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常跟著穀總,他手上有……我試過他,你可以拿這個逼他一下。”
周鳴初垂眼,見是範鵬的一些違規證據。醫療行業,搞直銷直接跑醫院且出單快的,帶金銷售是常規操作,卻也是行業大忌,報上去少說是一個開除。
不知道她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的。
“這些對你也有影響,”周鳴初翻了翻:“你把這些給我,不怕被他報複,不怕自己有什麼風險?”
文禾說:“我既然這麼做肯定有我自己的計劃,你不用擔心我。”
周鳴初抬眼看她:“那你是什麼意思,可憐我。”
文禾搖搖頭:“我也知道你應該有你的計劃,你不用多想,是我自己要這麼做的。”她已經心不靜,害怕穀誌德要利用她,而不管穀誌德是不是要利用她,她也已經走不出這個思維,比如這次國企的標,她就暗暗擔心是穀誌德設的套。
與其草木皆兵,不如快刀斬亂麻。
周鳴初撥下蓋板問:“你要辭職?”
文禾沒吭聲。
周鳴初定定地盯著她:“你說過,你在DC待得很好。”
文禾頓了會才說:“工作而已,去哪裡都一樣。”她越來越意識到DC的文化是扭曲的,她確實想掙錢,但不一定要在這種地方掙,也沒有辦法再和那些毫無底線的人共事。
於公,她害怕被算計被拖下水,於私,她良心過不去。
文禾又講起資料裡的一些細節:“如果需要補充,我也可以再去找,或者找同事幫忙。”DC這個環境,隻要有利又願意讓利,都能找到口子。
緊了緊掌心,文禾又說:“這回,就當我還你之前的情。”
她神態認真,聲音輕輕的,一句句鑽到人耳朵裡,細細地像要啃齧什麼。
至於還什麼情,指的是之前對賭的事。
周鳴初緊盯她,文禾去拿包:“我先走了。”
“我送你。”
文禾拒絕了:“你剛退燒,開車也不安全,還是在家休息吧,我自己回去就可以。”
周鳴初從來不是聽人勸的性格,直接扔掉毛巾,拿了鑰匙跟她一起出門。
路況很通暢,一開始誰也沒說話,開過環島後,文禾看見一棟嶄新的建築。
她對這裡有印象,之前跟章茹經過時還隻是工地,現在已經完工。
多看兩眼,聽周鳴初說了句:“這是他最後一個項目。”
車子駛過,文禾不由再度轉頭。她說不出多專業的誇獎,隻覺得麵積很大,看起來很闊正,硬朗又挺拔。
等到小區樓下,文禾看見毛露露,想到要去她家裡拿新的眼鏡:“就停這吧,我在這下。”
周鳴初也沒有非要開進去,但在她下車前說了句:“他不是不喜歡你,他是不喜歡我總跟他較勁。”
文禾怔怔的,她望向周鳴初,周鳴初並沒有看她,但文禾已經反應過來,他在說他爸爸。
她張了張嘴想說什麼,還是解開安全帶:“回去慢點開。”
門一關,車廂內又是無聲狀態。
周鳴初手搭在方向盤上,看著文禾跟毛露露並行的背影,半晌往坐背一靠。
高燒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