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先要了水洗手,過後才端起酥山。

宣睢在看宋檀那把灑金折扇,一個錯眼就見宋檀把一碗酥山吃了個精光,正用小銀叉子叉西瓜吃。

宣睢皺起眉,把果碟子推到一邊,“這些東西都太涼了,你吃一點就算了。”

宋檀抓緊又插了一塊西瓜,道:“我曉得了,我不吃了。”

他還要跟宣睢說方瞻雲的事情,宣睢看了眼小年,小年湊上來道:“花房送上來幾盆曇花,說是今晚上就要開了,公公要去瞧瞧麼?”

宋檀想了想,道:“那就搬到這邊窗下,我在這邊看。”

小年指使人把花都搬過去,挑了兩盆乾淨秀氣的,放到屋裡。

宋檀瞧見曇花,說起他見過有人把用盛開的曇花沾上麵糊油炸,也有拿蜜糖漬了花瓣做餡,做點心的。

“我吃著,總有點苦味,因此吃不大慣。”宋檀道:“曇花還是適合觀看。”

他於是央求宣睢在自己的折扇上畫畫,“畫個曇花,題個字好不好?”

宣睢瞧不上他的折扇,道:“趕明叫人拿墨玉做扇骨,給你做一把扇子,我再在上頭題字。”

宋檀哼了一聲,“瞧不上我的扇子麼?”

“你的扇子有什麼好?”宣睢道:“又拿它遮太陽,又拿它這裡敲敲那裡打打,撐不了幾日就壞了。”

宋檀不高興了,他去匣子裡翻出一塊白玉如意,穿了穗子墜在扇子上,為他平平無奇的扇子增加身價。

等到深夜,秦王和晉王才被放回去,六安帶了皇帝的口諭,叫他們兩個明日向方瞻雲賠罪。

秦王和晉王都應下了,回到殿裡,合上門,秦王大發雷霆。

“父皇竟然為了一個閹人責罰他的親兒子,就為一個閹人把你我的臉麵踩在地上!”秦王發怒,“宋檀算個什麼,方瞻雲算個什麼!我可是父皇的親兒子,親兒子啊!”

瓷器嘩啦啦碎了一地,晉王勸道:“皇兄,皇兄,小聲些,傳到父皇耳朵裡,他又要生氣了。”

“那就讓父皇殺了我好了!”秦王把發冠都給摔了,“我還做什麼秦王,為一個閹人受氣,國朝至今,竟有這樣荒唐的事。”

晉王憂心忡忡,“宋檀乃父皇愛臣,前朝後宮莫能與之相爭,皇兄,你且忍一忍吧。”

這話讓秦王一下子想起了宋檀與自己母親淑妃的舊事,從前淑妃在宋檀身上受儘委屈,今日他又因為宋檀被罰,新仇舊恨加在一起,秦王卻忽然冷靜了下來。

他坐在一片雜亂的碎瓷器之間,冷笑道:“等著吧,我看這宋檀能得意幾時。”

晉王好歹勸住了秦王,儘管外麵已經天昏黑,他還是先去向母親趙妃問安。

趙妃一直也沒休息,等在宮裡,見晉王來了,忙使人端茶打扇,又是問候他的傷勢又是端來夜宵補品。

“沒事的,”晉王安慰母親,“父皇責罰老二,我隻不過被牽累。老二方才又發了一通脾氣,我看那些話很快會傳到父皇耳朵裡。”

趙妃道:“隻苦了你,還要陪他罰跪。”

晉王搖搖頭,仍有些心神不寧之態。

“秦王暴虐,這會兒又得罪了宋檀,你父皇必定厭棄他了。”趙妃道:“我看你也不必憂心,什麼都不做,儲位也一定是你的了。”

晉王頓了頓,道:“母妃,方瞻雲真的不是父皇的私生子麼?”

趙妃道:“宮裡沒頭沒尾的傳言罷了,你也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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