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樂感覺霍蔚然應該是餓久了,給他喂什麼都吃得下去,肚子像是個無底洞,把桌上的飯菜吃的乾乾淨淨。

霍夫人在旁邊欲言又止,剛開始擔心霍蔚然不吃,後來又擔心他吃太多。

霍火火在一邊也是看的新奇,記憶裡的霍蔚然從來沒有這麼安靜順從的時候,現在年樂學長給他喂啥他就吃啥,看起來好養的不得了,完全沒有之前渾身帶刺的感覺。

霍火火眯眼,腦海中略過自己讀過的上萬本落水後魂穿的小說。

眼看空了的碗碟被收走,霍火火試探著走上前,看向霍蔚然。

“兄弟,你還記得小時候揍了我的事情嗎?”

霍蔚然沉默掃過霍火火一眼,身體朝年樂的方向靠了靠,抬眼和年樂對視時,灰眸純淨又無辜。

“不會吧,你真不記得了?”霍火火有些納悶,“那你還記得小時候我們幾個一起聊起未來伴侶,你說你是不婚主義的事嗎?”

年樂看向霍蔚然,霍蔚然眼神帶了些困惑,似乎那話從來不是他說的。

霍火火心底一驚,萬萬沒想到藝術竟然真的來源於生活!

“你該不會,不是我之前那個兄弟吧?”霍火火湊近霍蔚然,眼神帶著濃鬱的探究,在靠近到一個程度後,霍火火看到霍蔚然眼底濃濃的警告意味。

下一刻,霍蔚然打石膏的胳膊一抬,像是防禦般的格擋,一胳膊重重頂上霍火火下巴。

霍火火兩排牙一砸,捂著下巴連連後退幾步,眼中淚花閃爍,疼的瞬間說不出話來。

霍夫人站在旁邊,不插手兩個兒子之間的事,年樂剛剛離得近,幾乎能能到霍火火牙齒相撞的聲音。

“火火,沒事吧?”年樂想過去看看他的情況,卻被霍蔚然緊緊拉著手腕。

“沒,沒事。”霍火火揉著撞疼的下巴,回想霍蔚然剛剛熟悉的眼神,頓時放下心來,再抬頭一看,隻見年樂學長目露擔憂的看著自己,霍蔚然也轉過頭來,臉上的表情冰冷,仿佛下一刻就要再給他一個終身難忘的體驗。

“你胳膊怎麼樣?”聽到霍火火開口回應,年樂目光回到霍蔚然身上。

霍火火眼睜睜看著,剛剛還一臉冷硬的霍蔚然,聽到詢問後,臉色瞬間變得純淨,朝年樂抬起他打著石膏的胳膊,展示上麵的一個坑。

這變臉速度看的霍火火一愣一愣,扭頭再看親媽,從親媽眼中的震撼來分析,就是親媽也沒見過這種場麵。

霍蔚然手上的石膏之前泡了水就有點變形,現在又有了一個坑,年樂抬手輕摸,即便是隔著厚厚的石膏,霍蔚然唇角都不自覺的揚起。

“霍夫人,霍蔚然的石膏是不是需要重新固定?”年樂看向旁邊的貴婦人。

霍夫人的情緒,還沉浸在剛剛從霍蔚然臉上看到笑容的震驚中,聽到年樂一問,想都沒想就點頭。

就是他想要天上的月亮,霍夫人都能立即去手搓一個火箭出來!

事故後,霍

夫人還是頭一次看到霍蔚然這麼配合治療的模樣。

拆掉先前的石膏(),清潔皮膚?()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去拍X射線檢查,到之後測量長度,棉紙包紮,上石膏繃帶,到最後用燈烤乾,霍蔚然平靜的就像打石膏的人不是自己。

中間偶爾有不適的時候,霍蔚然抬眼去看站在身邊的人,隻要一看到年樂,霍蔚然狀態肉眼可見的冷靜下來。

重新打好的石膏很完美,霍夫人怔怔看著,心思卻不由自主的飄遠。

雖然霍蔚然胳膊的情況不太好,經曆了大大小小好幾次手術也沒有多少進展,但現下還有理療這條路,隻是霍蔚然之前一直不願意配合。

現在有了年樂,是不是也能……

霍夫人心情忍不住的起伏。

新打好的石膏雪白,霍蔚然握著年樂手腕回到病房,一會功夫,年樂察覺到霍蔚然頻頻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年樂終於等到這一刻。

隻要霍蔚然去洗手間,就沒法再握著年樂的手腕。

比起年樂用力掙脫弄得他情緒不穩定,倒不如等彆的自然因素,讓霍蔚然主動放手。

年樂靜靜注視霍蔚然,看他用胳膊肘按下呼叫鈴。

三分鐘後,年樂低頭沉默看著手腕間被繞了三四圈的布條,霍蔚然已經用布條打了三個死結,現在低頭用牙咬著布條末端,配合一隻手,打到第四個死結。

年樂安靜看霍蔚然把布條另一端繞上他的手腕,看到霍蔚然額頭上因為著急和用力冒出的汗,年樂抬手,幫忙給他也打了四個死結。

年樂站在洗漱間門口,即便有門,也背過身不去看裡麵的場景。

兩人手腕上的布條夾在門縫中,霍蔚然時不時拽一拽布條,感覺布條另一端的重量。

年樂站在洗漱間門口,短短四五分鐘,手至少被拽動幾十下,年樂哭笑不得,等到霍蔚然從洗漱間出來,兩個人又抵著頭開始解死結。

等到布條落地,霍蔚然的手重新握上年樂手腕,身體朝年樂的方向一點點傾斜,頭小心翼翼靠上年樂肩膀,又飛快的直起身,觀察年樂的表情。

發覺年樂沒有對這個舉動表示反感,霍蔚然腦袋繼續靠上去,靜靜枕著年樂的肩膀,身體一點點放鬆。

握著年樂手腕的手鬆了幾些,貼近身邊人後,霍蔚然在一片消毒水味中,聞到了年樂身上淺淺的香味。

像是清晨的露水,帶著某種花清新溫潤的香味,霍蔚然貼的越發近,不住的識彆究竟是哪種花,坐在另一邊的霍夫人和霍火火靜靜看著,兩人不自覺偏過視線,都覺得自己在這有點多餘。

年樂脖頸裡被霍蔚然輕蹭的發癢,伸出手指抵住霍蔚然額頭,霍蔚然的注意力,又被麵前的手吸引。

白皙如玉,手指修長,指尖帶著淡淡的粉色,指甲修剪的漂亮整齊,整隻手像是一件藝術品,好看到難以言說。

“霍蔚然。”年樂輕和叫出眼前人的名字。

霍蔚然一怔,目光立即對上麵前琥珀色的眸子。

() “明天早晨,我要去參加一場比賽。”年樂話音一落,就察覺霍蔚然握著自己手腕的手緊了緊。

“我參加完比賽,就會回來。”年樂聲音儘量溫和,眼神認真。

“你可以等我嗎?”

霍蔚然緊緊盯著眼前人,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但握緊的手,已經無聲中闡明了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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