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失敗,他從嗓子裡擠出一聲懊惱的呻吟。
鏡子裡的少年眼下掛著淡淡的黑眼圈,臉色發白,雖然由於他皮膚本就偏白的原因至今好像還沒有人發現這個,甚至連自己引以為豪的鎏金色長發好像都有點黯淡了。
天院朔也有些沮喪地伸出手抓了把頭發。
這真不能怪他,天院朔也心想,自己像個自怨自艾的大笨蛋一樣躲在衛生間裡不敢出來,就是因為等會兒的旅程。
依然是熟悉的大巴車,熟悉的座位分布,天院朔也原本偷偷將背包塞到了和原來不同的位置上,卻被路過的阿蘭順手又塞了回來。
“你們這群傻小子啊,”阿蘭歎了口氣,叉著腰教訓道,“這麼重要的隨身背包怎麼能亂放呢?”
“萬一你們以後要自己出門,坐火車坐飛機,被人偷走了怎麼辦?”
天院朔也低眉順眼的‘嗯嗯啊啊’著,心想有點冤,就不能是我自己想換個位置坐嗎?
結果看著一隻腳踏上巴士的角名瞬間心虛了,抓過背包扔到老位置,然後順手抓過旁邊的宮侑,說不好意思阿侑久等,一起去洗手間吧。
宮侑:?
宮侑雖然不知道天院朔也突然發什麼神經病,不過去洗手間嘛,長途旅程必備,倒也無所謂了。
不過天院朔也此人進去的時間是不是有點太久了??
宮侑用著所剩無幾的耐心站在門外等了一會兒,再次敲了敲門:“小朔,你快點啊!”
天院朔也最後看了一眼鏡子裡的自己,不知道今天第幾次試圖深呼吸平複自己的心跳,然後終於走出了衛生間。
伸頭是一刀,那縮頭不也還是一刀嗎?
起碼在看到座位上戴著頭戴式耳機的角名之前,天院朔也能夠保證自己的雙腿還不至於打顫。
倫太郎好像又換耳機了,這是天院朔也腦海裡冒出來的第一個想法。
不過倫太郎是什麼時候決定好買新耳機的?怎麼都沒有和我說?這是隨之而來的,稍微有點莫名其妙的委屈和懷疑。
天院朔也想到之前,同樣也是坐在這輛大巴上,在前往東京體育館的路上他們花了一整路時間去討論哪種耳機性能更好。
或者更具體點來講,天院朔也負責聽,角名則負責講。
天院朔也是對高科技電子產品有些苦手的類型,角名就拿著手機細細和他分析,那也是角名少有的幾次說了那麼久的話。
但和那些所謂的狂熱發燒友不同,角名一直表現的很平靜,每個型號的每個細節都能言簡意賅地概括出來。
天院朔也偷偷想,不知道倫太郎在比賽前分析對手的時候,是不是也是這樣的表情和心態。
所以,倫太郎他到底什麼時候又換了耳機?
天院朔也彎彎繞繞地想了半天,還是沒想出來個所以然來,而且自己好像還有點生氣。
具體在生氣什麼也不是很清楚,是在生氣倫太郎決定換耳機卻沒有和自己說嗎?
還是在生氣,在那天晚上之後,金發少年抿了抿嘴,有些不服氣,倫太郎為什麼可以表現得如此平靜呢?
感覺就像是、就像是什麼事情也沒有發生過的一樣,像人類會因為狗狗很可愛親一口,但並沒有人會問你為什麼會去親狗狗。
天院朔也甚至記不太清,那天晚上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裡,鑽進被窩然後神清氣爽的睡到早上的。
隻記得醒來之後,身邊的被窩早就空掉了,後來才發現倫太郎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