覺得如何,一回來,竟有些水土不服的意思。”

永嘉咬著果子,“我看你還是讓太醫好好瞧瞧,三天兩頭生病,就都是些小毛病,也不能馬虎了。”

她看著宋檀耳邊搖晃的墜子,“要不,我給你扮個觀音,求個無病無災?”

宋檀道:“你莫捉弄我。”

永嘉卻來了興致,叫宮人把自己的妝匣拿來,道:“我見過人家扮觀音,並不難。”

她把宋檀的頭發打散,沾了刨花水給他抿頭發,將一尊白玉蓮花冠戴在他頭上,又扯一塊白紗卡在頭發兩側。

永嘉看宋檀,宋檀也抬眼看永嘉,一雙眼睛黑珍珠似的,圓潤明亮。

永嘉不大滿意,她想了想,叫人取了件黑色的紗衣,頭頂的發冠也換成了金冠,一隻耳朵穿孔,另一隻耳朵用耳夾,墜著流蘇的青金石長墜子。

宋檀的胸前掛了幾串瓔珞,腰間係著金環,一身黑色的紗衣,頭紗半掩了額頭,眉如遠山橫。

“這哪像個觀音的樣子?”宋檀站起來,輕紗披身,環佩作響,通身最明顯的顏色是他耳邊的青金石流蘇墜子,濃鬱的青色與黑色相得益彰。

他身上閒適恬淡的氣質被黑紗完全替代,多了種說不出的神秘與清冷。

永嘉看著他這幅模樣,有點後悔,不該這樣裝扮他。

宋檀對著鏡子看來看去,“咱倆用這個玩樂,可見不是誠心禮佛的人。”

永嘉嘀咕,道:“你穿著這個樣子回太極殿,見了父皇,就知道誰不是真禮佛的人。”

第60章

那天晚上,在沁著涼意的席子上,宣睢把宋檀頭上的紗巾摘下來,將他兩隻手反綁在身後。

寬大的床上,宋檀眼睛被蒙著,僅靠一點聲音去猜測宣睢的動作。他還穿著那件輕薄的黑紗,肩背挺得直直的,青金石流蘇垂在雪白的脖頸旁,叫人眼饞。

宣睢寬大的手掌從脖頸撫摸到脊背,好半晌沒有下一步動作。宋檀蒙著眼,看不見他眼裡的癡迷與讚歎,隻是為漫長的平靜感到慌張。

“你做什麼?”宋檀開口,聲音帶著些哭腔。

“著什麼急,”宣睢道:“我要好好看看你。”

他的手上有一些繭子,隔著紗衣撫摸宋檀,劃過皮膚的細微的聲響都落進宋檀耳朵裡。

論耐心,他比不了宣睢,沒多會兒就被他摸的丟盔棄甲,蒙眼的紗布微微濕潤,宋檀開始忍耐不住地顫抖。

窗外疾風驟雨,雨打芭蕉的聲音一陣一陣。

下過雨後,天氣便涼爽些,宮裡人願意出來走動。清晨或者傍晚,有相熟的妃嬪們三三兩兩去禦花園散步。

這樣的天氣,宋檀卻接連好幾天沒露麵。

盂蘭節過去之後,太後召見宋檀。不曉得他二人說了些什麼,回來後,宋檀便有些心不在焉。

宣睢進來時,見宋檀窩在榻上擺弄棋子,又白又長的一雙腿在綢褲中若隱若現。

宣睢走過去,問道:“怎麼了,悶悶不樂的。”

宋檀見他回來,擺手叫宮人們都出去,道:“今日太後娘娘尋我,拉著我講了些有的沒的,大意是叫我勸勸永嘉公主,早日生育。”

“這話我怎麼好跟她說,”宋檀揮著手,叫道:“我是比她年長一些,也常在一塊玩,但這種事,哪有我去開口的。”

“況且,”宋檀想起她在永嘉宮裡見到的駙馬,“公主與駙馬,我見過兩回,簡直相敬如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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