扼住冬的的咽喉 會有一種物質從它體內嘔出來 冬是乾淨純粹的 這如同一個擁抱自然的女體 骨子裡的純潔 讓人頂禮膜拜 看那些晶瑩的雪花 以一種不疾不徐的步子迫近 一片一片交疊至銀白 視線已經觸摸不到它的輪廓 來了來了 它帶著一慣的從容 從九天之上 從冬的手掌 紛紛揚揚 我不記得是怎樣迎接 它的到來 也不記得用哪一隻手 揉碎它的棱角 這似乎已經遙遠 以致於它早已 在眼角安靜融化 它不是一片、兩片 而是許多片、無數片 輕而易舉 漫過額頭、漫過懵懂的早晨 在整個冬季留下哀怨的白霧 薇秋淩白——《聆聽冬天》 安鐵情緒激動地推開車門望著影樓門口那幅巨大的燈箱呆雖然那照片上隻是一個背影卻宛若曈曈站在自己麵前遠處的大海和畫麵裡出現的那隻大手每一個細枝末節都讓安鐵的心忍不住翻騰著。全本都市 那一日也是像現在這樣的春日吧那一日安鐵記得曈曈躲在自己的房間裡反複折騰著試穿自己的衣服每一個少女都想把自己的美展示得淋漓儘致從一件衣服、一個飾品、一雙鞋子或者一個甜美可人的笑意。 在安鐵眼裡曈曈就算是穿著一身寬大的校服美得彆無二致那個自己在火車站前領回家並從此在自己身邊呆了四年的小女孩早就烙在自己心裡而五年過去了安鐵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麼曈曈你還好嗎?叔叔多想隻做這照片裡的那隻手能在你需要的時候托住你。 安鐵失魂落魄地望著那幅曈曈在海邊拍攝的婚紗照的燈箱那就是曈曈那裡還有自己的一隻手雖然這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群中沒有一個人知道站在海邊一身白衣的女孩究竟長什麼樣子可那張臉卻是在安鐵的心裡就像用刀子刻上去一樣。 這畫麵上的那一刻真的就成了永恒安鐵心中的永恒安鐵有些踉蹌地走到那個燈箱下麵用手反複摩梭著那張照片安鐵修長的手指小心翼翼地碰觸燈箱上的玻璃就像那玻璃是曈曈的臉一樣。 曈曈的臉是溫暖而柔軟的就像一塊奶酪一樣而指尖碰觸的玻璃帶著一股刺入骨髓的寒意安鐵把手緩緩縮回來往後退了幾步呆呆地看著照片上曈曈的背影肩膀在夜色中似乎在抖動著這春天怎麼還這麼冷呢。 此時此地在這條空蕩蕩的街道上安鐵的視線穿過那個白色衣裙的女孩望著畫麵上的茫茫大海遠方一無所有那我們為何還要對遠方流連難道正是遠方的遙遠才能擱置住我們的所有期待和希望。 “叮鈴鈴……” 一陣清脆的鈴鐺聲在耳邊響了起來這是多麼熟悉的聲音啊安鐵打了一個激靈心情激動地側著耳朵仔細聆聽著這亦真亦幻的鈴音。 “叮鈴鈴……” 安鐵警覺地在自己的周圍環視著可這鈴鐺聲似乎沒有源頭在四麵八方響徹起來每一聲回音都是那麼清晰那麼扣人心弦安鐵在這條街道上漫步目的地尋找著試圖抓住這鈴鐺聲的一個顫音。 “丫頭!是你嗎?是你!對不對?”安鐵聲音顫抖著在大街上高聲道。 “丫頭!你在哪?我是叔叔你在對不對?”安鐵聲音都有點啞了說到最後一句幾乎沒出聲音。 街道依然是空曠的街道今晚也不知道是怎麼了連一輛車都沒經過這裡在路燈下安鐵的影子被拖得很長而那鈴鐺聲已經消散在一陣陣春風裡隻帶來一些花草的淡淡幽香。 