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在湖麵落入一枚石子,波動的漣漪讓霍蔚然也忽的發覺,回頭看向自己的手。

看向半年來讓自己不斷陷入噩夢的源頭。

在幾雙眼睛的注視下,霍蔚然試著用力,像是老舊的電視機,終於連上了一點信號,手指緊跟著顫動一下。

第一次是一根手指微動。

第二次是連著的二根手指緩握。

最後一次,年樂目不轉睛的注視著,霍蔚然五根手指輕輕的觸碰,像是創世紀中,上帝與亞當指尖的輕觸,接通了奇跡。

霍蔚然強壓著眼底的喜悅和震驚,抬眼看向年樂,年樂抱緊霍蔚然腦袋,忍不住的笑。

兩人沒有把情況第一時間告訴霍夫人,連帶著醫生也保守這個秘密。

直到第二個十天過去,年樂帶著霍蔚然下樓吃飯,在霍夫人和霍火火對麵,霍蔚然用右手握住餐具,將菜夾到霍夫人麵前的碗碟中。

霍夫人剛開始還未反應過來,把霍蔚然夾來的菜嚼嚼嚼,注視著麵前用右手拿筷的霍蔚然,不知不覺間,咀嚼的動作一點點慢了下來。

在霍夫人的注視下,霍蔚然再次夾菜,放在年樂碗中。

霍夫人屏住呼吸,像是做夢般的掐上霍火火腿麵,霍火火被掐的齜牙咧嘴,順著母親不敢置信的視線,對上霍蔚然拿筷的手。

霍蔚然動作優雅,夾米飯放入口中。

“我,我是不是在做夢?”霍夫人呆呆看著,霍火火也是直直盯著霍蔚然的手,一時間都忘了腿上的疼。

“沒有在做夢。”霍蔚然伸手,在兩人麵前大方的展示。

“醫生說,已經恢複了有二成,可以進行一些簡單的日常動作,但不能過度使用。”霍蔚然臉上是淡淡的笑意。

霍夫人看著小兒子眼眶發紅,下意識看向霍蔚然旁邊的年樂,年樂微微一笑,給霍夫人肯定的眼神。

“我的天呐!”霍夫人激動的起身,看著霍蔚然的手,眼淚都快流出來。

霍火火眨巴眨巴眼睛,再看霍蔚然,也是放下了心上的一塊石頭。

霍夫人一邊哭一邊試著戳戳霍蔚然的手,霍蔚然緩緩做出握拳的狀態,霍夫人眼淚更是止不住的流,感覺自己半年來,從來沒有這麼開心過!

“謝謝你,謝謝你。”霍夫人知道這裡麵年樂的功勞不少,過來握著年樂的手,眼中是滿滿的感激。

從他在河裡救上霍蔚然,再到現在帶著霍蔚然治療,讓手恢複,霍夫人淚眼朦朧的看著年樂,都不知道該怎麼報答他好。

他不僅僅是把霍蔚然從絕境裡拉出來,霍夫人清楚,要是沒有遇到年樂,自己恐怕還要在噩夢中徘徊,每個深夜,都要被一次次驚醒。

大恩難言謝。

霍夫人緊緊握著年樂的手,激動到想把自己最珍貴的東西給他,想來想去,自己最在意的,莫過於兩個孩子,年樂現在管一個都費事,要是兩個都送過去,倒更像是有仇。

傷勢開始恢複,霍蔚然的精神狀態更是肉眼可見的好起來,去看了心理醫生後,更是拿回手機,把之前的社交軟件一個個重新下載回來。()

年樂早晨和霍蔚然去醫院,下午做完死活題,等回過神來,時間已經有些遲,但看周圍,卻沒有霍蔚然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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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年樂練棋時,霍蔚然總是安安靜靜守在旁邊,兩隻眼睛注視著年樂,片刻後又挪開,生怕打擾到年樂的思緒。

這樣反反複複不知道多少次,等到年樂練完棋,霍蔚然就會快速過來和年樂一起收拾棋盤棋子,一起吃飯,飯後在小區緊貼著散步。

但今天似乎不大一樣。

年樂將棋盤上的黑白棋子儘數分開,一枚枚收入棋罐,再將棋盤擦拭乾淨收起,也沒看到霍蔚然的身影。

年樂上樓到霍蔚然臥室,看到霍蔚然拿著手機似乎正在和彆人聊天,麵色帶著淡淡的愉悅。

聽到年樂進來,霍蔚然收起手機,像是剛剛回神,快步迎了上來。

“哥哥,這麼快練完棋了嗎?”

“嗯。”年樂餘光掃過霍蔚然刻意收起的手機,洗了洗手。

霍蔚然當然需要自己的空間,自己的朋友,現在這種情況,是他恢複和好轉的跡象,應該為他感到高興才是。

霍蔚然跟著年樂到洗漱間,蹭到年樂身邊也開始洗手。

一下回社交軟件,各種信息龐雜的讓霍蔚然有些難招架,隻能先從比較私人的軟件開始,向關心詢問自己情況的人,先報個平安。

事故後半年沒有一點消息,有些人還以為霍蔚然死了,看到消息回複,嚇的對麵反複確認是不是霍蔚然本人。

霍蔚然從薇信上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是霍蔚然小時候來華國認識的項浪,算是半個朋友。

項浪如今當了記者,各種信息渠道比較廣,霍蔚然還從他那找到年樂之前參加比賽時的各種照片和視頻。

霍蔚然明明不懂圍棋,但看著視頻裡的年樂,就能莫名其妙看完一整局比賽,麵對屏幕,時間流逝的格外快,霍蔚然還沒有看完全部,竟然已經過去好幾個小時。

衝去手上的泡沫,霍蔚然抬眼看向鏡中的年樂,一想到剛剛視頻裡,年樂一身正裝,接受媒體采訪的模樣,霍蔚然心底發癢,卻不知道在癢什麼。

下午一起吃完飯,年樂和霍蔚然在小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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