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盧靜珠認為,這些人其實都不配被愛。
她放下杯子走人,出去時看到周鳴初和許明燦在一起,視線也就一掠而過,跟他們一個錯麵,打聲招呼就走了。
出去時,隱隱感覺空氣濕度有增加,但到第二天中午才開始有下雨的跡象。
下午的時候文禾跟著章茹去看演唱會,章茹朋友的車掛了兩地牌,她們直接坐車過關去香港紅館。章茹說那裡是一生人必去一次的演唱會場館,音效觀感都特彆好,就算坐山頂也能看到歌手。
車子開上深圳灣大橋,文禾給梁昆廷發信息,讓他去樓頂幫她收一把椅子。
梁昆廷笑她:『你潔癖比醫生都重,休息時間全用來搞衛生了,陽台的椅子也要刷一遍。』
文禾說:『那把椅子被貓尿了幾回,我也是後來才發現的。』
梁昆廷想了想:『是棕色藤椅,我坐過的那把?』
等了會,那邊隻發來一個表情包,說過港沒信號了。
梁昆廷搖搖頭,不由發笑,繼續叫下一個號。
病人進來,他習慣性往門口看一眼,愣住。
丁彩坐在他麵前,病曆放桌麵,一開始沒說話,直到梁昆廷開口問,才講了句:“頭痛。”
“還有其它症狀嗎?”
“眼睛也痛,還有下巴。”丁彩低頭看著地麵的磚:“三個月前去看過中醫,在耳朵後麵紮了一針,放完血好很多,但最近又開始痛。”
梁昆廷判斷了下:“可能是三叉神經痛,先照個CT看看。”
他盯著電腦在打字,看起來很平靜,丁彩抬頭看著他光潔挺拔的襯衫領子,眼眶忽然又紅又痛。
打字聲停下,梁昆廷頓了兩秒,低聲問:“你不是在做教培麼?”
丁彩說:“機構倒了,我從北京去的深圳……”又回深圳回來廣州,找了個醫美醫院給人當助理。
她越說聲音越小,也不想讓他看見她的窘迫,多可憐呢,這麼多年,她好像越混越差。
梁昆廷不知道該說什麼,沉默著給她開了檢查單,丁彩接過來,抓紙的聲音在兩人之間利得像刀,她再沒說什麼,起身走了。
手機震了下,梁昆廷收到文禾發的消息,說不用去接她,她朋友會把她送到家。
梁昆廷看著手機,想起很多事。
他最先想到文禾,無比清楚自己現在喜歡的是誰。
他喜歡文禾,見她的第一麵就開始留意她,小心但得體,善良裡有一股韌勁的女孩子。他感受到她的敷衍和退避時曾經也放棄過,隻是沒堅持多久,又還是被她吸引。
他見過的銷售多得像流水,她不算業務能力多強的那一個,但絕對是他忘不了的那一個,以至於後來見的醫療銷售都忍不住要跟她比較,話多了少了,儀態太板正還是過於鬆弛,他總要一遍遍把她從心裡扯出來,次數一多,慢慢就塞不回去了。
收收心,梁昆廷回複文禾一條消息,怕趕不及又給他大伯打了個電話讓幫忙收椅子,然後繼續手頭的工作。
下班時烏雲滾動,梁昆廷又被主任叫去對了一份病曆,果然外麵就下起了雨。他撐著傘出去,看到丁彩站在門診大樓的外麵,她不知道站那多久,人像抽了魂。
她沒帶傘,梁昆廷沒想載她,也沒想再跟她單獨相處,於是頭也不回地去停車場。
路上卻想起他們談戀愛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