼快的?都是逐漸覺醒的,很多人甚至是半年後。”嘴上這麼說,心裡卻悲觀了,但是楚夜白是最早一批覺醒能力的啊。這時候如果楚夜白有奪回控製權的心,那誰先覺醒能力,誰就占了上風。想到這裡裴凝問:“楚夜白呢?”“出門了,可能去餐廳了吧?”完了,那家夥肯定是招齊人馬,準備今天奪回主導權了。但她姐還是一臉淡定的樣子,慢悠悠的來到餐廳。裴凝跟在她後麵,路上是碰到一個劫匪都心驚膽戰,彆人看她們一眼,她都覺得那是不懷好意要報複的樣子。結果一到餐廳,竟然看到楚夜白就坐在窗邊的位置,衝裴涼招了招手,桌上已經擺好了兩份早餐,明顯另一份是給她拿的。見裴涼過來,他起身替她拉開了對麵的桌子。又對裴凝不好意思道:“不知道你跟你姐姐一起過來,隻拿了她一個人的。”裴凝看著他心裡發虛,看著姐姐坐在他拉開的椅子上,他又伸手掐向裴涼的脖子。裴凝心提到嗓子眼,卻見他隻是替她撩開頭發,還親了她的側臉一下。這讓裴涼多少鬆了口氣,也是,上輩子楚夜白就喜歡她姐,現在兩人正火熱,也許他即便恢複強勢,也不會——心裡正慶幸,卻聽楚夜白在裴涼耳邊說到:“我覺醒能力了,你呢?”“……”裴凝心又提上來了。但她姐姐卻絲毫沒有虛張聲勢的意思,坦然道:“還沒有呢,可能我真就不是少數的幸運兒也說不定。”“嗬!”楚夜白輕笑一聲。裴凝仿佛看到下一秒他撕破臉的樣子。但楚夜白還沒有說話,旁邊卻傳來一個幽幽的聲音:“是嗎?你沒有啊?”三人回頭,看見是不知什麼時候來到近處的鐘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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