也不知道在這條街道上站了多久那陣鈴音之後這條街道上經過了無數輛車子興許他們都沒注意到那個站在街角的男人可有一個纖細的身影一直望著這個男人失魂落魄地開著車子離開。 街道又空曠起來影樓門口的燈箱下麵站著一個瘦小的影子那背影竟與照片上的一模一樣可前麵沒有大海身邊也不會伸出一隻有力的大手托起她的盈弱。 “大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一個比站在燈箱下更瘦小的身影緩緩走了過來。 那個女孩身穿一身黑色休閒裝一頭短襯得那張小小的臉越白皙可那張臉近乎冷得看不到她的表情隻是緊鎖的雙眉透露出她深深的憂慮。 “小影他就是我叔叔他在找我。”站在燈箱下的女孩輕輕地說。 “大小姐你彆著急你們總會見麵的咱們還是回去吧。”叫小影的短女孩站在一旁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眉頭皺得更深了。 “彆叫我大小姐叫我曈曈”女孩慢慢靠近燈箱伸出那隻被燈光照得近乎透明的手在畫麵一角的那雙大手上摸著一行亮晶晶的眼淚順著眼角流下來肩膀不住地顫抖著。 小影怔怔地看著幾乎是趴在燈箱上的女孩繼而她看到燈箱上那個身穿婚紗的少女感覺這幅照片裡的女孩像一個非常不真實的夢而那隻手那隻男人的手卻把那個穿婚紗的女孩顯得那樣真實。 安鐵回到維也納山莊張生正坐在沙上看電視見安鐵回來趕緊站起身接過安鐵手裡的外套細心地把外套掛在衣架上安鐵有些虛弱地對張生擠出一絲笑意然後疲憊地走到客廳的沙上坐下來。 張生看出安鐵情緒不太好把電視關掉看著安鐵說:“怎麼了?大哥你今天晚上不是跟趙總出去吃飯了嗎?看你這樣子也不像是剛跟美女吃飯回來啊?” 安鐵點了一根煙叼在嘴裡用手把脖子上的領帶鬆了鬆說:“我沒事有點累對了你今天感覺如何?上手了嗎?” 張生笑道:“放心吧大哥我保證不會給你丟臉。” 安鐵瞟了一眼張生沉聲道:“先彆吹我要的是結果對了你晚上吃飯了嗎?” 張生伸了個懶腰說:“吃過了對了我還給你留了湯呢大哥這湯啊你一定得嘗嘗最補男人那個地方嘿嘿。” 安鐵聽了張生最後一句話差點讓煙給嗆到無奈地看看張生說:“你小子還挺滋潤有剩菜嗎?我還真餓了。” 張生納悶地看著有氣無力的安鐵“嗯”了一聲嘟嘟囔囔地站起來說:“我去給你熱熱吧我就說嘛跟個美女吃飯肯定吃不飽俗話說的好啊秀色可餐可就是不扛餓呀。”說完對安鐵賊笑了一下鑽進廚房。 張生的廚藝自然沒話說雖然不如曈曈做的菜合安鐵的胃口可這麼個將近一米八的小夥子在廚房裡為自己忙碌著做飯安鐵的心裡還真是挺感動。張生說他在大學的時候就是個有名的美食家在他住的那間宿舍不像彆的男生宿舍裡滿是臭襪子的味道而經常是被他研究出來的稀奇古怪的美食引來男生宿舍樓的群狼。 當然群狼都引來了自然也少不了美女的光顧總的來說張生大學的日子就是被研究吃的給荒廢了所幸的是因為吃了張生的嘴短張生的人緣特彆好最後畢業答辯的教授也是張生的食客之一他就順利地畢業了。 安鐵坐在餐桌旁看著滿桌子的菜立馬就明白了張生對吃的瘋狂好家夥自己一個人居然做了五個菜一個湯那些菜的做法安鐵簡直聞所未聞。 