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

獄卒往自己身上擦了擦手,接過來,囁嚅道:“您真是,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謝您。”

他滿麵紅光,趕緊拍了小徒弟一下,讓他跟著宋檀回去,給他拿東西。

宋檀沒回去,去到了街口的一家食肆。

人一定要有一個廚子朋友,食肆的掌櫃阿景就是宋檀很好的朋友。

他找了張桌子坐下,阿景先送來兩碟麵筋和豆腐乾,他這裡做的最好的是鴨子,肥肥亮亮、皮酥肉嫩,一勺紅湯鹵汁,配麵配飯都極佳。

宋檀叫小徒弟也跟著坐下吃,小徒弟扭捏了一下才坐下了。

不多時,阿景又端來一碗炒黃豆芽,一碗火腿湯,跟著一塊坐下了。

“你也沒吃飯?”宋檀問。

“忙到這會兒,誰有空吃飯?”阿景回答,他看著小徒弟拿的東西,道:“你去驛站了,又有人給你寄東西?”

宋檀點頭,阿景“嘖”了一聲,“怎麼我就沒有這種天天給我送錢的朋友。”

宋檀道:“我不事生產,沒有人接濟我我早餓死了。你這店這樣紅火,幾十年的老店了,不比我強多了?”

“哼,”阿景搖頭,“生意是不錯,架不住官府一天三頓來要錢。”

宋檀驚訝,“又漲稅了?”

阿景道:“他們興起一個明目,凡是做吃食的店都要由官府開具的安全證明,開這個證明倒不要錢,隻是要一遍一遍審查,證明發下來總要幾個月功夫。若是著急呢,就拿二兩銀子,免去等候的時間。”

宋檀道:“變著法子斂財?”

“可不是,”阿景道:“做吃食的要吃食的證明,開鋪子的要鋪子的證明,門口的攤販不讓在這裡擺攤了,叫搬去東市,說是為了方便管理,但是一個攤位要五兩銀子呢。”

“這樣貴呀。”宋檀咂舌。

兩人正說著,一旁桌上的一個人年輕人吃完了飯站起來,走過來問道:“掌櫃的,你方才說的,都是真的嗎?”

阿景抬眼看他,見是個年輕書生,身著直綴頭戴布冠,隻是神情冷硬些。

“我沒事說假話做什麼?”阿景奇怪,“您是?”

“在下曲易春,掌櫃的鴨子做的好吃,名不虛傳。”

宋檀打量他兩眼,“京城人?”

曲易春看向宋檀,“聽口音,閣下也是京城人氏?”

“算是吧,”宋檀道:“我在京城住了很多年。”

阿景看了看宋檀,又看了看曲易春,“如此,你們兩個也算他鄉逢故知,曲公子,今天這頓飯算我請你的,以後常來。”

曲易春卻堅持付錢,“哪有吃飯不給錢的道理呢。”

阿景推辭不過,看著他離去的背影,道:“真是個怪人。”

“他應當是個官兒。”宋檀舀了一碗火腿湯,“京城來的,不曉得是被貶還是派遣。”

阿景驚訝道:“那他問我的事是什麼意思,莫不是我說錯了話,他要教訓我?”

“不至如此吧。”宋檀道:“可能就是隨便問問,入鄉隨俗,他要在金陵做官,不得問問金陵的風土人情。”

宋檀吃完了,放下錢,另打包一份燉的軟爛的火腿雞湯,回去給夏明義。

宋檀閒逛到快晌午時分才回去,到孝陵附近,宋檀接過了小徒弟手裡的東西,自己拿著回菜園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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