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實。左右兩間是宋檀和夏明義的臥房,宋檀買了張架子床放在窗下,被褥鋪的厚厚的。他還請人蓋了間小廚房,能有個燒水做飯的地方。

宋檀的這番動作不小,驚動了神宮監掌印。

神宮監的太監都知道夏啞巴有個徒弟來投奔他,一些人認為他這個徒弟是犯了錯被貶來的,另一些人認為這畢竟是京城來的,或許大有來頭。

某個晴朗的天,宋檀幫夏明義提水澆菜,菜園子外頭來了個瘦高個的太監,聲音尖細,“夏啞巴,這一季的新菜怎麼還沒送上來,黃公公等著宴請同僚呢。”

宋檀站起身看他,那小太監也在用他自以為隱蔽的目光打量宋檀。

夏明義告訴宋檀,這是神宮監掌印黃承福身邊的小太監,這次來,八成是為了打探宋檀的身份。

“神宮監掌印人怎麼樣?”宋檀問。

夏明義搖搖頭,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他在黃承福手下吃了不少苦頭。

“那菜怎麼辦?”宋檀道:“這會兒哪有新菜給他。”

他心裡想,這黃承福這麼難纏,不如出點銀子免禍。他手裡錢還多,一時用不完。

夏明義卻搖頭,叫他不要露財。這裡的人都知道,能被貶過來的太監,手裡多少有點私房,隻要露了一點,多少錢財都要被他們搜刮完。

夏明義叫宋檀在黃承福來的時候躲進房裡去,交不上菜,他們大不了就是叫夏明義吃點苦頭,旁的也沒什麼。

宋檀默然不語。

隔兩日,那小太監又來了,身後還跟著一個瘦長臉,麻秸稈似的太監,看他的排場,應該就是神宮監掌印黃承福。

他料定夏明義交不上菜,迫不及待地過來處罰他。

菜園子裡夏明義在角落除草,宋檀挽著衣袖打水,誰也沒理黃承福。

黃承福有點生氣,小太監聲音尖銳地喊道:“人呢!”

夏明義聽見動靜,慢吞吞地起身走過來。黃承福連忙用帕子掩著口鼻,麵露嫌棄。

“夏啞巴,本官要的新菜呢?”黃承福道。

夏明義比劃了兩下,大意隻說,還未到成熟的時候。

黃承福嗤笑一聲:“夏啞巴,你說你,平素也不給你多重的活計,隻叫你打理這幾畝菜地。這還不知足,偷懶耍滑,真是賤骨頭。”

他一麵說,一麵去看宋檀。

宋檀站在老槐樹下,穿一身青布衣裳,打水的時候衣袖挽起來,露出白生生的一截手臂。

黃承福打量了又打量,心裡犯嘀咕,覺得他不像個普通太監。

宋檀放下衣袖,往這邊走來,“菜在我這裡,我來給你拿。”

小太監道:“你莫誑我,你就一個人,我怎麼沒瞧見菜在哪裡?”

宋檀從腰間摸出來一塊牌子,遞給小太監。

小太監不識字,捧著牌子給黃承福,黃承福狐疑,把那牌子翻來翻去看了幾遍,麵色大變,神態立刻恭敬了起來。

“原來是錦衣衛的大人,小人有眼不識泰山,大人勿怪,大人勿怪。”黃承福賠著笑,把那牌子用手帕擦了擦,恭恭敬敬的捧回給宋檀。

宋檀有點嫌棄,拎著掛牌子的繩,道:“我有任務在身,你們都去,少來打攪。”

黃承福忙道:“是,是。”

“還有,”宋檀道:“我的身份不可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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