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不到話頭,預感到文禾要走,急切地握住她的手:“對不起,我真的沒想傷害你,你先聽我解釋……”
“你都跟她睡了,還要跟我解釋什麼?解釋你是一時衝動不會有下次,還是錯全在她,她不該去找你,更不該去找我,她應該配合你繼續瞞著我,繼續跟你偷情跟你上.床,然後你再繼續跟我交往,玩這種惡心又刺激的三人遊戲?”
文禾一句句往外扔著話,犀利,也流暢得令她自己都陌生。她才知道原來自己也有這種天分,能把話說得這麼難聽,又或許,這個世界上最不難學的就是刺人。
果然梁昆廷被她的話截住,他死死握住她的手。
文禾說:“放開。”
梁昆廷不想放也不肯放,他知道放了是什麼結果。
文禾的手已經被他捏痛,細細地盯了他一會,臉上忽然浮起一點詭異的笑:“你有時間堵著我,怎麼不去問問丁彩?”
梁昆廷被這個名字刺激到,目光閃了一下。
文禾有點好奇:“你覺得丁彩是愛你,還是恨你?”她半垂著眼,再次出現那種做題一樣的認真:“丁彩說她不想讓我蒙在鼓裡,所以主動找我坦白……但她一找我,就坐實了你敢做不敢當,坐實了你人品有多差,坐實了你一直在騙我,你說好不好笑?”
梁昆廷頓在那裡。
“彆跟著我,不然我打給丁彩。”文禾用力掰開他的手,毫不猶豫地繞過他,離開這裡。
梁昆廷看著她走遠,腳底似有千金重。
他不知道站了多久,直到醫院打來電話讓他早點去上班,說腎內那邊有個會診。
梁昆廷定了定,勉強從這場意外中抽出心神,看眼時間,決定現在過去。
這裡離醫院要遠一些,梁昆廷開出小區沒多久就開始堵,一路堵過去,天開始有點陰。
他今天開的是他爸的雷克薩斯,跟他大伯同款,天上其實還有一點太陽,隻是這輛車可能太久沒洗,C柱那邊的餘光都是陰陰的。
開車時梁昆廷控製不住地想到文禾,她說得沒錯,他確實很差勁。
他知道他們完了,但他腦子裡紛紛亂亂,到離醫院隻有五公裡時還在想要不要調頭去找她,可又生怕自己吐出一些越描越黑的話,怕一開口會講他當時的困擾與掙紮,或是過後的悔與不安。
又想起她說的那句,丁彩到底愛他,還是恨他。
他忽然想起來,他大伯諷刺她身高的時候,他並沒有當場跟他大伯翻臉。
或許她一直記著那一幕。
又記起那天在雨裡,丁彩抱他的力度很緊,緊得他一度要喘不過氣。
梁昆廷用力握了下方向盤。
接近醫院的時候他打下車窗想擦一擦右邊的車耳朵,卻從鏡子裡看到一輛眼熟的寶馬X7,停在他們醫院外麵,開著雙閃不知道在這停了多久,等他開進醫院,那輛X7也跟了進來。
因為車牌沒錄係統開不到職工區,梁昆廷隻能往地庫那邊開,他們醫院地庫的吊頂八百年沒換,指示牌也亂七八糟,沒來幾次的都找不到怎麼拐。
因為在負一沒找到車位,梁昆廷正想去負二,忽然那輛X7從左邊躥出來往他前麵一橫,從主駕下來個周鳴初。
梁昆廷當然認識他,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