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
“沒什麼。”盧靜珠擦了擦嘴,瞟周鳴初一眼:“看他不順眼。”
穀誌德笑著摸摸她頭發:“那就不看。”
異父異母的兄妹關係不可能好到哪裡去,隻是她看得不順眼,他卻對周鳴初很有幾分欣賞。
好勝,但不是假清高的草包二代,家裡老子的資源該用就用,彆人給的方便還的人情也照單全收,沒有看似一腔熱血,實則狂妄自大想證明自己的死心眼。
況且會用資源也是一種能力,大把人守著一堆資源不知道怎麼用,把梯子踩在腳下,不得其法。
“穀總,佳人在側就顧不上我們,酒都少喝了。”有人看他們親密,笑著打趣兩句。
穀誌德從從容容地應對玩笑,那位老教授卻一直拿眼睛刮他:“聽說柳董第二次換心臟支架,不知道穀總還記不記得去看看你這位前嶽丈?”因為是舊識,這位老教授一直對穀誌德離婚棄妻的事頗為不齒。
“當然記得。”穀誌德恭而有禮道:“上個月剛去探過他老人家,身體還算健朗。”他麵不改色,想用話語讓他難堪,比握住一條活泥鰍還難。
盧靜珠覺得無聊,走去外麵去玩手機。
她打開朋友圈,刷到文禾下午轉發的周年慶宣傳,九宮格裡有她作為迎賓的身影,年輕漂亮,腰肢曼妙。
一轉眼,正好見周鳴初也出來,拿著手機在找什麼。
盧靜珠依舊不想理他,卻又忍不住問:“許明燦那個酒店怎麼樣?”
周鳴初頭也不抬地說:“既然跟了穀誌德,就不要再找許明燦。”
“你是在提醒我嗎?”盧靜珠驚訝,繼而笑出聲:“問一句而已,誰說我找他?”
周鳴初把手機滑上去問:“你總給我打電話,難道不是因為知道我在許明燦那裡?”
盧靜珠頓住。
周鳴初抬頭看她:“穀誌德這個人,你自己想清楚一點。”
他一雙利眼,看得盧靜珠聲音低下去:“知道了。”又歪著腦袋瞅他:“奇怪,我以為你不想管我的事?”
周鳴初確實不想管:“什麼都想要,就會什麼都得不到。”兩手空空是最後的結局。
話說三遍淡如水,蠢人辦蠢事還情有可原,聰明人如果辦蠢事,沒得救。
他拿著車鑰匙走人,盧靜珠看了看時間:“你今天走這麼早?”抬頭見周鳴初在夜色中的背影,想起他喝了酒:“噯,用不用幫你叫個代駕?”
周鳴初沒有回頭,進電梯下到停車場。
按他輸的地址,代駕打開導航往廣州方向開。一路暢通上了高架,周鳴初手機震動,拿起收到文禾發的信息,說臨時有事,不在家。
他看著這條信息,慢慢記起文禾白天時猶豫的表情和粉飾的樣子。
她不信他,恰好,他其實也沒多想管閒事。
周鳴初垂低右手,一下下敲著座椅,像啄木鳥打洞,窮極無聊,他想起那一晚,想起很多不必要發生的事。他從來不想裝正派,但看不起自己為情欲失控的醜態,隻是男人或許就是這樣,有矯正不了的本性。
他以為自己可以克服這種本性。
到最後,周鳴初伸手改了目的地,往後一靠,再沒理會鎖屏的手機。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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