厭惡。

梁津自兜裡掏出打火機,給自己點上一支,他銜煙的姿態有一種漫不經心感,薄唇間逸出淡淡的煙霧,是一種清爽乾淨、凜冽的薄荷氣息。

“我結婚了。下次就不用再點女伴了。”梁津也不看那小明星,而是對黃老板說。

“小梁總,那你真是辜負暄暄的一片心意了。”黃老板笑,享受著佳人纖纖玉指的按摩。“暄暄平常請都請不來的,隻是聽說你要來,這才跟經紀人說來。”

被叫做暄暄的小明星,原本因為梁津的話被刺了一下,想要提包走開。聽了黃老板的話,這才止住了想走的念頭,等待著梁津的下文。

暄暄在圈子內沉沉浮浮,自恃有一身美貌皮囊,又在一部小成本網劇中一步爆紅,正式躋身小小花行列。她目標明確,就是攀上一個鑽石王老五,將這幾年的青春給賣了,當三當四當五都無所謂。

她見慣了中年油膩的大肚肥男,乍一看見梁津,梁津俊眉挺鼻,更是自帶一種高高在上的上位者氣息,骨子裡透出的冷漠氣質與端方的君子氣奇妙地相融。

換言之,這是一張女人看了就忍不住會濕的臉。

暄暄不願意放棄這麼好一個被梁津注意到的機會。就算他有結婚了,又怎麼樣呢?這個身價的男人,哪個不是家裡紅旗不倒,外頭彩旗飄飄?

聽到黃老板對小明星的稱呼,梁津不覺皺了皺眉。

“結婚了啊,結婚了是該收收心。家裡是不是娶回來一隻母老虎啊?換句話,家花哪有野花香,梁總忍這一段時間,之後也不一定忍得過。”黃老板笑笑。

梁津見這女的杵在這裡要走不走,要留不留,揮揮手讓人下去了。

“母老虎,倒算不上。”隻是一個啥事也不懂的小女孩,爪子還愛抓人。

兩人又談笑一陣,梁津沒再解釋什麼,隻是決定下次不再在這種封閉場合和黃老板聊生意。

畢竟他現在是有家室的人了。

是該更注意些。等明天就去買一個婚戒帶上。最好是對戒,給她也帶一個。

不知怎的,想到這裡時,梁津驀然想起周萱那句“我也沒有很像嫁的”,心中忽然掠過一陣陰霾。

他竟然會對她的話有所反應。

這種情緒,似乎超出他的情感邊界了。

出了會所後,梁津坐在車上抽了挺久的煙。他將煙蒂在煙灰缸中碾滅。

其實,她沒有很想嫁給他,她是為了讓他注資周家的公司才嫁給他的。他娶她也是因為責任。因為他不小心睡了她,所以他要負責。加之梁家本來就和周家有聯姻——

本來就是各取所需。

*

周萱回到西郊彆墅,彆墅裡空蕩蕩的,一點人氣都沒有。

不是叫人接她回來嗎?現在把她接回來,家裡又一個人都沒有。那這麼著急讓她回來做什麼?周萱這樣想著,簡直都要生氣了。

還好她還有一堆東西要收拾。想到這裡,周萱將儲藏室裡的行李運出來,把衣服一件件抖擻起來掛進衣帽間。她原先的衣服並不多,反而是領證那天梁津帶她去買的衣服掛滿了一整格櫃子。

她在衣帽間還發現了梁津的腕表收納櫃,女孩也不管三七二十一,將那些個百達翡麗、勞力士和朗格給疊起來,空出一個小小的位置,放她收到的那隻小金狗。

這隻金燦燦的小金狗,真好看啊。周萱忍不住又端詳了幾下,隻差沒咬一口黃金的質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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