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冰,陽光底下亮晶晶的。

和尚們的生活十分規律,不因下雪和貴人駕臨有所不同,他們照舊砍柴打水,燒香念經,偶爾有鳥雀從枝頭飛走,撲簌簌落下一捧雪。

牆壁上刻著壁畫,有拈花一笑的典故,也有菩薩低眉的神相。宋檀停住腳步看,抬起頭時卻見宣睢已經往前走了。他穿著玉色的衣袍,外披鶴氅,雪白的風毛披在肩頭,玉帶垂在身前。

陽光一半落在宣睢身上,映的他衣上的暗紋若隱若現,在這樣古拙的寺廟裡,宣睢長身玉立,清冷出塵。

他走了幾步,停住腳,回頭叫宋檀,“還不過來。”

宋檀回過神,跑了兩步到宣睢身邊,道:“陛下還禮佛嗎?”

宣睢道:“近一二年不怎麼禮了,怎麼?”

“不怎麼,”宋檀嘿嘿笑道:“陛下禮佛,怪好看的。”

宣睢挑眉,饒有興致地看著宋檀。

宋檀受不住他這種目光,快步跑過長廊,站在月洞門外邊回頭看。

禪房十分簡單,靠牆擺著一張大床,牆上貼著佛經,窗邊一張桌子,桌上一些佛經和紙筆。正廳牆上是一幅畫,寫了一首謁子,宋檀看不大懂,也不理會。

過了一會兒,六安走過來,說這裡的住持要拜見他們。

宋檀與宣睢一塊去見住持,住持年紀很大了,眉毛雪白,穿一身金線袈裟,上前與宣睢見禮。

他與宣睢認得,似乎還帶著宣睢禮過佛,他不敢說一國之君有成佛的慧根,但顯然很欣賞。

沒說幾句,宣睢讓宋檀過來坐下,住持要給宋檀把脈。

住持精通醫理,治人治心都是一把好手。

宋檀看了看宣睢,又看了看住持,伸出手腕。

住持把了脈,立刻提起筆,寫了一張方子。

宣睢拿來看了,是個安神的方子,瞧著倒沒什麼出奇。

住持開口,說有話要單獨與陛下說。

宣睢把方子給六安,讓宋檀先去。

人走光了,屋裡隻剩宣睢和主持。宣睢問住持,“他的身子有什麼問題?”

住持道:“多思、多憂、多恐、多驚。”

宣睢眸光微動,神態有些冷凝,“要怎麼醫治。”

“請陛下少思、少憂、少恐、少驚。”

宣睢注視著住持,“我是讓你治他。”

“陛下好了,宋施主自然也就好了。”

宣睢眉頭微微皺起,那一瞬間,看向住持的目光帶著帝王的多疑與審視。

宣睢與住持談完,六安上來回話,說素齋已經準備好了,宋檀正等著陛下呢。

宣睢點點頭,道:“查查住持最近與誰有過接觸。”

六安微頓,有些疑惑,“奴婢早問過了寺中和尚,這裡僻靜,山門一年隻開半年,自入秋後再沒人來過了。”

宣睢抿了抿嘴,不言語了。

寺中的素齋彆有風味,宋檀又是跋山涉水爬上來的,因而胃口格外的好。

宣睢道:“你若是喜歡素齋,請個師父回去做也不是什麼難事。”

宋檀擺擺手,道:“素齋還是要在廟裡吃,回宮裡吃倒沒什麼趣兒。”

他話音落下,就覺得有些不妥,抬眼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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