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輕人看起來有點眼熟。

林老仔細看著眼前的男生,這孩子外貌確實是一等一的好看,但林老十分了解,小秋挑伴侶,不會是隻看外貌。

“我也覺得你眼熟,好像在哪見過。”羅卜陽摸著下巴,絞儘腦汁的想。

“你是不是……那位中澳混血的賽車手?”溫婉注視著霍蔚然戴著護具的手,忽的一拍手,想起之前看過的新聞。

天才賽車手,大半年前的事故報道鋪天蓋地,無數人為他遺憾惋惜,溫婉當時看了新聞,也覺得可惜,不知怎麼的,還想起同樣命途多舛的天才小師弟。

但命運就是這麼神奇。

現在兩個人都站在自己麵前,還成了戀人!

孟無憂牙齒不自覺的打顫,手推著輪椅,努力想要遠離眼前的男人。

孟城掃了一眼,上前將孟無憂推回原位,順勢固定住孟無憂的輪椅。

“是我。”霍蔚然十分積極的回應,嘴角還帶著笑。

“你傷勢恢複的怎麼樣?”溫婉關切詢問。

“已經好了很多,謝謝您關心。”霍蔚然現在再提起事故和傷勢,已經十分自然,側臉看向年樂,眼中是上湧的愛意。

“也是,年輕人恢複的快。”溫婉一笑,“我之前看新聞,你出事故時才剛成年,正是新陳代謝快,組織再生能力強的時候。”

“啥?”羅卜陽立即抓住師姐話裡的重點,驚訝看向霍蔚然。

“你才成年?”

年樂就是不看羅卜陽,也能察覺出他“你怎麼吃嫩草”的調侃眼神。

似乎是警方已經把孟賢德帶上警車,媒體快速返回會場,霍蔚然重新戴上口罩帽子,避免自己的出現,分散媒體對這件事的關注。

無數麥克風對向林老,林老坐在主位,算是開了場記者招待會。

不少記者還想采訪孟家三個兒子,孟無憂餘光裡都是那個站在年樂身邊黑色的身影,麵對媒體,磕磕絆絆說不出一句整話。

眼看不少人要將注意力挪到年樂身上,孟城上前,遊刃有餘的回答各種提問。

不少家媒體聞風紛紛趕來,現場人是越來越多,孟無憂腦殼後麵滲血有些厲害,年樂和孟城告知林老後,去把孟無憂送回醫院。

一路上四人十分安靜,霍蔚然坐在年樂身邊,手輕輕覆在年樂手背上,孟城靜靜注視,孟無憂在後麵一臉蒼白,努力掩住眼底的驚懼。

之前母親在那天晚宴上做了什麼。

孟無憂是知道的。

“你在抖什麼?”孟城忽的開口,車中幾人的注意力,都彙聚在孟無憂身上。

灰色的眼眸冰冷看過來,孟無憂呼吸都快要噎止。

“是不是昨天失血有點多?”年樂目色溫潤,“感覺冷?”

孟無憂慌不迭的點了下頭。

“不用擔心他。”孟城露出笑容,“我會給無憂請護工,會好好照顧他。”

年樂安靜看著孟城,目色微動。

車輛行駛到醫院,給孟無憂安排好病床後,年樂叫孟城出去說話。

醫院走廊,護士急匆匆走過,陽光混合著消毒水的氣味,溫暖充盈。

年樂站在窗邊,看著醫院外乾枯的樹枝,幾隻鳥落上枝頭,抬翅梳理羽毛。

“小秋,你是不是不放心把孟無憂交給我?()”孟城眼中帶笑,一側臉就能看到那雙琥珀色的雙眸。

在陽光下清澈半透,仿佛熠熠生輝。

“對不起。?()?[()]『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微啞的聲音響起,孟城眉頭一抬,感覺自己聽錯了一般,不解看向年樂。

“我告訴過你,我曾經策劃過越獄,最後失敗的事。”年樂看著窗外那幾隻毛絨絨的肥啾,“他們把我關進反省室,那裡黑暗狹小,但是在那,我卻頭一次感覺到一絲解脫。”

孟城靜靜注視眼前人。

“在那,我看不到他們經受的痛苦,看不到他們絕望的眼神,更聽不到他們在被子下向上天一次次祈禱。”

“我不斷告訴自己,我已經努力了,可我救不了任何人,之後的火災更像是印證這一點,把我按在焦土上,眼睜睜看著一切。”

年樂轉身看向孟城。

“回國之後,我清楚知道你在怎樣的環境裡,但我還是一次次告訴自己,我救不了你。”

“所以我沒有去找你,更沒有聯係你,我仿佛還在反省室裡,從來都沒有離開過。”

孟城一步步靠近眼前的青年,不知怎麼的,眼眶有些濕潤。

“直到我從彆人口中得知你的消息,知道你在謀劃一些事。”年樂注視著母親唯一給自己留下的親人。

“我在清楚你要做什麼後,不斷的想,我為什麼沒有早點出現在你眼前,為什麼沒有一開始就聯係你,他們把你逼到了什麼地步,讓你受了多少傷,你才會想出這樣的報複方式。”

孟城抬手,緊緊抱住現在的年樂,過去的小秋,一切美好,仿佛都在自己懷裡。

怎麼能怪他。

母親曾經無數的告訴孟城,如果她哪天不在了,要照顧好自己和弟弟。

孟城當時很用力的點頭,甚至還露出胳膊上幾乎看不到的肌肉,逗媽媽笑。

隻是當那一天真的到來,孟城發現自己,真的……沒用到了極點。

“我做的這一切,不僅是為了讓他們伏法。”年樂聲音在孟城懷抱裡發悶。

“孟城。”年樂抬頭看向孟城,眼眸清澈。

“我救到你了嗎?”

孟城看著年樂,眼淚卻不自覺流了出來。

他明明可以不回頭的。

明明可以舍棄從前的一切,朝他的光明未來走過去。

“你救到了。”孟城心臟仿佛被揉碎,又一片片的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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