安鐵看了一眼張生道:“二狗看來之前你一直沒揮真實水平啊趁我不在家自己開洋葷你行啊!” 張生眯著桃花眼笑嗬嗬地說:“大哥俗話說做菜也要講心情講環境你看這裡住得這麼舒服我的心情大好還有一點大哥你跟美女吃大餐去了小弟我也得自己慰勞慰勞自己啊你說對不?” 安鐵夾了一口看上去味道不錯的菜一嘗味道還真是不錯笑著說:“你小子還真心疼自己個嗯味道不錯。” 張生洋洋得意地喝了一口湯清了清嗓子說:“大哥這個做菜啊就像泡妞每個女人是一樣材料就看做菜的人打算怎麼做你看就拿這盤我張氏辣子雞來說吧我先把它洗乾淨切碎這是第一步要細心然後用材料慢慢給它煨一個小時這是第二步要有耐心再用大火爆炒這是第三步漏*點爆最後一步水到渠成情意濃濃顛鸞倒鳳色香味俱全人間美味呀!”說著張生夾起一塊辣子雞吃了起來。 安鐵哭笑不得地看著張生咀嚼著號稱女人的辣子雞差點沒把嘴裡的東西噴出來饒有興味地說:“操!你這話要是讓女同胞聽到還不把你剁了?” 張生把胳膊支在桌麵搖頭晃腦地說:“非也試問天下有幾個男人肯把女人當成一道美食來操作啊那其中的滋味我就一一說明了你慢慢就明白了嘿嘿。” 對於張生這小子安鐵實在不知道該用什麼形容他了喝了一口張生所謂補男人那話的濃湯誰知湯一入口馬上就吐了出來苦著臉道:“這他媽是什麼玩意這麼腥?” 張生擰著眉毛道:“大哥你也太浪費了這是牛鞭湯雖然腥點可是壯陽尤其是我還加了香葉和咖喱哎呀真是暴斂天物啊!” “這個也叫苦儘甘來吧吃難吃的牛鞭才能享受床上的極樂。”安鐵皺著眉頭笑道。 “對了!對了!大哥你天分真是高啊!哈哈!”張生說著大笑了起來。 吃完夜宵安鐵有些鬱悶地站在陽台上抽煙張生把桌子上的東西收拾完就去安鐵的房間用那台破電腦玩遊戲去了。 安鐵望了望對麵樓的陽台心裡一動對麵的人家房間裡有燈光。不知道那個叫楚香的少*婦是不是還住在這裡。 安鐵這個念頭剛剛一閃過對麵陽台上的燈光突然就亮了起來嚇了安鐵一大跳。 就像要印證安鐵的想法一樣楚香平靜地出現在陽台上把一件剛剛洗完的內衣拿出來晾在陽台的晾衣繩上晾完衣服楚香還有意無意地往安鐵這邊看了一眼似乎還笑了笑然後又進房間去了。 安鐵跟做夢似的沒想到楚香會突然出現沒想到她的臉色還是那麼寂寞平靜沒想到她還像5年前一樣似乎安鐵從來都沒有離開似乎5年的時間其實隻是一瞬間。 那個寂寞得像幽靈一樣的少*婦不時在窗前晃過去一個身影如五年前一樣窈窕一樣香豔看來有些事情是不會變的生活大多數都很無聊和乏味可是當年經曆過了一切再回過頭來看著這一層不變的生活的時候你會現這平凡的生活竟然如此富有戲劇性就像看習慣了的楚香家的陽台當這個5年前平常的場景突然出現的時候安鐵就嚇了一跳仿佛看見了一個不可能的事情因為安鐵認為楚香應該早就離開了的。 看著楚香家的陽台安鐵突然覺得內心分外溫暖那種寂寞生活中隱藏的熱情如此持久讓人覺得生活如此不可思議平凡的生活有時候比夢還要變幻和迷人。 安鐵摸摸脖子上的銀鎖用手裡摸著上麵的蛇形圖騰慢悠悠地吐出一口煙又被從窗子裡吹進來的風吹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