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x街接到警報有個女士的包被帶走，包裡麵有著十萬現金剛剛從銀行裡麵取出來。嫌犯可能是半獸人，身材魁梧目測身高在兩米左右，皮膚為青綠色，朝著北方逃離。”“嫌犯有一定的攻擊能力，非專業人員不要進行追擊。如果目擊到了有相同特征的半獸人，也可以向我們提供幫助。”“xx區發現有人肇事逃逸，車牌號碼為……目前有兩名半獸人進行追擊阻攔，需要支援。”“接到警報……”一個禮拜的時間很快過去，江野所提出的這個計劃還算是你想的很順利，人類當中當然會有異樣的聲音出現，不過很意外的並沒有對半獸人造成多大影響。讓他們更加苦惱的是工作上的配合，半獸人骨子裡有著動物的野性與衝動，也並不是受過專業的訓練，有很多的小毛病。不過他們的力量確確實實帶來了更多的益處。各個半獸人對工作的適應，還有周圍人對他們的評價，都已經逐漸的返回了總部。方煥明他們做好了整理之後又呈上去。江野第二次與監察科的高層會麵。“計劃和想象中的一樣，最近都很順利，是不是也就意味著在不久之後會有第二批半獸人放歸社會。”“你太著急了孩子，這件事情也不是一兩天就能夠做成的，而且還有很多的問題在。”那老頭慢慢悠悠的開口，他們兩個人的旁邊仍舊有著大批軍人待命，準備隨時應對突發狀況。“你知道成為合格的消防員，警察，水上救援人員，需要培訓多少時間嗎？這些半獸人的力量的確是讓我們很驚豔，大部分也已經找到了合適的工作，周圍人對他們的評價雖然褒貶不一，可是對他們的力量都很認可，但是……”“他們還是太不成熟和專業人員沒有辦法相比，有時候一個小小的失誤就會害死害死自己，害死一堆人。”“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江野眉頭立刻皺了起來，身體緊繃著。“你彆緊張彆緊張，我沒有要否定這個計劃的意思，隻是我們要稍微做出一些調整。”老頭揮了揮手，示意他冷靜下來，仔細的去聽:“我打算把接下來這批半獸人送去學校培訓。”江野思考著他這話的可能性，要是培訓個三五年的話，估計他們的生命已經快要到頭了，就算培訓出來也沒有太大用處了。看出了江野的擔憂，老頭又道:“你擔心的事情不會發生的，培訓期最長在三個月左右，這個要視個人資質而定，半獸人的力量我們一點也不擔心，但是他們對這個社會的規則的理解基本上是完全空白的，並不是要把所有的半獸人都培訓成監察科的精英，而是讓他們出去之後更好的適應這個社會。”“而且不一定這些半獸人都是由政府部門接管，我們已經聯係了一些企業，有人願意嘗試雇傭他們去做相應的工作，所謂學校，不過是讓他們學會在這個世界該如何生存，如何與人類相處。”江野點點頭，慢慢放鬆了下來，認為對方說的在理。“我們重新整理了一下這個計劃，如果你還是不太相信我們的話，可以仔細的看一看，我們為此真的準備了很多，之所以計劃能夠順利進行，我們可是扛住了不少壓力。”老頭笑的無奈。這些天來到底有多少人遊行抗議他都已經記不清楚了，每次提起來頭疼的都快炸開了，不過，這計劃的的確確是奏效了的，一切在朝著好的方向發展。江野接過他遞過來的東西仔細看了看，按照他們的計劃最遲一年半就會讓所有半獸人回歸社會。“這麼快？”江野看到這個結果有些意外。“是，但是人類徹底適應人類社會的時間可能要長一些，不過，人類消除對半獸人的芥蒂需要更多的時間，也許等到這些半獸人全部死去仍舊有人類恐懼他們厭惡他們也說不定。這是一個漫長的過程，而半獸人的生命太過短暫。”老頭慢慢站起，挺直了後背，繼續道，“一年半，這是我們考慮過最快讓所有半獸人回到人類社會的最快的時間。”“希望能夠彌補我們犯下的錯。”老頭緩緩朝著江野的方向鞠了一躬，“對不起，希望這話這行動還不算太遲。”周圍所有的軍人全部收了手裡的槍也跟著齊刷刷地鞠了一躬。那瞬間，江野覺得心跳都暫停了幾瞬，而後，跳動越來越迅速。這一句話等了好長時間，等了將近半生。“我明白，這完全不能夠彌補半獸人所用過的委屈，這句道歉也許在你心裡會顯得太不夠誠意，不過我們願意用所有的力量去讓他們獲得更好的生活。”“現在能夠把沈庀世交給我們了嗎？”