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睢不動如山,宋檀搖了一會兒,聽到外麵有腳步聲,立刻跑去推開窗。

賀蘭信剛要出門,瞧見宋檀推開窗,問道:“何事?”

“你教我搖骰子吧,我想要四五六。”宋檀說。

賀蘭信往裡頭望了一眼,道:“我很閒嗎?”

他走了,宋檀憤憤地關上窗,對宣睢道:“你們都欺負我。”

宣睢放下書,問他,“你多久沒寫字了?”

那是有一陣子沒寫了,宋檀挪到書案後,到處摸了摸,嫌天氣潮,紙不對,墨也不對。

人一旦放開了玩,就很難再想去做正事了。

宣睢從書架上抽出一本字帖,道:“你跟著沈籍的時候,每日潛心向學,跟著我,就隻會玩骰子。叫你的好夫子知道了,要說帶著你不務正業了。”

宋檀悻悻地,鋪開宣紙,提筆蘸墨,開始寫字。

寫字這種東西,真是糊弄不得,宋檀寫了兩張,給宣睢看時,宣睢都不做評價。

瀟瀟雨落,落進秦淮河裡,泛起點點漣漪。湖麵上有烏篷船,挑著大擔的菱角荸薺。宣睢走到門邊,吩咐管事去買一些。

宋檀漸漸靜下心,再寫出來的字總算有可以點評之處。

賀蘭信回來了,來找宣睢回話。宣睢囑咐下人換一盞明瓦燈,洗一些櫻桃、枇杷和杏子來。

賀蘭信帶來了曲易春,幾人在書房商議事情,不知不覺天色已經昏暗下來。

下雨天,天黑的格外早。宣睢喝了杯茶,起身回房。

臥房裡沒有點燈,暗沉沉的,宣睢猜測宋檀應當在睡覺,八成自己前腳剛走,後腳他就撂了紙筆。

他推門進去,借著窗外的一點微光,果然看到落地罩的帷幔被放了下來,垂在地上。

宣睢掀開帷幔,眼前忽然出現一點亮光,隻見桌上放著一盞宮燈,暖黃色的光透過糊燈籠的紙,照亮紙上的圖畫。

那是一個人在撫琴,背景不在畫船而是在高山流水之間,鬆竹相伴,芝蘭依偎在他衣擺邊,右上角有句詩。

有匪君子,如金如錫,如圭如璧。

宣睢把燈籠拿在手裡細細看了許久。

“你還不出來,莫不是真睡過去了?”

宋檀從宣睢身後走出來,笑嘻嘻道:“你瞧,我題的字好不好。”

宣睢看他一眼,“早兩天練一練會更好。”

宋檀眉眼一落,有些不高興。

“不過畫得很好,”宣睢道:“十分傳神。”

宋檀又抿著嘴笑起來,坐在桌邊指給他看,“這個糊燈籠的紙,是我自己做的,就是姚黃紙,你看出來沒有。”

“我做紙的手藝不好,做出來的紙有些不均勻,”宋檀嘿嘿笑道:“你湊合看吧。”

宣睢手上拿著燈籠,看了又看,道:“我要把它放在床頭,好不好?”

“你這麼喜歡呀。”宋檀美滋滋道。

宣睢抬眼看他,被燈光映照的眉眼十足俊美。

宋檀後知後覺,笑意收斂,“什麼呀,我不要。”

宋檀起身要走,宣睢拉住他,半拖半拽地將他推到床上。

他回身把燈拿到床頭,那邊宋檀就從床上爬下來。

“你是不是非要我綁著你的雙腳才聽話。”

宋檀剛探-->>

举报本章错误( 无需登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