江野猶豫著，他並不能夠完全相信這些人，可是，半並不貪心，她已經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全部。半獸人終於能夠與人類站在同一個位置了，不用再躲避也不用生活在陰溝裡，陰影裡，終於可以正大光明的走出來了，可以被公平對待，華鏡想做的，他做到了。終於……“我們可以向你保證他會得到最公平的判決。”“好。”江野點點頭。“那我們現在就派人去……”“明天吧，明天我會將沈庀世正式交給監察科 ”江野道，“但是，我希望明天會有一個人在場，我希望她能夠看得到。”老頭愣了一下，話說的意味深長，“華鏡才剛剛醒過來，你消息還挺靈通。”不過都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也沒有必要再提防著江野什麼，隻道，“沒問題，我去安排，不過他的身體狀況你也是知道的，能不能過去還是要聽專家的。”第二日穆清帶領一組的一部分隊員來轉移沈庀世。江野視線劃過了周圍穿著監察科製服的那些組員卻沒有看見裡麵有華鏡的影子。穆清伸手拍了拍江野的肩膀，讓周圍的組員裂成了兩隊，一輛黑色的車子停了下來，車窗搖下露出半張蒼白消瘦的臉。華鏡騙過了腦袋和身旁的章蕊不停的說著什麼，半天才得到了許可，可以下來一小會兒。華鏡穿的很厚，明明以前在寒冷的冬日裡也是穿著一襲單薄長裙的人，被厚厚的裹了起來。她已經失去了所有的力量，不用再去執行什麼危險的任務，翅膀被束縛起來也沒有什麼關係。章蕊小心翼翼的把他扶下了，車周圍還有幾個醫療組的成員跟著，把華鏡剛做了瓷娃娃，一樣仔細的看著。一下車，長發被風吹得有些淩亂，小劉也慢慢的紅了起來，前頭沈庀世被一組的成員小心翼翼地抬了下來。醫療組的人急忙上前檢查，沈庀世的身上有著多處骨折，不過並沒有危及生命，還算是有著半口氣在。沈庀世這會兒已經習慣了疼痛，竟然還有力氣說話，一雙眼睛掃過了所有人落在了華鏡身上，突然間掀起嘴角笑了起來，“你現在這幅半死不活的模樣還真是可笑。”“彼此彼此。”華鏡很虛弱，總穿著的高跟鞋也退下了，換上了一雙行動更加輕巧舒適的運動鞋。她停在了沈庀世的跟前垂眼看著他，“你這幅模樣，我曾經想過無數遍，每一天每一天都在想著，可是真的把你抓起來了，都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激動了。”“你也是時候該為自己所犯下的罪行贖罪了，也該是時候得到懲罰了。”華鏡聲音淡淡的，不知道為何，她總是覺得沈庀世和以前的模樣好像有些不一樣了。眉眼鼻子下巴，哪裡都覺得不太像。仔細的想了一想恍然大悟，原來的他將審批事當做了不可打敗的近乎神明惡鬼一般的存在現在再看，隻不過是一個普通的老頭而已，沒什麼特彆的。“你以為你靠這藥吊著能活多長時間嗎？”沈庀世聲音惡毒，“咱們兩個還指不定誰會先死呢。”“帶走吧。”華鏡輕輕揮了揮手，手銬靠在了沈庀世手上，沒有人估計他受傷有多嚴重，隻要還沒死就往死裡折騰。穆清看了眼江野，眼睛亮晶晶地，有些興奮。江野已經從通緝令上給移除了如今的他，隻不過是一個監察科的編外人員，不是敵人不是對手，從今往後就是自己的同事了。他想要說兩句什麼卻被司文召給拉走了，走遠了才用手指戳了戳他，“你彆這麼沒眼力勁兒。”周圍的人都被清空了，華鏡雙手抄著口袋養著頭看他，“你是他們的英雄。”江野沒說話，眼睛像是長在了她的身上一樣，從眉頭到眼角再到鼻尖再到唇，一遍一遍的細細的摩擦，好像要將這些天的份全都看夠一樣。許久，他才想起來說話，“隻是他們的嗎？”華鏡愣了一下，眼神裡裝著無措。“你想做的我替你完成了，你欠他們的我已經還乾淨了，未來你有什麼打算嗎？”江野問。他的目光太過炙熱，華鏡偏過頭躲避了，“接下來，就好好的養身體。”“然後呢？”江野逼近一步。“然後就辭了監察科的工作，四處轉轉，好好的看看這個世界。”華鏡退後了一小步，那他拉開了一點點空間，很快就被填滿，江野又問:“然後呢？看完了世界呢？”“找個地方安定下來，過一輩子。”江野不出聲了，沉默了很長時間，華鏡抬起頭去看他，他眼裡盛著三月春風，“你以後的人生都已經規劃好了，那你把我安置在哪個了環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